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于這樣的氛圍當中,楊羽的體內,血液一時間也是沸騰了起來,他看了看身邊的芙蓉蕭兒,又分別看了看芙蓉多與芙蓉維西,只見得他們三人的臉龐,都是一片通紅,顯得異常的激動!
“我大秦的鐵血郎兒們,出發吧,將那明楚軍師楚仙兒的人頭,給朕提回來!”
大秦皇上從那龍椅上站起來,將手一揮!
出發!
數十萬大秦將士,徐徐開出,一個個的將士,嘴里不斷的吶喊著,揮動手上那明晃晃的戰刀!
……
朝陽初升,灑下萬丈朝暉,照耀著秦城。
今日的秦城,沒有往日的那般喧嘩,不見往日的吆喝聲,討價還價的聲音,整個秦城安靜極了。
今日是大秦行軍的日子,大秦的大軍,將從這秦城出發,一路西行,長途跋涉的前往邊疆要塞藍山關,與那明楚大軍決一死戰。此刻,大街的兩旁,站滿了送行的人。
那些大秦將士中,有他們的兄弟,有他們的兒子、丈夫,這一次他們前往邊疆要塞與明楚大軍決一死戰,只怕大多數將士都無法回來,成了塞外的一道孤魂野鬼,這一別,極有可能就是訣別,從此陰陽相隔,再無法相見。
戰火,從來都是最無情的最沉痛的,它讓多少妻子失去了丈夫,多少父母失去了兒子,多少兒女失去了父親,待到狼煙四起時,更是肝腸寸斷時。
街道兩旁,兩條長長的送行隊伍,沒有發出一點聲響,他們有些手里提著衣裳,那都是在巧手在昏暗的油燈之下,一針一線縫制出來的,他們有心提著點心或水果,那都是親手做的或種植的。
千百雙眼睛,都是使勁的睜大著,一律望向那皇宮的方向,生怕一會兒大軍過來,他們會錯過自己的親人。
“轟!”“轟!”“轟!”……#@$&
隨著大地輕微的抖動,就見大軍從遠處徐徐開了過來,長刀林立,在朝陽的照耀下,泛著寒芒,一個個的將士坐于那戰馬的背上,昂首挺胸。
“他們來了!”
不知誰叫了一聲,整個送行的隊伍,一下子就沸騰了,他們高喊著自己親人的名字,眼中噙著淚水,奔向將士們,將手上的衣裳、食物,一個勁的往將士們手里塞,拉住將士們的手千囑咐萬囑咐。
這樣的情景,即便是那沙場上最鐵血錚錚的男兒,都是忍不住熱淚盈眶。
“爹!”%&(&
一聲稚氣的叫喚聲,就見一個長著蘿卜頭,穿著開襠褲的小男孩,從送行的隊伍中不顧一切的跑了出來,后面還跟著一個俊俏的村婦。
那俊俏村婦大驚失色,生怕小男孩會被戰馬踏著,急急奔過來將那小男孩拉著。
“爹,爹,你一定要活著回來,寶寶和娘在家等你!”
小男孩拼命揮著那胖乎乎的小手,那稚氣的叫喊聲,就仿佛一根無形的鞭子,一下一下的抽打人的心臟,而拉著他的那個俊俏村婦,則是淚水盈眶,嘴里不住的喊著:“孩子他爹,一定要活著回來!”
楊羽最受不了這種別離的情景,鼻子一酸,差點落下淚來。
突然感覺到身后有些不對勁,他回頭一看,只見身后不遠處的皇甫雄,坐在那戰馬背上不住的顫抖著,早已經泣不成聲。
“原來那小男孩與那村婦,就是皇甫雄的兒子與媳婦。”楊羽暗自一嘆。
“小虎子,小虎子!”
只見在雜亂的送行隊伍中,一個身穿碎花粗布衣衫的俊俏姑娘,正在拼命的朝這里揮手,霍然就是小虎子的姐姐。
“姐,我在這,我在這!”
小虎子也發現了他姐姐,頓時激動得大叫:“姐,你在家等我,我一定會回來的!”
“好,姐在家等你,做好你最喜歡吃的點心等你!”
薛芹拼命揮手叫道。
大軍緩緩自街道上開過,經過送別的隊伍,越走越遠,只是,卻依舊有不少人追著大軍奔跑著,叫喊著。
“兒啊,你一定要活著回來!”
“牛哥,我等你!”
“……”
自古別離最傷懷,大軍默默開進,緩緩離開了秦城,距離送行的隊伍越來越遠,終于徹底看不見了,整個大軍,沒有一個人說話,有許多將士,眼睛早已經哭成了桃子。
他們可以在戰場上奮勇殺敵,但就是受不了與親人之間的那種生死別離。
若不是情非得已,誰愿意告別自己最親的人,離開自己溫暖的家,去揮刀上陣?
“哈哈,氣氛太沉悶了,小虎子,唱支山歌來聽聽。”
芙蓉維西看了看四周一個個眼睛通紅的將士,大笑道。
“好嘞,妹妹你站在秦城的墻頭,哥哥我刀斬敵人的人頭……”
小虎子當即扯著嗓門隨意吼了起來。
“哈哈哈!”
“小虎子,你這也太騷包了吧,年紀這么小就想媳婦了!”
將士們頓時一個個都是笑得前俯后仰,先前那與親人別離的傷感,也是一掃而光,就連那芙蓉蕭兒,都是坐于那馬背上,手掩小嘴,吃吃嬌笑個不止。
大軍直往西部徐徐推進,如同一條長龍,整整前行了一日,傍晚時分,芙蓉蕭兒才下令讓大軍修整,就地安營扎寨,一頂頂白色的營帳搭建了起來,在暮色之下,如同一朵朵巨大的白色蘑菇。
剛過正元節,春寒料峭,將士們在那營帳前,升起了一堆堆的篝火,圍成一個個的大圈,烤著火,一邊啃著干糧,一邊閑聊。
“領頭,就說說,你對我姐的印象怎么樣?”
小虎子來到楊羽前面,挨著楊羽坐下,抓了抓腦袋,咧嘴憨笑道:“之前我在行軍,我也沒問你這個問題,現在你說說,對我姐的印象怎樣?”
楊羽頓時哭笑不得,這小子還真讓人無語,一閑下來就問這個問題。
“對啊,領頭,你對薛芹妹子,是什么印象?”
一旁的皇甫雄,也是笑著附和道。
“現在,我們這是前往藍山,與那明楚大軍決一死戰,有沒有命回來都還不知道呢。”
楊羽將鬢角上的一顆冷汗,不著痕跡的擦掉,無奈一笑道:“一切等有命回來再說吧”
“行了,你們這幫小子,也不要問得這么白目了。”
就在這時,芙蓉維西已經走了過來,拍了拍楊羽的肩膀:“楊羽,隨我來主營,我姐正在那里等你呢。”
楊羽暗松了口氣,這芙蓉維西來得還真是時候,否則,自己還真不知道如何應付這幫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