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咕嚕!”……
商隊不斷靠近,終于來到了大秦將士們的身邊,與大秦將士們緩緩交身而過。這些明楚商人全都低頭默默趕路,也不敢與這些大秦將士對視,生怕一個眼神將他們惹惱了,會招來殺聲之禍。
現在是兩軍交戰的非常時期,任何一方的將士,那都是有若這大漠中的狼群,稍有不剩,就會被他們吞噬干凈。
而那商隊中央的華貴馬車,車窗上的流蘇,卻是再次被一只白皙的纖手,優雅的掀起,哈沙溫蒂那張蒙著輕紗的臉龐,出現于那流蘇背后。
一對深邃的碧色眸子,朝這里張望過來,徐徐溜轉間,倒也不見有什么恐懼,而當目光觸到大秦將士中,那碧色眸子中,很明顯的有著一絲驚駭。
而后,那只白皙的纖手,又將流蘇徐徐放下,那對好看的深邃碧色眸子,便是掩在了那流蘇的背后。
“當初在淮城查明楚商人之時,可是足足有好幾百,而且,我記得,那些商人許多都沒有佩刀啊,而這些面孔,也都是陌生的,除了那賣葡萄酒的哈沙溫蒂,以及她的那個車夫之外,其他的人,我全沒印象。”
楊羽微微蹙眉,看著眼前的這支明楚商隊,總有一絲不對勁的感覺。
“這正常啊。”
身邊的芙蓉維西說道:“有許多商人,應該并不走這條路線,而是直接西行過去,至于之前在淮城之時,你沒有看到佩刀的商人,這些佩刀的,其實不是商人,而是商人的護衛隊,根據我大秦律法,明楚商人的護衛隊,是不可以進入關內的,只能在關外等待。事實上,我大秦商人前往明楚做生意,也會請護衛隊護航,才敢穿越這哈沙拉市大漠,大漠可不是安全的地方,有狼群與馬賊。等到了明楚帝國之后,我大秦商人的護衛隊,同樣是不可入明楚關內的,只能在關外等待。”
“原來如此。”
楊羽了然,不再多說什么,一動不動的望著眼前的這支商隊。
確切的說,這支商隊其實就是那哈沙溫蒂的,也不知道她家的葡萄園到底有多大,底蘊到底是有多雄厚,居然請了這么大的一個護衛隊,足足一百多人,一般的護衛隊,都只有十來人左右,有三四十人,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哈撒溫蒂的商隊,默默的在大秦將士身邊緩緩駛過,沒有人說話,大秦將士們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這支商隊,而這支商隊中的所有人員,則只是默低著頭,只顧趕路。
“站住!”
楊羽卻是突然叫了一起來,縱身跨上身邊的一匹戰馬,沖向那明楚商隊。
“領頭這是要做什么,攔路搶劫?”
望著那縱馬飛馳楊羽,薛虎錯愕的張了張嘴:“我也很想搶劫掉這支明楚商隊,可是大秦律法不允許啊!”
“搶什么搶?我看這領頭是去追姑娘去的。”
身邊的皇甫雄,卻是嘿嘿一笑道:“就這么直接追向人家姑娘,可比揮刀殺敵,需要更大的勇氣,佩服,佩服!”
芙蓉維西與其他的將士們,也都是一頭霧水的看著楊羽,不知道他這么追出去,到底是要做什么。
前面的明楚商隊,也全都停了下來,現在這大秦領頭讓他們停,他們不得不從,否則,伺候他們的,極有可能是那一柄柄雪亮的戰刀。
楊羽策馬直接奔至那輛華貴的馬車前,那些商隊護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當即便是有幾人唰的抽出腰間佩刀,擋在楊羽前面,一名體型異常高大,領頭模樣的護衛冷喝:“做什么?不許靠近我家小姐,大秦與明楚,可是早有盟約在先,兩軍交戰,不許殘害商人!”
“將刀給我拿開!”
楊羽冷喝,那頭盔下的臉龐上,瞬間便是涌現起一抹殺意。
數名護衛下意識的后退了兩個小步,但卻并沒有將那佩刀放下,依舊是擋在楊羽的前面,一副誓死效忠諸人的樣子。
前面的車簾子,這個時候卻是突然被掀開,哈沙溫蒂那蒙著輕紗的臉龐,再次出現于楊羽的視線之中,金發碧眼,俏臉的完美輪廓,若隱若現。
“都將刀放下,這大秦將領應該不是想對我們動手,不然,他就不是一個人前來,而是一群大秦將士,蜂擁而上。”
柔美的嗓音,自那輕薄的面紗背后,徐徐傳來。
聽得哈沙溫蒂開口,那幾名護衛方才將佩刀放下,退到了一邊。
“大秦將領,我記得你,當日在淮城之時,你就盤查過我。”
哈沙溫蒂在馬車上沒有下來,一對深邃的碧色眸子望著楊羽,長而卷曲的睫毛,輕輕眨動:“你是不是仍在懷疑,當日在淮城,點火燒你們大秦糧倉的人是我,我裝葡萄酒的木桶,之前裝得并不是葡萄酒,而是易燃物品,是這樣嗎?”
不得不說,這哈沙溫蒂的嗓音,柔美動聽得仿佛有一股魔力一般,尤其在這天地茫茫的大漠中聽來,更是有種讓人沉醉的奇妙之感。
而她的心思,卻更是讓秦逸,暗暗心驚不已,昔日在淮城之時,他的確是這樣想的,只是當時薛虎告訴他,她的木桶里,散發出來的,的確是葡萄酒的香味,他才打消了對這哈沙溫蒂的懷疑。
楊羽騎在戰馬背上,居高臨下的望著哈沙溫蒂,徐徐說道:“我叫住你,有兩件事,第一件事,將你的面紗揭下來,我必須看看你的真面目。”
哈沙溫蒂不由的微微一怔,那金色的清淺眉宇,微微的蹙了起來,困惑的看向楊羽:“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讓你將面紗揭開你就揭開。”楊羽淡淡說道,一動不動的看俯瞰著哈沙溫蒂。
哈沙溫蒂終于是抬起白皙的纖手,捏住面紗的一角,而后一點點揭開,楊羽以及不遠處的大秦將士們,都是將目光,齊齊落在哈沙溫蒂的臉龐上。
而在那輕柔的面紗被全部揭開的瞬間,楊羽與所有的大秦將士們,都是有種窒息的感覺,他們曾做過許多次的想象,那神秘面紗背后,到底是一張怎樣驚艷的臉龐,而眼前的這種臉龐,卻比他們想象的,不知道還要驚艷多少倍。
她肌膚白凈如羊脂白玉,五官精致得有若雕琢,找不到絲毫的瑕疵,鮮唇飽滿嬌、艷有若那白雪皚皚中的一點梅花,是如此的嬌美動人。
她金發柔順披肩,玉項潔白修長宛若天鵝,深邃的藍色眸子,有若兩顆藍色的寶石一般,輕輕眨動間,充滿了令人迷離的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