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謝錦書的信息就發(fā)了過來
“有,你有事要找我?”
顧念遲疑了一會,回:“是,你定時間和地點。”
很快,那邊就甩了一個時間和地址過來,離顧念這邊很遠,地址算是偏僻的一家披薩店。
時間訂到了晚上八點。
顧念白天還要去處理一些事,她想去見慕天喬。便答應(yīng)了下來。
沈卉看著手機上的消息,忽地松了口氣。然后清空了聊天記錄。
謝錦書從洗手間出來,便看到沈卉站在那里等著她,她捂著肚子說:“今天好像冷飲吃多了,有些不舒服,我們先回去吧。”
“好,我送你。”
大約是天氣熱的原因,加上她吃了冷飲,現(xiàn)在身體不太舒服,有些中暑的征兆,沈卉將她送回家,在樓下給她買了藥送她回家說:“你應(yīng)該是中暑了,先把藥喝了。”
謝錦書靠在沙發(fā)上有氣無力,聞到藥的味道有些想吐,皺著眉頭說:“我不喝。”
“不喝更難受。”沈卉其實有些受不了她在某一方面的嬌氣與理所當然,但是還是耐著性子說:“你把鼻子捂著一口氣咽下去。”
謝錦書喝了藥之后整個人暈暈乎乎,強撐著洗了個澡就往床上躺著了,沈卉替她蓋上薄薄的毯子說:“手機給你放床邊了。有事情給我打電話。”
沒等謝錦書回答,沈卉又說:“錦書,顧念說有事要找你。”
“嗯?“謝錦書頭昏昏沉沉地,神思也不清醒說:“什么事?”
“她沒說。”
“跟我炫耀粉鉆嗎?”謝錦書自嘲一笑。
沈卉接著說:“我想十有八九是為了這事,她一直把你當威脅,覺得你是她和江總之間的阻攔,畢竟江爺爺那么喜歡你,還給你送手鐲,把你當江家的兒媳婦。有你在,她的婚事可能不會那么順利。”
謝錦書冷笑:“我算什么威脅?”
江亦琛對她那么一心一意,非她不可,別的人都不肯看一眼,她得到了江家的認可又如何,她心里面泛出酸意,說:“不去!”
“不去嗎?”沈卉輕輕道:“你哥哥他因為她要結(jié)婚的事情現(xiàn)在整個人都不太好,你何不趁機問個明白,可以讓你哥哥對她死心。”
謝錦書很是煩躁:“他自己的事情,我不想管,他眼瞎喜歡上顧念,為了救她命都不要,把自己折騰得慘兮兮結(jié)果什么也沒有,顧念甚至都不來看他。”
沈卉嘆氣:“那和江亦琛復(fù)合的應(yīng)該是真的,這會兒肯定不愿意見四哥,畢竟要避嫌。”
三言兩語,謝錦書心中窩了一層又一層的怒火。
她說:“好,我去。”
沈卉微微含笑,將地址告訴她說:“那我送你過去。”
…………
慕天喬已經(jīng)出院了,強拖著病重的身體去處理公司的事情,他沒有繼承人,原本林家的人已經(jīng)被他趕出了管理層,他最近在拋售資產(chǎn),復(fù)星藥業(yè)被賣了出去,收購方是郁家的西河藥業(yè),至此,西河藥業(yè)成為整個南方最大的生物醫(yī)藥公司,背后促成此事的是紀衍之。
此外復(fù)星集團旗下的酒店也相繼拋售,慕天喬本人因為牽扯上了訴訟案件,已經(jīng)被限制出境,他簽下了一份又一份的合同文件,曾經(jīng)輝煌華麗的別墅空蕩蕩,名畫古董基本上拿去拍賣了,他最喜歡明代宣德年間青花纏枝花卉紋梅瓶也被他忍痛拍賣。
眨眼之間,人去樓空。
他的妻子精神徹底分裂,在醫(yī)院治療,他養(yǎng)育了二十幾年的女兒中槍腦部缺氧,躺在醫(yī)院昏迷不醒,他的管家和理財師卷了他的錢財跑路,機毀人亡在太平洋。
空蕩蕩的別墅,就只剩下了他一人。
盛夏的日子里,他坐在朝陽的客廳的梨花木椅子上,卻依舊覺得冷得不行。
門外門鈴響了起來,傭人出去看了看說:“先生,顧念小姐來了。”
顧念來了?
慕天喬無力站起來,吩咐傭人道:“請她進來。”
顧念進來的時候,便看到坐在椅子上身形憔悴的慕天喬,她并非空手而來,帶來一份綠豆糕,過幾日便是端午了。
慕天喬想到這個節(jié)日,不免心中一陣遲鈍的痛意。
他看著顧念在盛夏的日子額頭沁出了薄薄的汗珠,讓傭人給她準備涼茶,問:“今天怎么過來了?”
“來看望您。”顧念將手中的綠豆糕放在面前的茶幾上。
“別人都對我避之不及,只有你來看我。”
“我要出國了。”顧念說:“下周三就走。”她望著滿頭白發(fā)的慕天喬說:“孩子我會視如己出,江亦琛也會照顧他,您不用擔(dān)心。”
“我知道。”慕天喬哽咽了:“顧念,謝謝你!”
顧念抿了一口涼茶,她的眉目之間是一種從未見到過的溫柔,不復(fù)從前的尖銳,以至于整個人都變得柔和起來,她的眼神之中閃著也是和煦的光芒。
曾經(jīng)的她像是一朵艷麗但是長滿了毒液的花朵,笑起來眼中卻沒有半分感情存在,只是讓人感到一陣陰森的冷,如今大約是所有的事情都放下了,整個人溫柔而又輕快。
是啊,她如今已經(jīng)觸到了幸福,她深愛的男人也深愛著她,從未變過,正在為了他們的將來努力著,而她也在努力著,得到所有人的認可不是嘴上說說就行了,得有足夠的實力來證明。
“什么時候走?”慕天喬問。
“下周三。”顧念說:“七月份臺風(fēng)會過境,我怕耽誤太多的時間。”她笑了笑:“我得趕快將學(xué)校申請好。”
“有中意的學(xué)校了嗎?”
“蘇黎世聯(lián)邦理工學(xué)院!”
“我記得你之前想去UCL?”
“現(xiàn)在改了。”她說:“蘇黎世聯(lián)邦理工學(xué)院世界排名第6,歐洲大陸第一,我想有更高的目標。”
“你很優(yōu)秀,一定能成功。”
慕天喬望著自己的女兒,長長嘆了口氣,她一直很優(yōu)秀,在學(xué)業(yè)專業(yè)上的造詣很高,自身也足夠努力,他的另一個女兒慕昕薇卻被寵壞了,最后墮落自食其果。
顧念雙手合十道謝。
慕天喬吩咐傭人上樓取來黑色的精致禮盒,遞給她說:“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