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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次日早上天色完全亮了起來,云朵才在沉沉的睡夢中醒轉過來。
身邊的謝天陽早已經下炕,她伸手摸過去被枕都是清涼的,他或許是趁著天色未亮就離家進了山林,只留下了她一個人在家里面。她艱難地在炕上坐了起來,失落地環看過房間里面的擺設。昨夜熱情地留在她身上的印記還沒有消失,但是他卻連一聲道別也沒有就離開了她。
他是應該把她叫醒的,至少在離家前跟她交待一聲。
她坐在炕上懊悔自己居然睡得這么沉實,竟然連他是什么時候離開都不知道。身體又酸又痛,她套上了衣裳艱難地挪到炕沿準備下炕走出去,門簾卻在這時候被掀起,謝天陽彎身在外面走了進來。
“大哥?!”
驟然之間看到他出現,云朵的心情是又驚又喜。
她以為他留下她獨自進了山林,但他居然還沒有離開家門。
昨夜兩個人行過夫妻之禮,中間經歷的種種情景涌上心頭,她一下子羞紅了耳根,別過了臉去不敢正眼與這個男人對視。
“云朵,能夠自己下炕嗎?”
謝天陽停下了腳步,眸光沉沉地看著她。
“我——”
云朵嬌羞地垂下了眼睛。
他竟然如此直白地開口詢問,要她怎樣回答他才好啊?
“躺在炕上不要亂動。”
謝天陽舉步走近了她的身邊,“我替你燒了熱水,提進來給你洗一下身子。”
“大哥,你今天不要進山林嗎?”
云朵情急地抬起了頭看著他。
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他此刻再不走就晚了。
她勉強地雙足著地下了炕,“我自己就可以弄熱水,你不用再管我了。”
“我今天留在家里面不會再出去。”
謝天陽伸手扶住了她的雙肩,才讓她沒有因為雙腿酸軟無力而摔跌在地上。“等明天你的身子好些我再走,在路上抓緊時間不會耽誤了水生的事情。”
“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
云朵被他按住了雙肩,幾乎是靠貼在他的胸口上面。
她躲避著他灼灼注視的目光,又羞又怯地搖著頭,即使他留了下來暫時不走,她也不可以讓他替她提熱水做這樣瑣碎的事情。
“傻瓜,我不管你誰管你?”
謝天陽用指尖托起了她小小的下巴。
他直視著她的眼睛沉聲地開口道:“我昨晚是不是弄痛了你?回炕上去躺著,今天都不要再下地。”
云朵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整個人便被他強勢地抱了起來。
他把她放回到炕上去,然后俯身下來看著她。“聽我的說話好好地在炕上躺著,我提了熱水就會再進來。”
“大哥,辛苦你了。”
云朵羞得幾乎把臉都埋進了被子里面。
謝天陽伸出手試探過她的額角的溫度,然后才轉身走了出去。
他把熱水和澡盆一并拿了進來,然后又把藥膏擱在了炕頭,叮囑過云朵有事要開口叫他,才再次轉身走出了房間。
云朵輕手輕腳地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然后脫掉衣裳把身子浸進了澡盆里面。
熱水的溫度恰到好處,她身上的酸痛一下子減輕了許多,她用布巾擦拭著肌膚,上面清晰可辨的印痕讓她羞紅了臉。她草草地洗干凈了身子,然后把肌膚上面的水珠擦干。謝天陽把藥膏擱在了炕頭,雖然他并沒有對她開口說什么,但她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要把這些藥膏用在什么地方。
這個男人是如此的細心以及體貼。
云朵燒紅著耳根把清涼的藥膏,抹在了身體不舒服的地方,立即就感覺到酸痛在減輕。
“云朵,你洗完了嗎?”
謝天陽的聲音在房間外面恰如其分地響起。
“馬上就好了。”
云朵生怕被他撞見自己裸身的樣子,手忙腳亂地把衣裳都套回到身上。
謝天陽掀開了布簾走進來,她胡亂地抓住了衣襟,恨不能找條地縫鉆進去。耳畔響起了男性低沉有力的嗓音,他伸出手把她的身子拉了過去。
“你的心里面越是著急,事情就越是做不好,明不明白?”
他用粗糙的指尖替她把衣扣,一個一個地結了回去。
幾乎溺斃在他溫柔的目光當中,云朵呆呆地忘記了反應,任由他的指尖地她的胸口上面游移,替她把衣裳都整理好。
在有過了昨夜的經歷之后,她就不再是那個待字閨中的小姑娘。
不管這個男人如何疼愛,她都應該變得跟原來不再一樣,她要學會怎樣靜下心來把事情做好,尤其是在面對著他手足無措的時候。
謝天陽替她整理好衣裳,然后俯身把臟水提了起來。
他把她用過的洗澡水,拿到茅草房外面去倒掉。云朵的身上抹了藥膏,雖然動作仍然有些不自然,但是下炕走路已經沒有問題。她跟隨在他身后走出去,謝天陽原本要她躺在炕上,但看到她能夠自己下地,最后也沒有再阻攔。
兩個人坐下來吃完了早飯,他繼續為進山林里面打獵做準備。
云朵沒有其它的事情可做,于是磨了米漿給他蒸了一鍋的芫茜餅,帶在路上當作干糧填飽肚子。謝天陽把磨刀石搬了出來,把獵刀磨得锃亮發光。云朵把蒸好的餅子用油紙包好,收進了干糧袋里面,她抬起頭便看到了他,正在專心致志地磨刀的側影。
到了明日的早上他們便要分開,他至少要三五天才能夠從山林里面回來。
看著他如同青松般挺拔的身影,一時間在她的心頭里面,涌上來的都是滿滿的不舍。
“云朵,在想什么?”
感覺到她癡癡地注視的目光,謝天陽停止了磨刀回過了頭。
“大哥——”
云朵鼓起了勇氣對他開口。
“我不會給你添麻煩,你帶我一起去打獵好不好?”
“你要跟我一起進山林里面?”
謝天陽訝然地看著她。
“讓我跟你一起走好不好?”
云朵垂下了眼睛看著自己的鞋尖。
他此趟進山是為著她的弟弟水生,說不定會碰上十分兇猛的野獸。
她既是不舍也是不放心,假若他帶上她兩個人一起去,她可以盡力幫忙而且不會跟他分開,萬一有什么事情他們也可以互相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