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工作繁忙,哪能天天陪著我胡鬧呢?世上的事情總沒有完滿的,得了一株花你便要失掉一株草,老天都替我們算著呢。”
這話一時讓林曦禾沒法接了,剛才兩人還甜蜜的不行,但現在看姜黎的語氣分明不是那么簡單。
過了幾分鐘,姜黎像是從那份傷痛中超脫出來似的,眼神又恢復了之前的光彩,湊到她身邊笑著調侃,“你和紀總是一對?”
這話可算是平地一聲雷,驚得林曦禾差點從池中跳起來,駭笑著解釋:“不是不是,我就是普普通通的小跟班,寧太太您誤會了。”
可姜黎聳了聳鼻子卻是一臉不信:“我不會跟別人說的,寧裕我也不說,你放心吧。”
“真的不是!”她連連擺手努力想要佐證自己的言論,“如果是因為紀總替我擋酒的事,他一直都是照顧下屬的人,換作別人他也會幫忙的。”
以他的性格,無論哪個女孩子處于她今天的情境中,紀君頤都會出手相助,李總監那種人酒桌上借酒惹事的人是他一直以來最看不上眼的。
“我說的不是這個,他眼里的關心我這個旁觀者都能看出來,絕不止對下屬的體恤,而且你也很關心他不是嗎?”
“……”
林曦禾頓時默了,不知道姜黎是不是眼神不好,紀君頤對她如何暫且不論,她對紀君頤關心完全是出于工作需要,畢竟他倒下了誰給榕城這上千人開工資,為了人民群眾的溫飽幸福她也要盡心盡力些吧。
看著姜黎那一臉篤定,她估計現在磨破了嘴也沒用。
若是紀君頤和她真是一對,腦子里想象了一下那種畫面,突然想到他帶笑的眉眼,一時臉上發熱,胡亂抓了杯池邊的梅子酒入喉。
微涼的酒液流過,這酒不像入口時那樣甜潤,反而整個腸胃像是被火燎過一樣,溫熱和灼痛兩種感覺并存,喉嚨被辣的止不住地咳嗽,果然這種不靠譜的事情光是想了想老天都要出來懲罰她。
姜黎看她的窘狀只是笑了笑,隨手捧起水中的花葉把玩。
“這感情呢就像水中的花葉,起落均不由自己掌握,有些時候身在其中而不自知罷了。只是如果動了真心,就不要逃避,人生只有一次,時光不可重來,千萬不要后悔才好。”
這話前面還是帶著笑說的,后面她的神情卻逐漸黯然,后半句不像是對林曦禾說的,反像是她自己對往事的獨自感慨。
兩人又泡了一陣,林曦禾剛才喝的那杯梅子酒隨著溫泉的熱力揮發的徹底,隱隱覺得腦袋有點昏沉,隨意跟姜黎說了一聲便先去中庭里透透氣。
好不容易從熱氣蒸騰的溫泉里出來,可臉上的熱度卻沒見褪去,勉強用手貼著臉想要降低一下溫度。
“寧太太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我和他怎么可能是那種關系,冷冰冰的又愛發脾氣……”
正低著頭喃喃自語,突然就被一堵高大的人墻攔住了去路。這男人衣襟微松,露出一片白皙的鎖骨,林曦禾沒敢抬頭,臉頰的溫度就已經飆到了極點。
“對不起,對不起。”
連連鞠著躬道歉,低頭想要從旁邊超高速溜走,正要從他身邊擦肩的時刻,卻毫無預警地被捉住手腕拖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