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晗燁當晚心情大好,美美地睡了一覺,第二日神清氣爽地起來,又往洛洵那邊去了。路上想洛洵這幾日身子好多了,自己是不是該回軒轅宮一趟,不如就向自己的父母坦白了喜歡洛洵的事,也好讓他們清楚自己為什么需要長時間留在中都。雖然軒轅宮的四星堂和六星堂就在中都城郊,讓鐘毓和禹幽然這兩位堂主中的一個去傳話也是可以的,不過軒轅晗燁還是覺得,這件事應該由自己親自去說。若是洛洵肯與他同去那該多好,軒轅晗燁想著,腳步又快了些。
特別找了一間距洛洵家最近的客棧住著,軒轅晗燁不出一盞茶的時間便來到了洛洵的宅子外,推了推門,竟還是鎖上了的。心中不覺奇怪,平日的這個時間,江天都是已為自己開了門的,怎么今日沒開?正想著是敲門還是翻墻的當兒,軒轅晗燁聽到了里邊傳來的腳步聲。
江天取下門栓,并沒有開門,而是轉身回去了。軒轅晗燁聽到了聲響,推門而入,“小天,今日你門開得有些晚啊。”
江天一驚,急忙回身扯出個微笑,“軒轅大哥來了啊,早膳還沒準備好,你先等等吧!
他這笑可是太過不自然了些,軒轅晗燁心里沒來由地一陣不踏實,“你怎么了?”
江天只顧著往里走,“沒怎么,我能怎么!
軒轅晗燁有一種很不好的直覺,“你家公子呢,起了吧?”
“公子……”江天支吾道,“公子……昨日睡得晚,這會兒還沒起!
軒轅晗燁拉住他,“你說過你家公子一向醒得早,今日是怎么了?小天,你實話跟我說,是不是你家公子出事了?”
江天躲閃著軒轅晗燁的視線,“公子……沒事……就是還沒醒……”
軒轅晗燁分明瞧見他眼中已泛起淚水,當下不再理他,飛快往洛洵房中跑去。
“軒轅大哥,軒轅大哥!”江天匆忙跟上去。
毫不客氣地推門進了洛洵的房間,奔到他床前,軒轅晗燁看著平躺在床上,雙目緊閉臉色慘白的洛洵,不敢相信這就是昨夜好好送自己出門的人,不過只過了一個夜晚,他怎么變成了這副樣子?
緩緩坐到洛洵的床邊,軒轅晗燁問江天道:“他這是……怎么了?”
江天低下頭去,沒有說話。
軒轅晗燁極其鄭重地看著江天,“小天,我是要陪他一輩子的,所以不管有什么事,你不要瞞我。”
聽他這般說,江天眼神亮了亮,可還是猶豫地問:“軒轅大哥說得是真的么?不論如何都不會傷害公子,都不會丟下他不管么?”
軒轅晗燁點頭,“除非我死了。”
江天扁了扁嘴,眼淚落下來,“公子他,本來是中了毒的。”
“這我知道,新羽第一次便診出來了,因為你一直沒提,我們才猜想你和你家公子許是并不希望別人知道這件事,所以我們便也沒說!避庌@晗燁道,“那他這是毒發了么?”
“原來你們早就知道了?”江天忽然跪了下來,“宮大夫既能瞧出公子是中了毒,定然能為他解毒是不是?軒轅大哥我求求你,你讓宮大夫救救公子吧!”
軒轅晗燁急忙將他扶起,“新羽若是有辦法救他,我又怎么會等到現在。小天,新羽現下也沒什么辦法,但他正努力在想辦法,所以在他想到辦法之前,我們都要幫著你家公子一起撐下去。”
江天在他的攙扶下站起身,“軒轅大哥,昨晚你走后沒多久,公子便毒發了,所以才會昏迷不醒的!
軒轅晗燁又坐到洛洵身旁,自被下取出他的手握在掌中,只覺這只手冰涼得讓人害怕。軒轅晗燁嘆了口氣,伸手去順他鬢間的發,“洛洵,醒一醒!
江天站在一旁擦了擦淚水,“沒用的,每次毒發至少要昏迷一天一夜,叫不醒的!
“那也不能一直任他這樣睡著,本來身子就不好,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對常人來說不算什么,對他來講傷害只怕不小。”想起宮新羽說過軒轅宮的內功可以助他驅除寒氣,軒轅晗燁當下扶著洛洵坐起來,自己則坐到他的身后,一手為他撐住身體,一手按在他背心,將內力緩緩送了過去。
江天不明白他這是在做什么,“軒轅大哥,你這……”
真氣進到洛洵體內竟而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足見他體內寒氣之重。軒轅晗燁又將真氣催動得快了些,“你家公子體內寒氣太重,若不幫著他驅寒,只怕他要多受不少苦!
江天連連點頭,“有勞軒轅大哥了!避庌@晗燁也許是自家公子的唯一希望了。
足足三個時辰,洛洵終于有了醒轉的跡象。江天一直盯著他看,見他動了動眼簾,急忙高興地道:“醒了,醒了!”
為洛洵過了三個時辰的真氣,軒轅晗燁也有些疲憊,可卻顧不得那么多,一聽江天說他醒了,連忙收了功,將洛洵抱在懷中。
江天卻擺了擺手,“小心,讓他躺好,他不能動的。”
“怎么?”軒轅晗燁雖然不明白為什么,還是怕洛洵不舒服,讓開了身體,扶洛洵躺好了。
洛洵慢慢睜開了眼睛,眉頭卻是緊皺著的,顯是十分難過。
江天心疼地看著洛洵,上前為他蓋好了被子,“每次毒發后,他全身經脈穴道都要痛上兩三日,只能這般躺著,什么也做不了!
軒轅晗燁不禁也皺起眉,“有藥能為他止痛么?”
江天嘆了口氣,“有藥這會兒也不敢給他喝,正是他身體最弱的時候,喝了還要吐出來,他連動一下都會痛,再那般折騰,會痛死過去的。好在他這痛會一點一點退去,過得一兩日就不會很痛了,那時才敢給他喂藥,助他驅寒去痛!
洛洵看向江天,費力地搖了一下頭,似是在告訴他不要再說了。
軒轅晗燁低頭看了看洛洵,對他笑了笑,“都痛成這個樣子了,你還有力氣想這些?這事你想不想讓我知道,我都已經知道了,所以你還是省省力氣快點讓自己好起來吧!
江天也擠出個笑來,“公子,毒發第二日就醒來這還是頭一回,你覺著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的?”
洛洵醒來時察覺出有暖流自背后注入身體,行經四肢百脈,想自己會提早醒來,定是這股暖流的功勞。他感激地看向坐在床邊的軒轅晗燁,又搖了一下頭。
“沒有不舒服就好。”軒轅晗燁道,“小天,他這個樣子也吃不進什么東西,你為他熬點湯吧,晚些時候給他喝了,也好補補身子去去寒!
江天點頭準備走出去,“那軒轅大哥,你陪公子等著,我這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