紀程聽了他這話就氣不打一處來。
“老子還不是嫌你丟人!早就告訴過你了要提防那個趙海成,結果最后竟然還是被人家擺了一道。要不是我先下手為強,到時候你在B市圈子里的名聲都完了,我看還有哪家的姑娘肯嫁給你這么個糊涂東西。”
聽到他提起結婚的事情紀君頤就頭疼,不知道最近怎么了,老頭子有意無意老要提上那么一嘴,似乎有點催婚的意思。
“行了行了,榕城也沒虧,只是許銘翟背后不知是哪邊的勢力,我砸錢砸不過他。”紀君頤按著額角,想要緩解頭痛。
“你不是獨立嗎,不是巴不得離世紀集團遠些嗎,那你就給我扎扎實實作出成績來,砸錢比不過那小子你就拿實力說話,不要垂頭喪氣的,讓你回來拿世紀的資金你又不愿意,這會兒倒滿嘴的抱怨!”
紀程最看不得他沒精神的樣子,沒說幾句便掛了。
林曦禾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再次踏入榕城的大門,昨天許銘翟通知她不用再去億誠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愣了。
可現在被紀程發現了要怎么辦呢,兩邊一個讓她回榕城,一個又讓遠離紀君頤,相悖的要求實在是讓她無所適從。
現在只得先躲回榕城看看風向,起碼躲掉幾場許銘翟的酒局也是好的。
安慰了自己一番她才鼓起勇氣走進那扇大門,在一層的時候情況還好,主要大家都不太清楚她離職的內情,只是單純歡迎她回來而已。
可等到了26層,那就是場腥風血雨了。
剛出了電梯門就撞上了王荔,果然一見著她臉色就變了,手里的文件也被摔在桌上“啪啪”作響。
林曦禾懶得去觸她這個霉頭,多費那兩句話只能給自己不痛快,干脆無視了王荔走到自己原來的座位上去。
王荔見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氣已經頂到了嗓子眼,最終還是憋不住火主動沖到了她桌子前面叫囂。
“林曦禾,我之前怎么沒看出來你臉皮這么厚啊。之前從榕城夾著尾巴跑了,這會兒混不下去了又回來。你當這是酒店啊還是餐廳啊,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什么職業素養啊。”
好不容易把這人給擠走,可萬萬沒想到走了沒兩天又轉回來了,這女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倒是把紀君頤給吃得死死的。
王荔越想越不痛快,這次她非要把林曦禾給整死才行,否則有她一日自己這地位就不穩。
林曦禾早就猜到她會如此,無語地笑了笑道:“就算榕城是酒店或者餐廳,那也不是你家的,我愿意來愿意走好像都不由你來決定吧?”
這話直指王荔心里的那點小算盤,一下子就戳破了她故作強硬的面具,這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憤憤地瞪了林曦禾兩眼就跑了。
呵,果然人不要臉一些就是比較厲害,兩句就能把人噎死。
她輕笑了一聲背后卻突然響起了一道低沉的聲音:“在許銘翟身邊呆了些日子,這嘴上不饒人的功夫倒是學的快。”
轉身一瞧,紀君頤正抱臂靠在旁邊,神色不明地盯著她。
兩人自從那次“金井”的事情后就再沒見過,林曦禾剛才也是仗著他不在才敢自作主張地駁斥王荔罷了,沒想到被撞了個正著,趕緊抱著自己的東西從工位上起來,準備聽他安排。
“就放那吧,你的桌子沒人動過,一切照舊。”
紀君頤嘆了口氣,叫她收拾收拾東西進辦公室談談。
估摸著沒什么好事,林曦禾磨蹭了半天才把帶來的零碎歸置完,猶猶豫豫地敲了敲辦公室門。
“進。”
他的聲音響起,感覺像是回到了之前上班時每天早上的情境。她愣了一下才回過神,推門而入。
“坐吧。”
這句話倒是難得聽見,畢竟每次進來不是送咖啡就是送文件,基本上沒有兩人都坐下的時候。
紀君頤看著她不太自在地坐下了,卻是想了半天沒找到開口的由頭,煩躁地抽出一支煙拿在手里摩挲了一陣也沒點上。
“怎么樣,還適應么?”
憋了半天終于還是用了老套的問候,林曦禾“嗯”了一聲點點頭,兩人立刻再次陷入了沉默的僵局。
“紀總,您不開口那我就直接說了,榕城現在的資金應該不富裕,您何必跟許銘翟做這筆交換?這種時候公司最需要您來鎮住場面,如果被人知道了這筆交易,恐怕會對您在公司里的威信有影響。”
為什么交換她還不懂?紀君頤聽的更加煩躁,拿出打火機把煙點上了,皺著眉頭抽了兩口自嘲地笑了笑:“我私人出的錢,放心我還沒昏庸到拿公司來開玩笑。”
“你個人出資?”
這點林曦禾確實是沒有料到,他有多少身家確實是未公開,可聽許銘翟的意思并不是個小數字,那豈不是損失巨大。
看她吃驚的樣子,紀君頤有點尷尬,咳了一聲給自己解釋道:“不要認為我是離不開你才出錢的。我只是可憐你,而且看不順眼許銘翟而已,這次既然回來了,你就要表現的值得我出的錢,懂?”
她垂了垂眼,低聲道:“那,那我現在需要做什么,之前手上的工作已經全部交接給了王秘書,現在的話……”
“你在億誠都做什么?”
紀君頤掐滅了手里的煙頭,突然好奇起來許銘翟是怎么安排她的。
畢竟不是什么光彩的經歷,提到這個林曦禾像是被人戳了痛處,尷尬地小聲回道:“基本上就是陪許總出席活動而已,剩下的就是端茶遞水泡咖啡,一些雜事。”
“那先幫我沖杯咖啡吧。”
一想到許銘翟每次帶著她同進同出的親密樣子他心里的火就直往上竄,那人摟也摟了,抱也抱了,居然還每次給她打扮的那么花枝招展在眾人面前游蕩,簡直是引人犯罪。
努力把心頭的那份怒火壓下去,林曦禾已經端著咖啡回來了。
湊近唇邊喝了一口,果然還是原來的味道,王荔學了這么久也沒泡出一杯一模一樣的來,幾次他都是一口沒動就端了出去。
放下咖啡杯時紀君頤卻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話鋒一轉眼神凌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