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給我們帶路,穿越‘死亡之海’了嗎?”
楊羽一揮手,那不斷落下的雪亮戰刀,那些沒有被斬落頭顱的商隊護衛,全都早已經是瑟瑟發抖。
不管他們是怎樣的人,有著怎樣的意志,在這種情況下,面對死亡,心神都會徹底崩潰,任何的生靈,都是對死亡有著天生的恐懼,沒有人能夠真正做到笑看生死,在那些瘋狂的廝殺場上,將士們能夠悍不畏死,那不過是滿腔的仇恨與熱血,讓他們忘記了生死。
望著地面上,早已經淚流滿面,嬌軀在不斷顫抖的明楚少女,楊羽淡淡一笑:“要是早答應,他們不就不會死了么?”
“你就是一個可怕的魔鬼!”
明楚少女那噙著淚光的碧色眸子,死死盯著楊羽,似是要將他生吞活剝了。
“這可不一定,也許我是個可愛的男人,也許我是個可怕的魔鬼,到底是可愛的男人,還是可怕的魔鬼,這完全取決于你!
楊羽聳了聳肩膀,嘿嘿一笑道:“好了,游戲到此結束,兄弟們,都將他們放了吧,說到底,他們不過是商人,與這場戰爭無關!
言畢,他蹲下身,溫柔的將哈沙溫蒂松綁,瞧得哈沙溫蒂的兩只皓腕上,已經勒出了兩條深深的紅色痕跡,頓時吃了一驚:“哎呦,這是誰勒的?勒這么重,真是一點憐香惜玉都不懂啊,根本不配做男人!
聽得他這話,芙蓉維西、薛虎、皇甫雄等大秦將士,皆都目瞪口呆,剛剛還兇神惡煞般的要將這些商隊全屠殺了,一眨眼,卻又變得如此的溫柔體貼,這一幕,簡直就如同夢幻。
要論臉皮之厚,這楊羽若是認第二,絕對沒人敢認第一!
“魔鬼,你的惡心程度,真是刷新了我的認知!
明楚少女狠狠地瞪了楊羽一眼,那碧眸之中,似是要噴出火來,她從地面上爬起來,捏了捏被繩索勒得生疼的皓腕。
“看你,也真是的,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說你,好好的,非要把自己弄得這么狼狽!
楊羽伸手,將明楚少女玉頰上的細沙,輕輕的彈掉,那英俊的臉龐上,盡是溫柔。
“拿開你的臟手,不要碰我!”
明楚少女快要吐血了,狠狠將楊羽的手打掉。
“好,不碰不碰!
楊羽聳了聳肩膀,無所謂的淡淡一笑,站起身來,轉臉一看,卻見得身后的芙蓉維西、薛虎、皇甫雄等人,皆都睜大眼睛,嘴巴驚愕的張著,可以放進一個鵝蛋。
“你們干嘛,是不是沒看過這么憐香惜玉的男人,覺得非常吃驚?”
楊羽眼睛一瞪。
“是,非常吃驚,非常吃驚!”
薛虎嘿嘿笑了一聲:“領頭,你果然是我們男人的楷模,這臉皮的厚度,絕對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小虎子,給老子滾!”
楊羽大吼,一腳踹向薛虎的屁股,薛虎卻是哈哈大笑著跳開了。
大秦將士們,都是哄堂大笑,倒是忘記了剛才那血腥的一幕,以及接下來,他們要面臨的,是“死亡之海”。
瞧得大秦將士們一個個都是生龍活虎,完全忘記了他們是一支深入這哈沙拉市大漠中,九死一生的孤軍,楊羽也甚是欣慰,只要能讓這幫小子,開懷大笑,朝氣蓬勃,他臉皮厚一點就厚一點吧。
士氣,才是一場戰爭中取勝的關鍵。
“好了,大家做好心理準備,接下來,我們要進入所謂的‘死亡之海’!
楊羽揮了揮手,吩咐將士們休整上路。
……
“咕嚕!”“咕嚕!”……
哈沙溫蒂的華貴馬車,行走在最前頭,緊跟氣候的是楊羽、芙蓉維西、薛虎、皇甫雄等人,而商隊其他的人,則是被將士們夾在中央。
“芙蓉維西,你是不是覺得我方才太殘忍了些,畢竟這支商隊,是無辜的?”
楊羽騎在戰馬背上,對身邊的芙蓉維西問道。
“的確如此!
芙蓉維西很坦白,輕點其頭:“你說的一點都沒錯,這支商隊,其實與這次大秦與明楚的戰爭,一點關系都沒有,的確不應該將他們牽扯進來!
“我很殘忍,這無可厚非。”
楊羽淡淡一笑:“但是我是這兩萬精銳的首領,我只為我手下的將士們著想,若不對他們殘忍,就是對你們的殘忍,是對大秦帝國的殘忍,你們大秦皇上答應了給我四滴上仙之血,正所謂受人錢財替人消災,我自當站在你們的利益角度,去考慮問題。”
“可是如此一來,以后大秦與明楚的生意貿易,只怕就會遇到一些麻煩了啊!
芙蓉維西輕嘆了口氣:“而且,這些人的確是無辜的,他們只想賺錢過日子,對我大秦有浪子野心的,是明楚皇帝,是楚仙兒!
“這支商隊是無辜的,難道,大秦的億萬子民,就不是無辜的嗎?”
楊羽不屑一笑:“大秦的億萬子民,還不是只想好好過日子,明楚皇帝,明楚軍師楚仙兒,又為什么要燒毀他們的家園,掠奪他們的牛羊呢?”
聞言,芙蓉維西一怔,一時之間,沉默下來,無言以對。
是啊,大秦的億萬子民,同樣是無辜的,可是,當下卻飽受戰火的煎熬。
華貴的馬車內,明楚少女哈沙溫蒂獨自盤腿而坐,靜靜聆聽著外面楊羽與芙蓉維西的對話,一對綠寶石般的迷人眸子,這會兒,卻是放射著兩道精芒。
“主人,眼下的情況,該當如何?”
一道深沉的嗓音,自前面響起:“真的要帶這支大秦將士,穿越‘死亡之!?”
她的前面,只有她的車夫王漢山一個人,那么這說話之人,自然就是他了。
“不然呢?”
哈沙溫蒂將身子朝前挪了挪,盡量讓兩人貼得近一些,小聲說道:“很顯然,若不帶他們穿過‘死亡之!麄儾粫胚^我的,我能看出那個叫楊羽的大秦將領,他是一個敢說敢做之人,為了他手下的兩萬將士,他真的會將我們屠殺干凈的。”
“屠殺干凈?哼,他們只怕未必能夠做到!
前面趕馬車的王漢山,話語之中,很明顯的帶著一絲不屑:“至少我認為我不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