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我的眼神有些干,好半晌才開口:
“青青,感情這種東西是很難講明白的。我想對你好是一回事,我想讓陳國飛付出他該付出的代價是另一回事。只是剛好,這兩件事有了交集,他那會兒是你老公。但是一直以來我的出發點,從沒有想利用誰報復他。收拾他的手段有很多種,如果我真的想不擇手段收拾他,我有的是辦法。”
我怔了怔,最后說服我的是他的最后一句話。
的確,以顧黎生的實力。如果他真的想讓陳明飛不好過,根本不需要牽扯到其他的人。更何況,是那時他一心想要和我離婚的我。
半晌,我眨了眨眼眸,視線直直看著他:
“昨晚是不是你讓季婷打電話叫我過來的?”
他挑眉,深邃的眼眸浮現幾抹驚詫。
我這么想不是沒有理由,其實靜下心來想想,昨晚的一切都太巧合了。
從蘇余天的車上下來,走到包廂我就看到了顧黎生,接著我走出包廂他也走了出來。后來我不知道他載我去哪里,但是今天我醒來時就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家窗前是海的酒店。
這種地理位置那么好、四周風景絕佳的酒店,一般都要提前幾天預定。
這一切,真的是太巧合了。
顧黎生看著我,點燃了一根煙,淡淡地笑了:
“昨天我不是亂開車,是打算開車到你來酒店這里。原本是計劃著等你氣消了之后,帶你下去看海的。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他說到關鍵處頓了頓,我的好奇心頓時上來了。
他對上我的眼睛,唇角抿著笑意開口:
“昨晚車震不在我的計劃當中,是我沒忍住。”
他的話語剛落,我喝牛奶的動作一頓。想到昨晚的瘋狂,我的耳朵倏然紅了起來,我連忙低下了頭。
這幾天沒和顧黎生說話,現在他突如其來的情話讓我有些懷念的同時,之前那種像戀人一般戀愛的感覺我也回憶起來了。
他坦白了,我心里的那道坎兒也沒了。
我突然發現,和顧黎生在一起,我比以前在乎得更多了。
或許他可能和我說慌了,或許他是對我還有一點興趣,才繼續說假話安慰我,可我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更多接觸他的想法。
像他這般具有吸引力的男人,我又怎么能不喜歡?
這般想著,我一口喝干牛奶,起身,壯著膽子順著心坐上顧黎生的腿上。
他邪魅地挑眉看著我,我挑起他的下巴,輕輕勾了勾唇,接著吻了上去,他單手摟住我的腰,另一只手按在我的腦袋上加深了我的吻。
在他的手伸進我的衣服,正準備往上伸時,我倏然按住了他的手。他不解地看著我,我看著他眼里越發濃烈的**,輕聲開口:
“如果有一天,你遇見了那個讓你心動的女生,你可以和我說,我會全身而退。”
其實這句話我一直都想和他說,趁著這一次,我想把我一直以來的想法告訴他。
或許在我的潛意識里,我和顧黎生終究是走不到余生的,所以才會產生了這樣的念頭。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在幾個月之后顧黎生依舊記得這句話。因為在那時,他用這句話和我說了分手。
接下來的三天里,顧黎生沒有回到公司,他說這幾天想和我在這這里散心。工作太忙,他偶爾也需要休息。
在這幾天里,他帶著我做了戀人之間很甜蜜的事情。
他帶著我去沙灘邊散步,做燒烤給我吃,和我一起等待太陽升起夕陽落下,他帶著我去潛水。最后一晚,我和他吃完晚飯后,我把腳丫子踩進冰涼的沙子里,最親近地感受著大海的溫度。
顧黎生把我攬在身上,我們看著日落,手上給一杯啤酒,第一次感覺生活是如此地愜意。
第二天下午,顧黎生開車帶著我回去了,我看著窗外不停往后退的高樓。原本以為回去之后這幾天在海邊愉快的心情也能一直保持著,可我終究是錯了。
快到別墅時,顧黎生把車倒入車庫了,我拿著他的外套先進去客廳。
走到門口我掏出鑰匙正準備開門,顧黎生的外套口袋震了震,我看了過去,順手摸出了顧黎生的手機,亮著的屏幕上閃著一條信息,我眼尖地看到了‘媽’這個字。
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我懵懵地劃開了手機屏幕。令我驚訝的是,顧黎生沒有設置屏保。可點開信息,我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手里的手機差點掉在了地上。
那是一張照片,照片里的人我很熟悉,因為就是我本人!
照片上,我全裸著身子在洗澡。盡管重點部位被擋住了。可是我很清楚,那不是后期合成的照片,那確實是我本人!
在照片上面還有一行字:黎生,宋青柳行為不檢,你看著自己該怎么做,我的話點到這里。如果你不相信這是她本人的照片,你明天可以回老宅一趟。下午兩點我等你,這里還有很多張照片。
看著手機上的字句,我的心亂糟糟的。
從見到顧母的第一刻起,我就知道她看不起我,她一定會反對我和顧黎生在一起。只是我沒想過,她為了阻止我和顧黎生在一起,竟然會找到我這些私密的照片。
只是,她怎么拿到這些照片的?
我的腦子頓時亂成一團,這幾日的歡快也瞬間煙消云散。一時之間,我只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我想躲,卻發現根本無處可逃。
身后傳來腳步聲,我連忙把他的手機放回了衣服外套的口袋里,故作鎮定地坐了下來。
他坐在我的身邊,皺眉看著我:
“你怎么了?突然臉色這么蒼白?”
我捏緊了放在腿上的手,強扯出一抹笑容,隨便找了一個借口:“剛剛有點暈車。”
他倒了一杯溫水給我:“我給你放了熱水,你去洗個澡再去床上休息。”
我想著外套里的短信,腦子快速轉了轉,搖頭道:
“你先去洗澡吧,我想緩一會兒再去。”
他揉了揉我的頭發,往樓上走去。
等到他的腳步聲走遠,我從他的外套里拿出手機,快速地記錄下顧母的電話號碼,最后刪除了這條短信。
所有操作完成,我身上所有的神經仿佛都崩緊到了極點,最后我把手機放回顧黎生的外套里,朝二樓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