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茶水間，我拿出了奶茶和咖啡粉，拿個杯子倒了熱開水和冷水。走回拍攝大廳時，我砰一聲把這些東西全部蓋在了張雨柔桌子上，冷眼看著她：

“拿來了，你想要喝什么？”

她環胸看著我，陰險道：“奶茶一冷一熱一常溫，咖啡一冷一熱一常溫。這么簡單的事情，你做得來吧？”

我無聲地點頭，她好整以暇地等待著我給她做事。

我深吸了一口氣，在她期許的目光中，我朝她身后的幾個助理冷喝了一聲：

“沒聽到張小姐突然抽筋想喝這些嗎？雖然她這么無理取鬧，但是作為助理，你們拿工資不就是做這些事情的嗎？還不快去做，免得張小姐突然抽瘋，對盛唐評價不好，你們負得了責任嗎？”

我知道，我雖然看起來是在數落這幾個助理，但是明眼人都聽得出來我字字都是在暗里罵張雨柔。

“宋青柳，你嘴怎么那么臭？你罵誰呢？”她臉上氳起了濃濃的怒火。

我雙手環胸，冷眼看著她：

“張雨柔你確定現在是想和我鬧嗎？這里監控這么多，你大可以繼續鬧。我現在代表的是盛唐這個集團，你好好想清楚了，要不要在工作把你和我的個人恩怨摻雜進去。要是因為你導致廣告出了什么問題，那到時候，你之前費盡心思張開腿討好男人，不就功虧一簣了？”

張雨柔是一個很會仗勢欺人的人，我不把盛唐拿出來，她可能會繼續沒腦地無理取鬧下去。

她氣急敗壞地喘著粗氣，可再也沒有折騰我。

接下來我和她講清楚了具體的拍攝事項，還沒講完，她一臉不耐地打斷了我：

“你說那么多又有什么用？拍攝的時候你再和我說不就行了嗎？這么多要注意的，我哪里記得住？”

對于她的無理取鬧，我深吸了一口氣，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我現在和你說這些需要注意的，是我的職業操守。而你記不記住是你的事情。到時候拍攝出了什么問題，你不要怪任何人。

了解拍攝事項，這是女星拍攝最基本的要求，如果你連這些都不注意，你以為是個人丟給我們都能拍出大片的效果的嗎？就算是，也要看那是什么人。”

張雨柔被我噎得面色漲紅，我特意說得有些大聲，周圍的工作人員也是聽到了。這會兒看著張雨柔的眼神明顯有了其他的顏色，連帶著她身后的助理都覺得有些丟人。

我沒有再說話，冷眼地把接下來的工作一一交代了。張雨柔雖然有些不爽，可也沒有再大鬧。

終于送走了這個‘瘟神’，我松了一口氣。張雨柔前腳剛走，周圍的工作人員嘰嘰喳喳地議論著張雨柔。說什么十八線女性還耍什么大牌，感覺她什么也不懂啊，怎么顧總會找她拍攝之類的話。

我沒有多理會，簡單收拾了一下，就上了顧黎生的辦公室。

他看到我走進來，挑眉示意我坐過來，視線在我身上轉了一圈：

“她招惹你了？看你嘴都撅起來了。”

我猛地喝了一口水，舒展了一口氣：“我覺得她是借著拍攝廣告來整我的，本意是想整我。”

“她囂張不了多久了。”顧黎生眼神陰冷地瞇了瞇。

我心情有些沉重，可是聯想顧黎生的話，我看著他：

“是那邊案子有什么進展了嗎？”

“嗯，你還記得之前在商場上張雨柔身邊的男人嗎？”

“記得。”

那個被張雨柔叫什么‘凡’的男人，看得出來，他對張雨柔不錯。

顧黎生瞇了瞇眼眸：

“就是他在身后搞的鬼，現在倒好了，還敢把張雨柔送來我這里！”

我一時之間腦子沒有轉過彎，好半晌，我整個人都凌亂了：

“你說這廣告拍攝，盛唐的合作商是他的公司？”

顧黎生冷笑了幾聲，把文件推到我的面前：

“他全名李哲凡，手下有個李氏集團！還真是夠膽，做了這些事，還敢把人送來我這里。”

我翻開了文件，里面是關于李氏集團的介紹。

這是本市少有地和盛唐規模差不多的公司，雖然比盛唐稍微差一點，但是也不可小覷。

我的目光最后是集中在李哲凡的個人介紹中，掃了一眼之后，我腦海里浮現了三個字——高富帥。

畢業于國內名校，出國留學了三年。回國后立刻接手了李氏集團，和姐姐李哲美把李氏集團推向了新的高度，在商界里是有名的姐弟聯盟。

就是這么優秀的一個男人，渾身都是閃光點。我想不明白的是，他怎么最終看上了張雨柔？

我放下文件，好半晌，腦子一抹亮光一閃而過：

“所以，那天李哲凡和你說，商業上見，就是這個意思嗎？”

“是，所以張雨柔才會成為拍攝明星。不過，他估計還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他在后面搞鬼了。”他瞇了瞇眸子:

“接下來，就要從李哲凡這里下手了。”

我啞然，怪不得張雨柔剛才能這么囂張。狐貍尾巴恨不得就翹上天了。原來，是找到了厲害的靠山。

“那廣告拍攝還要繼續嗎？”

既然現在都知道了，是不是可以不用接這個廣告了？

“繼續做下去，我想看看李哲凡還能做些什么？他做這么多，不是想給張雨柔洗白，砸錢捧紅她嗎？李哲凡之所以把張雨柔放在我這里，就是鐵定了我調查不出來案子是他做的手腳。”

說著，顧黎生瞇了瞇眼眸，頓了頓：

“換句話說，就算我知道了，李哲凡也會猜測我為了利潤，會把廣告拍好。可是他錯就錯在，剛好這兩個都想錯了。”

看不出來，看起來外表溫文儒雅的李哲凡，原來心思藏得這么深。

商場如戰場，稍有個不注意就會賠了夫人又折兵。這一句話，我現在真的是深刻體會到了。

知道了是李哲凡在案子后搞鬼，我第一時間就打電話給楊姨，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她。

不過，我擔心楊姨會像上一次那樣，控制不住去李氏集團鬧。所以我只是和她說了有了新的進展，不過僅僅只是透露這么一點，楊姨在電話另一邊也是激動得不行，一個勁兒地感謝著我。

放下電話，我心里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