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哈沙溫蒂忘記了四周狂肆的風沙,她俏生生地立于狂肆的沙塵之中,呆呆望著那不顧一切沖向馬車的身影,嬌軀在微微的顫抖著,一雙白皙的纖手,緊握成小粉拳,心中五味雜陳。
她金色的秀發不斷飛舞,身上火紅的裙袍獵獵作響,貝齒將那飽滿的鮮唇,都是咬破了。
楊羽自然是不可能留意到身后,那買葡萄酒的姑娘,正俏生生的立于那沙塵之中,呆呆地看著自己。
他迅速沖到華貴的馬車后,一步跨了上去,目光掃了一眼,只見還有一些零碎的東西,散落在馬車內,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芬芳。
“應該是遺漏在那些零碎中了,這個美麗的葡萄酒姑娘,還真是粗心,既然那金刀那么重要,就應該隨時帶在身上啊。”
楊羽兀自埋怨了一句,一個箭步沖向那些零碎,卻因馬車劇烈的顛簸,一下子讓他摔倒在地,腦袋“蓬”的一聲撞在馬車上,痛的他慘叫一聲。
他使勁揉了揉腦袋,迅速爬起來,直覺得整個馬車馬上就要吹了起來,晃蕩不止,他根本站立不穩,只能趴下,迅速爬到了堆零碎上,開始尋找。
“發簪、裙子……”
楊羽只見一柄小金刀,霍然擺在那里,頓時眼睛一亮。
“總算找到你了!”
楊羽心情一陣激動,急忙將那柄小金刀僅僅抓在手中。
然而就在他將小金刀抓住的瞬間,整兩馬車突然被大風“呼”的一聲,刮離了地面。
“屬豬的!”
外面那一直呆呆俏立于那里的哈沙溫蒂,瞧得前面的馬車突然刮向空中,頓時嬌呼一聲,那嬌嬌柔柔的小身子,突然爆發出不可思議的力量,猛然一躍,竟是一下子撲在了馬車的入口出,想將那馬車拽下來,只是風沙太大了,她根本拽不住,于是整個人跟著馬車一起被吹向空中。
“屬豬的,我的金刀!”
哈沙溫蒂怒喝一聲,竟是不顧一切的撲進了馬車中。
“呼!”
狂風呼嘯,有若一頭張牙舞爪的魔鬼,卷著馬車沖向高空。
“領頭!”
“主人!”
下方的芙蓉維西、薛虎、皇甫雄等大秦將士,以及那只商隊護衛,瞧得楊羽與哈沙溫蒂兩人,連同馬車一下子刮向了高空,頓時齊齊大呼。
只是呼嘯的沙暴,很快就將他們的呼叫淹沒了,薛虎與皇甫雄等許多將士想沖起來追馬車,只是被芙蓉維西喝住了:“都他媽被老子藏好,想死嗎?”
“可是右鋒將軍,領頭他……”
薛虎淚都急出來了。
“都給老子冷靜點,你們沖過去除了送死之外,還能做什么?”
芙蓉維西乃是右鋒將軍,關鍵時刻,自然是相當冷靜的,冷喝一聲:“這仗還打不打了?現在楊羽已經生死不明,你們也都沖出去一起送死,到時候,誰北上去阻擊楚仙兒的那支鐵騎?不要忘記你們這次的任務,楊羽沒了,還有我!我一定會帶你們沖出這‘死亡之海’,北上阻擊楚仙兒的那支鐵騎!”
說話間,芙蓉維西也是鼻子一酸,眼眶發脹,他抬手擦了擦眼睛,冷聲喝道:“就這樣,都給老子藏好,這是軍令,違令者,斬!”
薛虎、皇甫雄等將士,虎軀一震,皆都不敢再出聲,死死趴在戰馬或者駱駝的肚子下面,呆呆望著空中,那迅速消失在沙暴中的馬車,眼眶發紅,熱淚滾滾。
“該死的!”
薛虎虎軀顫抖著,雙手緊握成拳,指甲都將手心掐破了,鮮血涌流出來。
所有的大秦將士,都眼睜睜看著那被刮上空中的馬車,很快在沙塵中消失不見。
“領頭……”
將士們悲呼一聲,目光呆滯,眼中噙著熱淚,任憑沙暴狂肆,他們竟是沒有絲毫的感覺,如同一座座的雕像。
芙蓉維西雙目一閉,兩行熱淚,驀地滾涌出來,他與楊羽都是九州仙府的弟子,兩人相識的時間最久,現在眼睜睜看著楊羽被沙暴吞噬,他心中說不出是個什么滋味。
……
“賣葡萄酒的姑娘,你怎么上來了,不要命了?”
馬車中,瞧得哈沙溫蒂不顧一切的突然沖了進來,楊羽吃了一驚,瞪著哈沙溫蒂怒喝,這死小、妞腦子有病吧,明明看到這馬車要刮飛了,卻還是不顧一切沖進來。
望著兇神惡煞般的楊羽,哈沙溫蒂嬌軀忍不住一顫,心間,卻是突然滋生出一股莫名的暖意。
她咬了咬貝齒,將那飽滿的誘人嬌唇,不屑的抿了抿:“要你管,我的金刀呢?”
說話間,她將白皙纖手伸到了楊羽的前面。
楊羽目光在她的玉掌上掃了一眼,心中暗自一嘆,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這個死小、妞,不是出生時沒帶腦子,就是腦子被門加過,還夾得不輕,現在命都要沒了,真不知道她要金刀還有什么用。
他不再多說什么,將金刀交到她的手上。
哈沙溫蒂將金刀緊緊抓在手中,臉上浮現起一抹喜色,那干凈得近乎透明的眼簾輕抬,看了楊羽一眼,紅唇輕輕抿動,終于是說出兩個字:“謝謝!”
而已經被刮到空中的馬車,這個時候,卻是突然猛烈翻滾了起來,哈沙溫蒂尖叫一聲,一下子撲進楊羽的懷里。
哈沙溫蒂那玉頰,頓時噌的一下就紅了,狠狠的瞪了楊羽一眼:“色鬼,占我便宜,我會殺了你的!”
她有心想從楊羽的懷抱中掙脫出來,無奈身處的馬車早已經被風暴卷上了高空,不斷翻滾著,他們就在馬車內隨著馬車不斷的翻滾,根本掙脫不開,只能是抱成一團。
“原來你是迫不得已才撞進我的懷里的啊,我以為你是要用這種方式來報答我呢。”
楊羽一笑,心中嘿了一聲,能抱著這么一個美麗的姑娘一起死,也是不錯。
“你,無恥,真是氣死我了!”
哈沙溫蒂氣得要抓狂,無奈罵人的詞眼實在有限,她有心用雙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