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兒,你在做什么,出手啊!”
屈千風放聲咆哮,嗓音之浩大,有若滾滾天雷,試圖將楊羽喚醒,許多修為稍低的修煉者,都被屈千風這一聲咆哮,震得七竅流血。
然而,風和詩的詩篇意境,太過強大,將楊羽的心中牢牢控制著,任憑屈千風如何的喝叫,他就是聽不懂。
他的整個心身,早已經深深陷入到了詩篇勾勒出來的憂傷世界里。
高天之上,那立于云端的滄瀾王,瞧得這一幕,臉上都略微涌動起駭然之色,忍不住嘆道:“以前從沒接觸過詩者,今日一見,委實有些令人刮目相看,西域境這個神秘的領域,的確存在著一些令人感興趣的東西。”
“若教眼底無離恨,不信人間有白頭。”
風和詩踏步而來,詩篇吟出。
只見那呆呆站在那里的楊羽,一頭黑發,竟是在頃刻之間,變得一片雪白。
“淚縱能干終有痕,語多難寄反復詞。”
楊羽兩行淚水,潸然而下,心中無盡的相思,早已經將他淹沒,迢迢不斷讓春水一般。
“別來半歲書音盡,一寸離腸千萬結。”
“嗤!”
楊羽一口鮮血,猛噴而出,臉色慘白。
“楊羽,你在干嘛,出手啊!”#@$&
滄瀾梯下的眾東荒境修煉者,齊齊咆哮,嗓音如浪濤一般,從下方掀了上來。
只是,楊羽卻依舊不為所動,他根本聽不到。
“一顆好苗子,就這樣被斬殺,可惜了。”
云端上的滄瀾王,惋惜搖頭一嘆,心中有幾分遺憾,滄瀾梯上,此刻風和詩距離楊羽,已經不足兩丈遠,他很快就能隨意將楊羽殺死,沒有什么可以逆轉。
風和詩白袍飄飄,手中優雅的搖著梅花扇子,目不轉睛的看著楊羽,這一刻他的雙眸中并不存在殺意,只有憂愁,無盡憂愁令人黯然傷神。%&(&
他繼續朝著楊羽踏步而去:“若問閑情都幾許?一川煙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
楊羽失魂落魄,心智已經完全被詩篇已經控制,腦海中產生幻覺。
“妄為武圣,卻墮紅塵,情絲縷縷,斬不斷理還亂,不如乘風西去。”
風和詩手中梅花扇子猛然一扇,陡然狂風大作,呼嘯向楊羽。
這滄瀾梯上擁有無盡空間重力,若是一旦被扇飛出去,甩在石階上,必定直接將摔死。
先前風和詩就說過了,楊羽摔死煙和歌,他也要將楊羽摔死。
然而,當第一縷風吹到楊羽臉上之時,他剎那間清醒了,下意識的就將體內的魂之氣,瘋狂涌動。
“呼……”
無盡狂風呼嘯而來,將他吹得猛然后退了幾大步。
“當!”
隨著《大梵音訣》響起,楊羽的靈魂深處響起古老鐘聲,神秘的梵音也是隨之響起,禪意綿綿。
一瞬間,他進入到了空靈的狀態中,心明如鏡。
媽的!
太可怕了!
我真的就差點被這詩者摔死了!
楊羽暗自狠狠的吸了口涼氣。
見楊羽居然在最后的關鍵時刻,突然清醒過來,硬是穩住了眼看就要被扇飛出去的身形,風和詩一怔,臉上悠然涌現起一抹腦意。
下一刻他大聲頌念了起來:“鍾情怕到想思路。盼長堤,草盡紅心。動愁吟,碧落黃泉,兩處難尋。”
“碧落你妹的圈圈叉叉,年紀一大把,還在玩基情,死基佬,何不歸西?”
楊羽大叫一聲,偏偏他這話帶著奇妙梵音,一時間聽不太清楚,咋一感覺,竟然也仿佛是在吟詩。
咦?
這楊羽難道也是一位詩者?
滄瀾梯下的眾修煉者,皆都驚愕。
屈千風、第五輕柔、南宮哲、方卓、花落等東荒境修煉者,同樣是怔住了,愣住那里,下巴驚碎了一地。
他們對楊羽,可是清楚的很,他怎么可能會是詩者?頂多也就鬼哭狼嚎兩句看我踏歌上青天。
然而此刻,他卻突然吟詩與風和詩對抗,這是怎么回事?
下方諸人聽不清楊羽在念什么,風和詩就在他眼前,卻是聽得真真切切,頓時心中惱怒不堪,大聲吟道:“天長路遠魂飛苦,夢魂不到關山難,長相思,摧心肝。”
“思你妹的圈圈叉叉,年紀一大把,還在玩基情,死基佬,何不歸西?”
楊羽也是大聲叫道,他就是瞎吼的,自然不存在任何意境,然而他此刻靈魂深處卻響著到底大凡之音,令得他心境空靈一片,不再受詩中意境的影響。
風和詩的詩篇,本身并不存在明顯的殺傷力,可怕之處就在于能夠控制對手的心智,最后任他宰割。
只要心智不受到詩中意境所左右,那么他的詩篇,就不存在任何的危險,就是普通詩篇而已。
“出口成臟,當真是有辱斯文。”
風和詩氣得渾身發抖,同時也是心中困惑到了極點,自己的詩中意境,怎么對這小子不起作用了?
他心中不甘,再次大聲吟道:“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
“情癡你妹的圈圈叉叉,年紀一大把,還在玩基情,死基佬,何不歸西?”
楊羽也是大聲吼道。
風和詩肺都要氣炸了,他從沒見過如此無恥之徒,一句臟話,竟然反反復復的說,人怎么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
“今夕何夕,見此無恥之徒!”
“無恥你妹的圈圈叉叉,年紀一大把,還在玩基情,死基佬,何不歸西?”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裹人。”
“可憐你妹的圈圈叉叉,年紀一大把,還在玩基情,死基佬,何不歸西?”
此時滄瀾梯下的眾修煉者,終于是聽出了有些不對勁,那個楊羽,怎么好像反反復復都在吟一句詩啊,他就這水平嗎?
“他到底在吟什么詩?聽不太清楚啊。”
有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好像在吟,可憐你妹的圈圈叉叉,年紀一大把,還在玩基情,死基佬,何不歸西?”
有人眨了眨眼睛說道。
楊羽在反反復復的念著這一句,盡管帶著大凡之音,卻終是有人能夠聽清楚的。
什么?
場上諸人,皆都愕然,一時間臉上表情精彩到了極點。
整個場上,瞬間一片死寂。
媽的!
這也能叫詩?
這世上,還能找出比這更粗俗無恥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