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告訴我,接下來會有更糟糕的事情等著我,可是可悲的是,現在被綁住雙手的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出租車一路往林子開去,司機像是早就知道了陳國飛的預謀,對我的眼神求助根本不予理會,我的心瞬間涼了下來。
大半個小時過后,車子停了下來,我被陳國飛拽出車里,看著面前低矮的小木屋,我的心陡然往下墜。
這里一片雜草叢生,周圍別說是個人了,根本連個野生的動物都看不見。不遠處的廢棄小木屋很破,應該是被先前的屋子主人丟棄了。
不得不說,我現在猜想著這可能是陳國飛計劃許久的事,不然就這么一塊兒幾乎沒有人踏過的地方,他不可能突然找得到。
我想,就算是在這里殺個人,可能等尸體腐爛了,警官都未必能夠找得到。
陳國飛拽著我朝小木屋走去,后面的司機估計一早就和他約好的,沒有跟著過來。
他的動作有些粗魯,我被綁住手走路的時候跌跌撞撞的,他沒理我,就一直推著我往前走。
來到小木屋,他一把將我推倒在地上,我跌倒時地上濺起的灰塵讓我打了個噴嚏,渾身的疼痛讓我再也忍不住怒意沖沖地瞪著他。
只是,現在我根本就忘了,我此時此刻所處的環境根本就不適合沖動,畢竟怎么看,他都是出于上風。
果不其然,我剛抬頭就立即對視上他那雙強忍著怒火的雙眸,他眼里的憎恨太過濃烈,我后背不禁浮起一抹涼意。
“宋青柳,你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吧!你是不是怕了?怕我即將對你做的事?”他說話的聲音陰測測的。
我瞪著他,盡管心里已經驚濤駭浪,可我依舊努力保持著鎮定:
“陳國飛,我好心勸你一句,千萬不要觸動法律,你家里還有一個老母親!”
我知道,雖然他不是人,可是婆婆一手把他養大,我猜想他至少會念舊情!
可我沒想到,我終究是錯了,我的話音剛落,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嗤笑了一聲:
“我媽?你不知道吧?早幾天我就把她送回鄉下了。鄉下有田可以耕,她餓不死!”
我瞪大眼眸,心里早已驚濤駭浪!
我沒想到,他竟然可以把婆婆送回鄉下!辛苦了大半輩子,雖然人是尖酸刻薄一些,但也僅僅是對外人,對陳國飛她一向是寵到不行。
只是終究,她還是養了一個‘外人’。
她平時對人不善,現在陳國飛對她不好,這也算是因果輪回了吧。
“陳國飛,人在做天在看,你以后會有報應的。”
我記得這句話我對他說過,只是現在我還是再次強調給他聽。
他沉默了一會兒,半晌再次開口時,手里倏然多了一把刀子,他看著我的眼眸浮起幾抹陰冷:
“宋青柳,你說,我要是拿著這把刀子,一刀刀刺進你的肉里,再毀了你的臉,顧黎生還會要你嗎?”
他邊說著,拿著刀子在嘴邊吹了一口氣,鋒利的刀柄在稀疏的月光下閃著駭人的光。
看著此時的他,我屏息凝氣,眼眸直直地看著那把小刀,我仿佛能夠感受到它刺入我肉里時的疼痛。
這般變態瘋狂的陳國飛,是真的讓我害怕了!
興許是我此時的神情取悅了他,他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半晌,他突然拿起刀子,在手里幾次旋轉過后,尖銳的小刀倏然立在我的面前:
“宋青柳,接下來你好好承受吧。我要一刀刀割破你的臉!喝了你的血!”
話落,他使勁,刀子直直朝我的臉刺來。
我雙手被綁住,腦海里一點點閃過以前的事情。
經歷過兩次車禍后,再次面對生死邊緣,我沒想到我會比我自己想象得還要鎮定。
就是在刀子離我毫米之際,我崩緊力氣往后一退,瞬間就躲開了那邊尖銳的刀子。
慣性使然,陳國飛往前一撲,我不敢懈怠,依舊不停地往后躲著。
在閃躲到某一個角落時,我倏然被面前桌子上的破爛吸引住,當下腦子里一抹靈光一閃而過。
陳國飛這個時候站了起來,他重新拿起刀子,嘴角劃過一抹陰森森的笑意:
“還躲?不過這樣也好,我給你一個掙扎的機會。不然,太容易將你毀掉,反而不痛快了。”
他說話的聲音有些激動,我聽著其實心里非常害怕。
我很清楚,現在我一點勝算也沒有,我唯有努力鎮定,方可能有零點一的轉機。
陳國飛朝我走來,我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桌子上的破碗上,我緊迫地思索著解決的方法。
幾乎是立即的,我顧不上那么多了,我喝住陳國飛,試圖阻止他的變態行為:
“陳國飛,你我夫妻一場?最后一定要弄成現在這樣嗎?”
我努力為自己爭取時間。
陳國飛頓了一秒,繼續朝我走來:
“夫妻?之前你不是很想和我離婚嗎?再說了,之前我和你都離婚了,你也不過只是我的前妻!”
他頓了頓,目光在我的身上來回逡巡著,那**裸的眼神看得我非常想吐,他的臉上倏然露出一抹陰笑:
“不過你提醒我了,你既然想到我們是夫妻一場,那么我就幫你回憶一下,我們以前當夫妻時做的事情。”
聞言,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現在終于明白了,恐怕面前的陳國飛,早就忘記了最基本的人性,他現在怕是有一些精神失常了。
我一邊想著,一邊偷偷移動著自己的步伐。
就在陳國飛即將抓住我手臂的剎那,我眼眸一閃,指著門口大喊了一句:
“警察,我在這里,救命!”
我喊得異常大聲,陳國飛瞳孔一縮,本來拿著刀子抵向我,瞬間就移向門口。
趁著他對我放松警惕的剎那,我猛然加快腳步,朝門口沖去。幾秒后陳國飛迅速反應過來,他暗罵了一聲后邁步追我。
我一直吵著門口走去,中途經過桌子時,我頓了頓腳步,我按著之前計劃好的想法,拿起破碗,我壯著膽子朝陳國飛的腦袋砸去。
砸完后我沒敢往后看,一直往前沖。在我逃跑時,我聽到陶瓷破裂的聲音響起,隨即是一聲痛苦的呻吟聲。
在跑向門口外時,我用余光朝后看了一眼,我看到陳國飛被我砸中,腦袋上鮮血直流。
看到這一幕,我既高興又害怕。
高興的是他被我砸傷了,我逃離的幾率大了,害怕的是如果我沒有成功逃走,我現在的舉動恐怕只會更激怒他。
到那時接下來他會對我做什么事,我根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