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溫柔的語調(diào),輕朗的嗓音說出的簡單話語,卻輕易地扶正了我自卑的脊梁,幫我重拾了信心。
我看著面前的宋城,堅定道:
“哥,我會努力的。”
他爽朗地笑了起來,眼里滿滿的都是溫柔。接下來,他開始交給我一些簡單的項目,讓我從小做起。
當時的我怎么都沒想到,正是我在宋氏集團這段時間下的苦功夫,得到的快速成長,為我以后的創(chuàng)業(yè)打好了很牢固的基礎(chǔ)。
也是在這期間,我認識了給我往后人生帶了巨大轉(zhuǎn)機的人。后來我一度想起時,都感激宋城最初將我?guī)нM公司,幾乎是從零基礎(chǔ)開始教我。我也更加感激,當時的自己一直在拼搏努力向上。
接下來我處理了很多細碎的事情,忙了一上午。到飯點時,宋城起身,拿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
“走吧,我們下去吃飯,趁這個時候你可以和他們交好。”
我點頭,跟著宋城走了出去。
坐電下樓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滑過接聽,話筒里傳來張雨柔撕心裂肺的嘶吼聲:
“宋青柳,你是不是瘋了?你竟然敢放條狗過來咬我!我告訴你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皺了皺眉,直覺是張雨柔又來沒事找事,我巴不得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她,又怎么可能會為了整她花費那么多的心思去買一條狗?
我從耳邊移開手機,想直接掛掉電話,這時張雨柔氣急敗壞的聲音繼續(xù)從話筒里嘶吼傳來:
“宋青柳,楊梅鳳這個女人是不是你指使的?沒有你的指使她怎么可能來到這里找我?你知不知道她現(xiàn)在跟個瘋狗一樣狂吠亂咬人!你要是不來我就找人把她拖走!”
聽到她的話我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
我是萬萬沒想到張雨柔罵的人是楊姨,而一向懦弱的楊姨竟然會找上張雨柔!以她現(xiàn)在幾近崩潰的情緒,我不能保證她會不會對張雨柔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我擔心的不是張雨柔,我擔心的是楊姨,她沒錢沒背景,要是到時候被張雨柔記恨上了,指不定背地里要吃她很多虧。
我連忙要了地址,沒理會張雨柔在電話另一端的瞎囔囔,我直接掛了電話。
看著在一旁看手機的宋城,我有些心虛地開口:
“哥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他皺眉,大概看得出來我有急事,沒多說什么,就放我走了:
“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得到允許,我猛地點了兩下頭,電梯門一開我就直接沖了出去,趕忙叫了一輛的士。
來到張雨柔新搬的小區(qū)門口,我大老遠就看到楊姨和張雨柔在爭吵。而讓我有些想不到的是,楊姨的身后還站著三個她的親戚,看來應該是默許了楊姨今天過來的想法。
楊姨是農(nóng)村人,平時干多了重活,這會兒和張雨柔對抗起來,她很快就占了上風。加上她身后的三個親戚幫忙。這時平日里在我面前囂張跋扈的張雨柔,現(xiàn)在也只能淪落到被挨打的份。
莫名地,我竟然有些幸災樂禍。
我就像是什么也沒看到一樣,就這么靜靜地站在一旁看好戲。
很快張雨柔看到了我,她怒吼道:“宋青柳你還不快過來弄走這個瘋子?”
這會兒張雨柔快崩潰了,然而我就像是沒聽到一般,依舊風輕云淡地在一旁看著好戲。
她氣得直跳腳,嘴里碎罵著我,想過來揍我,然而她面前的楊姨她根本招架不住。
大半個小時過后,直到我看到楊姨稍稍出了口她心里一直憋著的怨氣。直到我看到張雨柔被打得蔫兒了,狼狽不堪的模樣時。
我才上前阻止,我拉開楊姨,把她扯到一邊小聲道:
“楊姨,我知道你心里很氣,氣得恨不得殺了她。我也氣,我也很想看到她該得的下場。但是你別著急,你再等等好嗎?法律會還給你一個公道的。要是你現(xiàn)在再去找她麻煩,她可能會起防備之心,到時候我們想要得到的公道就會變得更加困難了。”
一直以來在我眼里楊姨雖然沒讀過多少書,沒什么文化,但是她是一個明事理的人。可接下來她的話,卻是完全讓我愣住了。
確切地說,是既驚訝又無奈且心疼。
楊姨迷茫地看著我,從她眼底的一片青黑我能看出來她這幾天睡得不好。
好一會兒,她咬了咬牙,表情有些痛苦。最后她看著我,輕輕搖了搖頭,說話的聲音帶了幾絲哽咽:
“宋小姐,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是我等不及了。你知道嗎?我兒子這幾天給我托夢了。他說他死得好冤枉,在地上冰冰冷冷地被埋著很難受,他說他想我了。他他托夢想讓我給他報仇。”
我錯愕之余,有些心疼面前的女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死的是楊姨的獨生子,不難想象楊姨每天一睜眼都是受到身心的痛苦折磨。
一時之間,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楊姨。
人生最悲痛的事,莫過于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我知道她現(xiàn)在一定很痛苦,可我卻不能百分百完全地感同身受。因為這件事情,最痛苦的是楊姨本人。
我嘆了一口氣,輕喚了一聲‘楊姨’,我想安慰她,正想開口安撫她時。可她卻咬了咬牙,倏然憎恨開口:
“宋小姐,我知道你是真的想幫我,可是我等不及了!這女人太壞太狡猾!我也不想一直拖累你。我這幾天想好了,大不了我就買把菜刀砍死她!再跳樓自殺!誰也別想過好!”
我啞然,楊姨的話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
一旁的張雨柔冷哼了一聲,她拍了拍皺巴巴的裙子,一臉憎恨嫌惡地看著楊姨:
“你一條賤命!能和我相提并論嗎?你死十次都抵不上我的命。”
我目光冷冷地瞪著張雨柔,我突然有些后悔剛才太快攔住楊姨了,應該讓楊姨把她打得半殘時我再出手。那時張雨柔沒力氣說話,嘴也沒現(xiàn)在那么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