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見他來了一下都退開了兩步,一時之間他們?nèi)司拖癖环旁诹艘粔K真空地帶一樣,氣氛格外焦灼。
過了好幾秒鐘,久到林曦禾以為紀君頤不會伸手的時候,他突然伸手握住了許銘翟的右手,兩人交握的手掌明顯都格外用了力氣,但面上卻是神色如常。
“許總,又見面了,好巧!
兩人的手足足僵了半分鐘才終于分開,許銘翟的手背上都隱隱的有了紅印子。
“紀總,給你介紹一下我們億誠新來的秘書,林曦禾小姐!痹S銘翟特意攬過她的腰,一字一句地說道。
被突然點名,林曦禾下意識地抬了下頭,眼神立刻和紀君頤撞到了一起,她立刻偏開臉轉(zhuǎn)向別處,腰間許銘翟的手越收越緊,隱隱有些警告的意味。
她立刻收了想反抗的手,順從了許多,此刻從對面的角度看她幾乎是半靠在許銘翟的右肩上,姿勢好不曖昧。
紀君頤身側(cè)的手慢慢緊握成拳,目光停滯在她臉上許久沒能收回,額角的血管都若隱若現(xiàn)地在跳動,暴露了他情緒的變動。
許銘翟捕捉到他眼神細微的變化,心里更是得意,湊近林曦禾耳邊低語道:“還不跟紀總打個招呼?畢竟也是‘老熟人’了。”
林曦禾聽出他話里的威脅,只得轉(zhuǎn)過身頷首跟紀君頤問了好,整個人僵硬的像是個木頭娃娃一樣。
紀君頤看著她身上的衣服,貼身的設(shè)計將她姣好的曲線完全展露,領(lǐng)口處更是風(fēng)光誘人,三年多他就沒見過她這樣的一面,剛才居然還臉頰微紅著跟許銘翟互動。
自己一直擔(dān)心她的狀況,甚至這幾周每次經(jīng)過辦公室門口都不免失神,現(xiàn)在看來全是多余了。
他嘴角扯了扯,冷冷一笑,“許總還真是口味獨特,這樣普通的姿色都能成為許總的心頭好了,看來品味也不過如此!
這話明面上諷刺了許銘翟,但也等于同時罵了林曦禾一嘴,聽得她臉上一陣泛白,咬著唇僵在原地。
相比之下許銘翟應(yīng)付這種不痛不癢的諷刺簡直是家常便飯,隨意道:“紀總不也喜歡過這一款?您現(xiàn)在膩了自然不覺得,我剛上手可還正新鮮呢!
說罷又摸了摸懷里人的小手,一副寵溺的樣子,只是這份寵溺的對象卻像是適應(yīng)不良,微微蹙眉想要拉開兩人的距離。
兩人這番陰陽怪氣的對話自然吸引了周圍一些好事者圍觀,有幾個跟榕城有過生意往來的認出了林曦禾,竊竊私語地議論著。
“這不是紀總原來的秘書嗎,怎么一轉(zhuǎn)眼就跑到許總手下去了?”
“這還用說,估計一早就跟許總搭上了。看他們親密的那個樣子,估計是只做秘書不滿足,想要再進一步嘍!
這話越說越難聽,隱隱傳到林曦禾耳朵里仿佛一把把刀子捅在身上一樣,痛得她鮮血淋漓,呼吸都不自在。若是平時她還能爭辯,可現(xiàn)在許銘翟沒開口,她怎能自作主張,只能是努力轉(zhuǎn)移注意力保持表面上的和平罷了。
兩人都靜默了半晌,紀君頤看她眼眶微紅,心頭突然一痛,勉強開口道:“許總帶著秘書先去休息一會吧,女士穿著高跟鞋容易疲累。”
“紀總還真是體貼,這點許某要甘拜下風(fēng)了。”許銘翟玩味地笑了笑,勾起林曦禾的下頜吩咐,“寶貝,還不快謝謝紀總,要不是他啊咱們還要在這站好久呢。”
她深吸了口氣,才開口道謝,聲音中明顯帶了些鼻音。
紀君頤看著她的樣子眉頭越皺越緊,下一秒許銘翟就拽著她去了露臺隱蔽處,窗簾遮擋他也看不到他們在做什么。他腦中想起許銘翟和Lisa相處時的樣子,不知道他的手是不是現(xiàn)在也游移在那丫頭身上……
“紀總,能在這遇見您真是太巧了!”
邊上搭話的人又逐漸圍了過來,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
這邊林曦禾被許銘翟拽到了露臺上的沙發(fā)座,遠離了宴會的喧鬧兩人的獨處變得更加尷尬。
“不會被人嘲諷了幾句你就受不住了吧?”許銘翟看她臉色不佳,晃動著手中的酒杯挑眉問道。
林曦禾自嘲地笑了笑,“許總沒準(zhǔn)我崩潰,我哪里有資本受不住呢!
許銘翟滿意地大笑,抓著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身邊坐著。
“剛才紀君頤大概要氣到吐血了,你沒看他的臉簡直都泛青了,嘖嘖嘖,果然我今天帶你來是對的,能看到他那么難看的臉色真是值回票價!
她搞不懂這人為什么有這種惡趣味的愛好,原來自己的價值就是用來惡心紀君頤?可她這么個小人物怎么可能影響得到那個人呢,可笑。
身邊的人卻不受她的影響,湊到她耳邊咬耳朵一般低語著:“要是他看到我們這么親密,你說他會不會沖上來打死我?”
若是換成別人被他這么擁在懷里恐怕早已化成了一攤水,只是林曦禾聽著他的聲音就像惡魔的低語一般,渾身發(fā)冷打顫,連骨頭里似乎都結(jié)了冰一樣寒冷。
“怎么?穿得太少了凍著了?”發(fā)覺她在發(fā)抖,許銘翟把她攬的更緊了一些。
“沒事,我去趟洗手間!绷株睾虒嵲跓o法繼續(xù)忍受他如此親密的靠近,硬生生掰開了他的手,倉皇地找了個借口逃走了。
關(guān)上洗手間隔間的門,她靠在墻壁上總算長出了一口氣,起碼能有短暫的時間和他們隔開也好,否則她真的快要瘋了。
本來記著紀程的話,她是做好了這輩子都不再見到紀君頤的準(zhǔn)備的,可現(xiàn)在許銘翟卻拼了命地將她往紀君頤身邊推。
那人就是個瘋子,只要能讓紀君頤難受上一分他也愿意付出十倍百倍的金錢和精力去布置,今天光是在她一身行頭上就投了重金,只為讓紀君頤臉色不虞那么片刻而已。
如果說兩人只是因為生意上的過節(jié)應(yīng)該遠不至此才對,現(xiàn)在想來在H市的時候他可能就已經(jīng)開始針對自己,畢竟對紀君頤直接下手不方便,那許銘翟自然就會從好下手的軟柿子捏起,只是不知道兩人到底有什么新仇舊恨,能夠彼此記恨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