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黎生準備拉開酒吧門時,身后傳來玻璃砸碎的聲音,伴隨著的是幾聲刺耳的尖叫聲,我轉過頭,看到眼前驚悚的一幕,在看到被砸的那個人時,我立即掙脫了顧黎生的手,急匆匆往身后走去。
被砸的是季婷,拿啤酒瓶砸她的是一個女子!
我走過去時,季婷腦袋流著滾燙的鮮血,頭發上沾著很多玻璃碎片。
司遠滿身怒氣站了起來,他冷著一張俊顏,聲音冷冽:
“何素瑩,你瘋了嗎?”
從這一句話,我反應過來原來兩人認識,很快,我心里隱隱浮現出一抹不好的預感。
只見那個叫何素瑩的女子,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倏然撲進了司遠的懷里,死死地抱住了司遠的腰。
在司遠抱住她的那一刻,我明顯感受到季婷身軀僵了一下。
“阿遠,我回來了。為了你我回來了,我以前離開你是有原因的,剛剛我都看見了,你現在讓那個女人走。我們回到以前,好嗎?”
何素瑩的這一番話,驚得我后背一寒。
我沒想到顧黎生和我說的,司遠一直牽掛的女人竟然回來了!還是在季婷成功表白的關鍵時候!
季婷握著我的手顫了顫,我能夠感受到她心里劇烈的波動。
我知道,她在害怕。
前女友和現任女友只能選擇一個,我不知道司遠會不會舊情復燃重新選擇何素瑩。畢竟我聽顧黎生說過,何素瑩離開到現在,司遠時不時都在懷念她。
這是一場注定對季婷不公的對決。
從何素瑩抱上司遠后,司遠一直沒有說話,仿佛就那么任由她抱著。
這一刻,我的心緊繃到了極點。
很顯然何素瑩是一個很會抓時機的人,她大概是知道差不多是時候了,她松開了司遠,眼神直直地望著她,神情無辜又滿是懊悔:
“阿遠,我知道以前是我錯了,可那都是我逼不得已的,我現在回來了,我重新回到你身邊了。我們重新來過,就當以前什么也沒發生。我繼續愛你,你繼續寵我,好不好?你說好不好?”
何素瑩聲情并茂地說著,我想如果不知道她為人的人,估計早就被她此時深情的告白感動了。
接著,讓我想不到的是,何素瑩實在太懂怎么釣男人的心思了。在她說完那一番話后,司遠眼神變了變,她接著踮起了腳尖,看舉動是要朝著司遠吻了下去。
這一刻,季婷狠狠地抓住了我的手。
所有人都看著何素瑩,包括站在一旁皺著眉頭的顧黎生。
就在何素瑩即將吻上司遠的那一瞬間,司遠皺了皺眉頭,下一秒,他好不猶豫推開了何素瑩:
“夠了,我和你已經結束了,我沒有懷念,也不會繼續愛你。我現在有想要愛的女人,我也有喜歡的女人在寵著我。誰還沒一段過去,就當是我以前瞎了眼。”
頓了頓,司遠面無表情,語氣里冷意更盛:
“你拿玻璃瓶砸了我女人的頭,我現在帶她去醫院處理傷口。戀人一場,我奉勸你一句,明天來醫院向我女人賠禮道歉。當然,你不來也行,今天你做的事,我會雙倍奉還。”
司遠這一番話落下的時候,我緊繃著的心這才松了下來。
季婷一直崩著的嘴角輕輕地勾起,我聽到她松了一口氣,我知道她心里也一定在笑。
說完這些話,司遠看都沒看怔在原地、眼里泛著淚光的何素瑩,直直朝著季婷走去。
只是我沒想到何素瑩根本沒罷休,她抹了一把眼淚,倏然從后抱住了司遠的腰,哀求道:
“阿遠,我知道你還在氣我,你現在拿別的女人來氣我。可是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我們回到以前,我們好好的,行嗎?”
我不知道他們兩人以前發生過什么事情,可是從開始聽到現在,我聽得出來,似乎是何素瑩甩了司遠
司遠停住了腳步,在何素瑩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他沒有回頭,只是拿手強硬地掰開何素瑩的手,然后轉身,咬著牙繃緊牙關:
“我以前求過你!何素瑩!我以前跪著求過你!是誰當時說看不上我的!我現在有錢了!我現在終于混得人模狗樣了,你告訴我你還愛我,你告訴我你是有苦衷的,我要是真的回頭,我就是傻逼!”
說完最后一句,司遠看都沒看身后臉色慘白的何素瑩,走到季婷面前抱起她,憐惜地吻了吻她的額頭:
“乖,沒事兒,我帶你去醫院,你再忍會兒。是我不好,我沒保護好你。”
簡單的幾句話,季婷的眼淚奪眶而出。
這一刻,周圍的人都在給司遠讓道,就在司遠即將走出酒吧門口時,他冷冷回頭,方才的溫柔頃刻消失不見:
“何素瑩,好聚好散!不要再像哈巴狗一樣賴著我!”
說完,他抱著季婷揚長而去。
等到司遠離開后,方才的何素瑩瞬間變了臉色,上一秒還是楚楚可憐的模樣,眼里立即轉變成憎恨。
我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是有多復雜,才可以瞬間轉變那么快。
顧黎生拉著我的手,朝我說道:“走吧,現在可以放心了吧,司遠不是始亂終棄的男人。”
我點頭,沒再看何素瑩,跟著顧黎生離開了酒吧。
回到別墅之后,我其實一直沒怎么放下心來,始終還是擔心著季婷。
直到一小時后,季婷給我打電話說傷口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讓我放心,我這才有了睡意。
興許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有些累,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中午,趁著下班的時候,我來到醫院看季婷。
“其實我都感覺沒有什么大問題,醫生說了可以回家靜養的,可是司遠不同意,一定要讓我在醫院住幾天,說是怕留下什么后遺癥。青青你說說,哪有他想的那么容易留下后遺癥啊?”
季婷指著頭頂綁得嚴實的包扎帶,無奈道。
盡管此時她的語氣非常無奈,可是我還是聽出了滿滿的幸福感。
看著她現在狀態很好,我就放心了。
“司遠他人呢?”在病房站了五六分鐘還是沒看到司遠,我有些奇怪。
季婷接過我手里削好的小塊蘋果,開口道:
“他回家熬湯了,說什么我昨天流了很多血,要好好補補。你說他是不是傻了,只是一點點血,哪里需要補啊?”
我還真沒想到司遠是會下廚的人,不禁腦補了一個平時看著非常酷,有點嘻哈風的大男人,手里切著菜的畫面,我忍不住笑出聲來。
“婷兒,看到你跟司遠現在很好,我真心替你高興。”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上天欠季婷一個男人,一個能夠把她當公主一樣寵著,能夠包容她一些小壞毛病的男人。
在季婷這二十五年里,她雖然不缺錢,可是她其實過得很不好,她缺的更多的是家人的愛。
所以現在上天派了一個司遠來寵她,我真心替她高興。
和季婷聊了一會兒,司遠就來了,我知道兩人剛開始好,要過膩歪的二人世界,于是我很識趣地找了個要回去的理由就離開了。
只是我沒想到,在我坐著電梯下樓,快要離開醫院時,迎面走來一個人。
看到來人時,我下意識地低著頭想要避開,我根本不想與他再有任何的接觸。
然而盡管我低著頭刻意不去理,陳國飛還是看到了我,他直直地朝我走了過來,眼神憤恨:
“宋青柳。”
我知道,我這次躲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