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琛得知瑞典那邊的好消息之后決定等一月份的時候帶顧念過去一趟。
他與陸湛溝通了會,知道他記憶大致恢復了一半多,他心態很是平和,對這些事情看得很開,對與江亦琛,甚至于也沒有過多的恨意。
兩人談到了過往,似乎都放下了。
陸明盛進了監獄,也沒有被刻意針對,他得到了法律的懲罰,江亦琛便也沒有再追究。
而且,陸明盛應該再過幾年就要出獄了。
江亦琛承認陸湛比他豁達,他之前覺得陸湛是個沒挨過社會毒打的公子哥兒,卻不曾想,陸湛真正是閑云野鶴,無欲無求。
他問了他關于Allen的事情。
陸湛說他自從有記憶開始,就已經為Allen做事了,那會兒他被Allen洗腦一切對他唯命是從,不會違抗他的命令,所以即便讓他去殺人,他也會毫不猶豫。
Allen在棉蘭的勢力根植數十年,并且擅長培養死忠,當年他被江亦琛一槍擊中頭部,他的那些死忠們也都沒有放棄他,這些都是因為Allen洗腦洗的足夠徹底。
即便這是一種反人類的罪。
陸湛說他很快就得到了Allen的信任,因為他會英語會華語后來學暹羅語也學的很快,他自嘲:“聰明人到哪里都能混出來吧!”
江亦琛被他逗笑了,唇角勾著淡淡的笑意。
陸湛繼續道:“他給我取了個名字叫做零,他說我是這個組織的核心人物,聽起來像是傳銷。”
回憶往事的時候,陸湛還是這么的逗。
“不過咱們可不是傳銷,做的事情都是刀尖上舔血的事情,我第一次開槍的時候手也沒抖,血濺了我一臉,Allen說那是他的敵人,我就殺了他,毫不猶豫。現在回想起來,他似乎沒做什么。”
說到這里他想起了一件事,說:“Allen最恨的人是你,你害得他失去了一雙眼睛,甚至于,當男人的資格也沒有了。他想讓我殺了你,后來覺得讓顧念親手解決你比較刺激。”
說到這里,陸湛說:“抱歉啊,那時候什么也不記得了,沒保護她。”
“陸湛,我應該謝謝你。”
“不要說這種話了,前面都是玩笑的話,我現在和你說一件正事。”
“你說。”
“我覺得我這條命不太保險,想要我的命的人應該很多,畢竟之前做了不少惡,總不能說我人格分裂,其實不是我現在的人格做的,沒人相信對吧,要是哪天遭遇不測,你幫我照顧好我的小女兒瑪麗。”
江亦琛:“我會護你安全。”
陸湛說:“聽著很是感動,要是我是女的,就嫁了。”
江亦琛:“……”
陸湛苦笑了一聲:“我是有罪的,所以遭受懲罰也沒什么,我想要追究我的恐怕不僅是私人恩怨,還有國與國的利益,有人要為了國家利益滅我口呢!”
他說到這里沒有再說下去了。
只是說:“我爸還有個五年要出來了,他這人啊,怎么說,也是我爸,縱然他做錯太多事,我也恨不起來,我還有些存款,以后你交給他,我這個兒子也挺不孝的,沒有孝順他的一天。”
說到這里他哽咽了。
江亦琛的臉上也是動容。
“唉——”陸湛說:“老一輩你死我活為了權力名望斗爭了那么久,我們小一輩的沒辦法選擇,只能跟著遭殃,我是很不喜歡與人為敵的,大家都是朋友多好。”
兩人如今竟然難得能夠好好的談心,也是神奇。
陸湛很久沒同人溝通交流過了,他本來就是個天生話多的人,在棉蘭那段日子簡直禁錮了他所有的思維,現在有個聽他說話的人,實屬難得。
最后陸湛說:“關于組織的事情,我還能再告訴你一些,大陸地區是03和07在行事,一個在北,一個在南,03已經許久沒聯系上,07最后聯系時間應該是今年六月份,當時他們應該在策劃綁架顧念的事情,這是Allen親手策劃的,我并不清楚,細節也未知,還有一點,Allen在大陸的兩枚人物皆是針對你來的,所以你大概可以縮小范圍,你和誰有仇,就從那里邊找,不過——”
陸湛想說:“你仇人還蠻多的。”
但是江總也是要面子的好伐!
江亦琛表示感謝。
他最后說:“你也要保護好自己,最近可能不太平,有人調查你和Allen的關系,想必,會慢慢查到你這里來。”
“收到。”
戰勵調查Allen余黨這事知道的也就是幾個人,江亦琛因為身處其中,所以自然知曉。
這是秘密計劃。
他不能透露太多,只能隱晦的提醒陸湛。
陸湛最后問了顧念的情況說祝福他們婚禮順利幸福。
他其實想和顧念說說話,但是又怕自己的臉嚇到人家,于是就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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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已經決定去A大的學院分享會。
她覺得這是對她的在一種認可。
于是早早就準備了講稿,準備到時候好好地分享。
江亦琛是不希望她有過多的曝光,但是看她這么期待,又怕掃興,于是囑咐校方不要大幅度播報,只要刊登校內媒體就行,也不準他們問過多的問題。
顧念準備了ppt,拉著江亦琛做觀眾,給他講了一遍,要他提問題。
江亦琛于是很耿直的提了問題。
大約是提的有些多了,顧念不太高興,給他擺了臉色。
江亦琛只好大晚上開車出門給她買夜宵,她說她想吃炸雞了,他就出門了。
第二天陳秘書也聽了她的演講,給她鼓掌,說講得不錯。
顧念吐槽江亦琛挑了很多她的毛病,所以把她惹生氣了,讓他大晚上出門買炸雞。
怪不得昨晚江總深夜問她有沒有還開門的好吃的炸雞店。
陳秘書聽了顧念的敘述自然是目瞪口呆,但是也見怪不怪了。
別人或許不知道。
但是她知道江總對他太太的寵溺和縱容那是令人發指的。
買炸雞根本就是小事。
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
再恃寵而驕又怎么樣,江總都沒有怨言呢!
陳秘書不該說的話絕對不會多說一句,認認真真聽完給她一個好評,看著她天真明媚的臉蛋,忍不住幻想失憶之前別人口中那朵黑心蓮又是怎樣一番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