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了片刻的斗羅場,很快又是爆發出浪濤一般的喧嘩聲,所有人都是震撼到了極點。
畫師,是一種尋常的職業,并不稀奇,然而能以作畫戰斗,卻是縱觀古今,也鮮有所見。
當畫風痕取出伏魔筆開始作畫之時,許多人都是又困惑又不屑,這是在武比,你作畫做什么?
然而,誰也沒有料到,畫風痕在頃刻間畫出來的巨爪,居然是活的,而且攻擊力恐怖得令人咂舌,一拍就將潘田擊成重傷。
聽雪家族方向,聽雪戰天以及家族眾人,臉色皆是陰沉到了極點,他們派出的潘田,實力已經還算可以了,結果在畫風痕的面前,敗得慘不忍睹。
他們本想用潘田引出楊羽,結果楊羽沒出來,卻出來一名實力恐怖的畫師。
“我總算明白楊羽那小子,為什么會如此猖狂了,原來他的依仗,是這位畫師。”
另一邊的望月歌,恍然大悟,臉色也是相當陰沉,他轉臉望向望月北辰:“爹,如今我們該當如何?”
望月北辰略一沉吟,搖了搖頭:“目前才是這場方華宴的第一輪,還早,先不要貿然出擊,看看搖光、東華、聽雪這三大家族動靜。”
這場方華宴到目前為止,只有東華家族尚未派出代表參戰,其他四大家族,皆都已經出戰。
“不錯,不錯!”
林家族長林振海,臉上噙起濃濃的喜色,對林玉若笑道:“若兒,這次的方華宴準備工作,你辦得很好。”
“爹,這樣的結果,說實話其實我也沒有料到。”林玉若反應過來,長呼出一口氣,小臉上也是罕見的浮現起笑意,她秀眸溜轉,看了楊羽一眼:“楊羽,我真的有些看不透你們了。”
她一直以為畫風痕的實力,謀劃才是她的強項,可是誰想,她一出手,便是立即驚艷全場。
“畫姑娘的表現,也是令我十分意外。”楊羽嘆道,在不知不覺間,畫風痕原來已經強橫到了這種地步,他以前一直蒙在鼓里。
“嗯。”
林玉若點頭,畫風痕的驚艷,令她一時間也是變得神采奕奕,對這場方華宴,又是多了幾分信心。
楊羽三人,現在畫風痕已經展現出了絕強的實力,第五輕柔也是給人一種深不可測之感,只要不是木頭,就能推測出來此人戰力,絕對不一般,倒是楊羽自己,似乎顯得普通了些。
她做夢也想不到,當日在雅閣,竟然走了狗屎運,見到一個寶,要知道,當日東華、搖光、望月、聽雪四大家族的人,都是在場的,偏偏四大家族的人,對楊羽完全不屑,還差點被望月歌,趕出了雅閣。
她頓了頓道:“這一輪的最終勝出家族,是獲得十年天魔城城主之位,一直以來,天魔城城主之位,都在東華、搖光、望月、聽雪這四大家族中產生,這一次要他們將這城主之位易于我們林家,不會那么甘心的,接下來,他們四大家族,怕是要開始狂攻,希望畫姑娘能夠挺下來。”
她在畫風痕的身上,已經看到了這一輪勝出的希望,才會說出如此一番話。
“畫姑娘能不能挺下來,都沒有關系。”楊羽卻是搖頭,一臉的風輕云淡。
聞言,林玉若的神色,頓時變得有幾分詫異,看了楊羽一眼,這小子,也是醉了,永遠都是一副叼叼的樣子。
不過,她倒是可以理解的,這小子的身邊,還有一個深不可測的第五輕柔呢。
斗羅場上,畫風痕手執伏魔筆,并沒有主動發起挑戰,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等待挑戰。
她心里清楚得很,自己方才展露了一手后,東華、搖光、望月、聽雪這四大家族不可能再淡定了。
“東華家族到目前為止,尚未有代表出戰,那么,接下來應該是東華家族派出高手來戰我了。”
畫風痕在心里默默的盤算著:“我若要贏下這一輪的比賽,就必須繼續展現出絕對的優勢,直接將對方碾壓。”
“然后,下一場將會是一場苦戰。”
“但這才是第一輪,所以東華、搖光、望月、聽雪這四大家族,都不會派出最強者,他們會將最強者,留在后面的兩輪爭奪中。”
果然。
很快……
“東華家族代表方天雪,請賜教。”
一道身影,自東華家族方向,極速掠來,在腳掌接觸地面的瞬間,嘴里也是淡淡說道。
畫風痕兩邊好看的嘴角,突然微微仰起,勾勒出一抹美好的淺淺笑意,徐徐轉過身來,望向來者。
眼前這一幕,完全在她的預料之中。
方天雪身穿一襲銀色長袍,手持一桿銀色長槍,渾身上下,隱隱涌動著一股威壓,那犀利得有若劍般的目光,朝著畫風痕張望過來:“你笑起來很美,與你作的畫一樣美。”
畫風痕沒有料到方天雪會突然冒出這么一句,不禁愣了一下,微微點頭:“謝謝贊美。”
“你這么美的一個姑娘,我想死的樣子,也會很美。”
方天雪突然一笑,他的笑容,有種說不出的邪魅味道。
話音落下,他手中的銀槍,便是已經極速刺來,有若一條銀蛇一樣不斷吞吐著,一瞬間,畫風痕只覺得這個天地間其他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那桿銀槍,暴刺間帶起的凄厲呼嘯聲,竟是十分浩大。
銀槍所過之處,畫風痕看到空間在寸寸崩碎。
真的很強!
方天雪的出擊太快太可怕,在他出擊的瞬間,四周觀臺上的眾人,都是停止了呼吸,心間,不可遏制的滋生起寒氣。
沒有絲毫的意外發生,那如銀蛇般吞吐的銀槍,直接將畫風痕的胸口洞穿了。
全場一片驚愕,就連楊羽都是怔住,方天雪的槍法,的確有些驚艷,但,一槍就將畫風痕洞穿,還是令得他覺得不可思議。
只有第五輕柔,靜靜的坐在那里,那無雙的容顏上,永遠都是那么的云淡風輕。
斗羅場中央,方天雪單手持著銀槍,望著被自己一槍洞穿的畫風痕,兩邊嘴角,勾勒起一抹邪魅笑意:“果然如我所說,你死的樣子的確很美,只是,我的心臟有些痛,這么美的一個姑娘被我殺死,我覺得我是個殘忍的怪物……”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兩邊嘴角的邪魅笑意,緩緩凝固了……
因為他發現,畫風痕的胸口,突然消散了開來,沒有鮮血,如同消散的屢屢煙霧。
接著,畫風痕整個人一下子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