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是不懂音律,但我就是要與他掙這殘琴,我就是看他不順眼。”
花落的舉止,自然是令武長云心有不爽,不屑冷笑,轉臉望向楊羽:“楊羽小子,這殘琴我們要定了,你看著辦,不服可以上來爭奪!
說著,他已經直接坐到了殘琴前。
“武師兄你……”
花落目光微寒,正欲上前,卻被楊羽一把抓住胳膊,搖頭淡笑道:“花落,既然他喜歡他這殘琴,就讓他彈奏吧!
昔日在無盡塵域,與小琴仙在一起呆了那么久,對于殘琴,楊羽自然了解不少,而眼前的這張殘琴,顯然不是凡物,彈奏出來的每一個音符,都蘊藏著恐怖的威壓。
一般的琴仙,在開始修煉殘琴之時,都會以普通的殘琴修煉,因為把握不住音律,若是用法器練習,極容易遭到反噬。
花落愣了下,有些困惑的看了看楊羽,這家伙,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大方了?
她不是琴仙,又如何知曉這其中奧秘?
武長云與羽中,一時之間,也是頗為意外的看了楊羽一眼,他們還以為楊羽會沖上來爭奪呢,若是如此,那就正中他們的下懷,他們正好可以趁機出手將這小子打殘,狠狠的出一口惡氣。
可是這小子,竟然瞬間變成了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這倒是令他們失望了。
“彈吧,請。”
楊羽朝武長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臉上噙著人畜無害的笑意,眼神中甚至還帶著鼓勵。
瞧得他這模樣,武長云與羽中兩人,心中越發的困惑了,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楊羽身邊的花落,更是難以置信的輕眨了眨眼睛,這完全不是這家伙的風格啊,他難道性情大變了,這是什么時候發生的事?
“小子,你這是在向我示好?”
這種情況,武長云想到的唯一可能,只能是這個了,頓時不屑的淡笑著搖了搖頭:“現在,你做什么,都已經遲了!
額……
楊羽愣在那里,愕然的張了張嘴,他做夢也沒想到,武長云居然會這么認為。
向武長云示好?
需要嗎?
楊羽哭笑不得。
武長云看了一臉錯愕的楊羽一眼,旋即不愿再理會,花落的師尊,早已經趕到了這里,就在煙雨閣外面等他們出去,所以,神仙也救不了楊羽了,他自然不會對一個死人多做理會。
深吸一口氣,定了定聲之后,武長云便伸出十指,按琴弦上,然后輕輕一拂。
“叮叮咚咚……”
一串音符,便是自那琴弦之中,流瀉出來,音符是清脆的,但同時也是亂七八糟的,毫無章法,聽得花落的淺眉,不由得微蹙了蹙,聽別人彈琴,是一種享受,聽武長云彈琴,卻是一種折磨。
典型的亂彈琴。
更可惡的是,他明明對音律一竅不通,卻偏偏要霸占殘琴,不愿讓給楊羽。
花落實在聽不下去了,對身邊的楊羽說道:“楊羽,我去畫畫!
“好!
楊羽點頭:“我隨你一起去,看看你作畫的水平如何?”
花落俏臉,微微一羞,但卻沒有多說什么,與楊羽一起來到那張擺著筆墨紙硯的石桌前,然后鋪開紙,拿起筆,開始作畫。
“楊羽,這是為什么?”
花落一邊作畫,一邊對楊羽問道。
楊羽自然知曉她問的是什么,抬頭遠遠的張望了正在彈奏殘琴的武長云,沒有多做解釋,只是淡笑著輕搖其頭。
見楊羽不愿回答,花落也是不再多問,只是專心作畫,她作畫的功底,顯然相當深厚,運筆如行云流水,那筆在運走之中,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有著一股非凡的氣韻。
花落的模樣,極其的認真專注,氣定神凝,纖指執筆,皓腕不斷運轉著,淡淡的墨芳散發出來,這情景,本身就似一副完美的化作,看得一旁的楊羽,神色有些癡呆。
她畫得很快,一副一副的化作,不斷在她的筆下完成,筆鋒婉約的、蒼勁的、清新的,都有。
每一幅畫作,都是活靈活現,每做一幅畫,體會從中意境與神韻,作畫人就可以受益匪淺。
花落越畫越驚喜,動作也是越來越快,她那絕世的容顏上,不知不覺已經浮現起了一抹喜色。
一盞茶的時辰之后,她已經整整作了七八幅畫,方才將筆輕輕放下,呼出一口氣,兩邊玉頰,微微有些紅潤,整個人神采奕奕。
“花落,怎么樣?”
楊羽好奇的問道,他對作畫一竅不通,自然也無法體會出作畫的妙處。
“呵呵,相當不錯,每一種風格的畫,就有一種不同的意境與神韻,而且這意境與神韻,與劍法完全是相通的!
花落說道:“只是這筆墨紙硯中,蘊含著自然大道,作的畫越多,自然大道也就越深奧,所以,我無法一直在這里畫下去,最多,還能畫三幅左右,只怕就無法再畫下去了!
她突然又是嫣然一笑:“不過,能作出這么多話,我已經心滿意足了,相信對于我的劍法,有一個質的提升!
原來這畫作,是與劍法想通的!
楊羽了然,點了點頭:“嗯,那你好好畫,盡量多畫一些,多領悟一些畫作意境!
然而,就在這時,只聽得一聲慘叫,突然從遠處不遠處傳來。
楊羽與花落迅速回頭一看,只見先前坐在殘琴上彈奏的武長云,整個人突然倒飛出去,轟然摔倒在地。
“該死的,怎么回事?”
他手捂胸口,萬分驚恐的望著石桌上的殘琴,臉色慘白,旋即一口鮮血,猛噴而出。
“哈哈哈!”
楊羽忍不住大笑出聲:“哎呦,武琴仙,怎么這么不小心啊,彈個琴都會受傷?”
“楊羽小子,你……”
武長云一下子想到了什么,難怪他之前會將這殘琴大大方方的讓給自己了,原來他早知道這殘琴會反噬,可恨自己被蒙在鼓里,還以為他是在向自己示好,原來這小子是在坑自己!
他一時氣血攻心,又是忍不住一口鮮血,猛噴了出來。
“我什么我?這殘琴,可是你自己要掙過去的,不管我的事。”
楊羽笑道:“自己傻不拉幾的去碰殘琴,結果卻被殘琴反噬,好氣哦,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