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琛挑眉輕笑,他似乎很得意,大言不慚說:“那當然了,寫過情書主動表白的大概有一個班左右的人數,至于暗戀的呢!”他笑出聲來:“得從國旗臺下排到校門口了。”
顧念也笑瞇瞇地問:“那有沒有成功的?”
她這笑容里面似乎別有深意。
江亦琛笑意不減:“當然有啊!”
顧念眼里的笑容收斂了,但是唇邊還是有笑意,捧著他的臉的手微微用了力:“誰啊,給我說說唄,你么班的嗎,剛才那張畢業照有個女孩還挺漂亮的哦。”
“這個嘛……”他并沒有要透露的樣子,順著她的話問了下去:“哪個女孩?”
顧念指著照片里面的一個女孩說:“她啊!”
江亦琛沒有太多印象了,好像是班里面的班花,有些男生覺得這女孩好看,但是他當時心思也沒有在這上面。
“是不是?”顧念好奇起來。
江亦琛深刻佩服她的聯想能力,不過這事兒他得否認。
顧念挑了挑眉:“那就不說吧,寫情書的有一個班,你可真行啊!”她這話說得實在醋意十足,末了大概是顯示自己的大度抑或是陰陽怪氣諷刺,又說:“誰還沒個過往呢,對吧!”
江亦琛笑了,捏了捏她的臉:“你看你,自己把事情往復雜了想,還在這吃飛醋。我跟你開玩笑的呢,我那會被管得嚴,哪有時間想別的。到現在也就跟你談了一段戀愛,你說倒追成功的是誰?”
顧念指了指自己:“我?”
她好奇:“我追你?”末了又否認:“你是不是弄錯了?”
江亦琛嘆氣:“你這忘得干干凈凈,想不承認就隨時不承認。”他神情有些幽怨,說:“六年前在麗晶酒店,你跑來我房間占我便宜不算完,還要跟我結婚呢,不答應你,就說什么告我侵犯你。”
顧念:“……”她睜大了眼睛,“你在胡說什么?”
下一句就是我怎么可能是這樣的人。
聽起來怎么像是她像是個山寨女大王一樣。
不對不對,她絕對不是這個性格。說:“你有什么證據?”
“你這就叫強人所難,總不至于叫我給你個視頻?”他笑得促狹:“你想看嗎?”
顧念臉漲紅了,從椅子上站起來,伸手堵住他的嘴:“你別說了,閉嘴,閉嘴。”
江亦琛拿下她的手:“我不說你就吃飛醋,說了你又讓我閉嘴,嗯?”他伸手摟著她的腰,貼近了她:“你要我怎么辦?”
他的手掌摁在她的肋骨處,隔著薄薄的衣服,她有些癢,遂想要躲開他。
兩個人鬧著鬧著,外面傳來敲門聲。
門似乎沒關上,安千惠輕輕一推就推開了。
兩個人頗有些尷尬。
安千惠以為兩人在吵架,慌忙過來看看。
江亦琛咳嗽了一聲:“媽,怎么了?”
“沒事,看看你們,早點睡啊!”
“好。”
安千惠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關了門,出去了。
…………
顧念這窘迫到了極點,都不敢往門口看,隨便在房間里面轉了轉,看到了江亦琛擱置在角落里的吉他。
她眉目亮了會兒,不可思議地說:“你會彈吉他?”
“會啊。”初中的時候迷戀樂隊的時候血學著玩的,后來學習任務重了,就暫時放棄,不過他這會兒倒是想在顧念面前顯擺一會,從角落里拿起那把吉他,李嬸剛把灰擦干凈。
他在床邊坐下,給吉他調音,確定音色無虞之后說:“我給你露一手。”
顧念:“現在能彈嗎?”
“又不是深夜,沒關系的。”他小時候叛逆期家里就他一個人住的時候,晚上起來彈吉他唱歌,被樓下投訴了。
江亦琛試了下,然后清唱起來。
喜歡你?那雙眼動人
笑聲更迷人
愿再可?輕撫你
那可愛面容
挽手說夢話
像昨天?你共我
這是Beyond的《喜歡你》,當初他為了學這首歌可真是費了不少心思,他粵語發音純正,低頭彈著情歌的樣子可真是迷人。
顧念坐在他對面的飄窗上聽他唱歌,眼神溫柔,順便給他鼓掌。
江亦琛彈完一小段,朝她挑眉:“怎么樣?”
“好聽!”她瞇著眼睛笑,眼里有星辰一般。
江亦琛像是回到了少年時代坐在操場上彈吉他的那個歲月,天很藍,陽光溫暖,當時年少春衫薄。
他清了清嗓子,唱著溫暖而又有些感傷的情歌。
怎么去擁有?一道彩虹
怎么去擁抱?一夏天的風
天上的星星?笑地上的人
總是不能懂?不能覺得足夠
如果我愛上?你的笑容
要怎么收藏?要怎么擁有
如果你快樂?不是為我
會不會放手?其實才是擁有
顧念捂著嘴。
啊啊啊,這是她之前最喜歡的樂隊的歌曲,江亦琛唱歌的樣子太迷人,她發誓,比任何時候都要溫柔,甚至于她無法用言語去形容這種感覺。一顆心像是融進春日的泉水之中,被溫暖包裹著洗滌了一遍,然后慢慢的融化了,變得質地柔軟。
他說深沉的,是嚴肅的,也是不茍言笑的,可是同時他內心也住著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沒有長大,他會在顧念面前露出孩子氣的一面,他還有青春的氣息,尤其是在唱《知足》的時候。
當一陣風吹來?風箏飛上天空
為了你而祈禱?而祝福?而感動
終于你身影消失在?人海盡頭
才發現?笑著哭?最痛
………
本來江亦琛還要繼續的,但是門又被敲了。
他停下手中的動作。
安千惠說:“亦琛,你聲音小點,哪有大晚上唱歌的,等會你樓下王院長要上門投訴了。”
江亦琛:“好的媽,我知道了。”
他朝顧念攤手:“唱不了。”
“沒關系,沒關系,吵到鄰居也不太好。”顧念表示理解,她朝他鼓掌說:“江亦琛,你好厲害,怎么什么都會?”
江亦琛故作矜持:“一般般,也就會幾首曲子而已,你想想聽什么,以后有機會彈給你聽。”
當然內心又是另外一種想法,哪有我不會的,不然怎么會收到一個班的情書。
他將吉他收好,走到顧念面前伸手。
顧念將手遞給他茫然問:“怎么了?”
江亦琛笑得促狹:“邀請你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