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聽到這個消息心中一緊,她立即問道:“我走的時候他還在你辦公室,我囑咐他不要亂跑的。”
“我開完會回來他就不見了。”
“你先別急,我馬上過來。”
從這里到秦氏大樓只有二十分鐘的車程,顧念到的時候,景曜還是沒有蹤影,秦可遇都已經(jīng)急瘋了,一張妝容精致的臉也因為慌張顯得有些凌亂。
顧念握著她的手說:“可遇你別急,秘書呢,有問她嗎?”
“那個蠢貨去印刷文件了,壓根就沒有注意。”
顧念臨走之前囑咐了景曜不要亂跑,要乖乖待在辦公室等著媽媽回來,她相信景曜是個聽話的孩子。
“監(jiān)控錄像呢?”
秦可遇嘆了口氣說:“這一層樓沒開監(jiān)控。”
其實是秦可遇名人將監(jiān)控撤了,她怕被裴鈺還有秦思遠(yuǎn)他們監(jiān)控,因此撤掉了這一層樓的監(jiān)控。
這下可難辦了。
秦可遇捂著臉癱坐在沙發(fā)上,她不知道要是景曜出了點事她該怎么活,當(dāng)初得知景少承出事,她幾乎是崩潰的,好在還有景曜支撐著她活下去,她才慢慢地恢復(fù)過來。
現(xiàn)在景曜出事了,就等于是在剜她的心臟呀!
顧念起身說:“應(yīng)該不會走遠(yuǎn),要是出門,保安肯定會看到,我們先在這一層找一下。”
景曜身體不好,有輕微的哮喘,不能在密閉的空間待很長的時間,他天生害怕黑暗,會呼吸不過來。
秦可遇悄悄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站起身來說:“好,我們先在去找!”
本來顧念是要陪著景曜等到秦可遇開完會的,但是沒有想到安千惠會突然給她打電話約她見面,這會兒她已經(jīng)沒有時間去管這些了,一門心思要找到景曜。
兩個人正準(zhǔn)備出門的時候,秘書忽然急匆匆過來說:“秦總,人找到了。”
“在哪?”
“我?guī)^去。”
景曜在這一層樓最左邊的消防間里面,門被人從外面鎖了起來,消防電梯又不能使用,他沒辦法,就只好待在里面,正好快到下班的時候,清潔工人準(zhǔn)備用消防電梯運垃圾的時候才看到這個縮在角落里面的小孩。
秦可遇趕到的時候,景曜已經(jīng)哭得眼睛都腫了,他再怎么懂事也是個四歲的小孩子,被人惡意關(guān)在這種地方,清潔工人找到他的時候,他說自己的媽媽叫做秦可遇,讓她去把他媽媽找過來。
等到秦可遇準(zhǔn)備把他抱起來的時候,他忽然不好意思地說:“媽媽,我尿褲子了。”
秦可遇又好氣又好笑,她把景曜抱起來說:“沒事,寶貝,媽媽帶你去洗澡。”等走出消防間的時候,她問:“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想尿尿,一個阿姨說衛(wèi)生間在這里,我就進(jìn)來了,然后就出不去了。”
秦可遇面色一沉,臉色陰冷的幾乎可以滴出水來,她問:“寶貝,你還記得那個阿姨的樣子嗎?”
“記得……一點點!”
秦可遇還想再說什么,顧念已經(jīng)打斷了她:“可遇,你先帶他去洗澡,他應(yīng)該受到了驚嚇,等會兒再問。”隨即她回過頭對秘書說:“張秘書,麻煩你把這一層樓的女性工作人員名單還有照片從系統(tǒng)里面調(diào)出來。”
這是要一個一個排查了。
張秘書犯了錯誤被秦可遇罵得狗血淋頭,這會兒戰(zhàn)戰(zhàn)兢兢,聽到顧念這樣說急忙去辦了。
景曜在辦公室的大浴缸里面泡澡玩著小黃鴨,顧念給秦可遇泡了杯茶,讓她坐下休息一會,從來秦可遇都是一個堅強穩(wěn)重的人,任何時候都能維持體面的形象,這個時候長發(fā)凌亂,臉上全是汗水,妝容花了一半,看起來模樣狼狽不堪,她喝了口水,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就小聲啜泣了起來。
這些年來,秦可遇過得多辛苦她從來不對別人說,就連顧念也很少對她提到,這會兒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就哭了起來,然而兩分鐘之后她就收斂起了崩潰的情緒,咬牙切齒道:“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把景曜關(guān)進(jìn)去的,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這時候林秘書已經(jīng)從系統(tǒng)將員工的名單和照片導(dǎo)了出來,刪選出了秦可遇這一層樓的員工,等到景曜洗完澡之后秦可遇抱著他,指著照片讓他一一認(rèn)。
一圈過后,景曜全部都搖頭。
都不是那個把他關(guān)起來的阿姨。
秦可遇循循善誘:“那阿姨長什么樣,寶貝給媽媽描述一下。”
“臉很長,眼睛很大。”景曜說完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拿著筆在紙上畫了起來,很快一張三角形的蛇精臉就躍然于紙上。
顧念看了眼,忍住了笑意說:“可遇,敢這么做的沒幾個,一般人也不會干這種缺德事,你想想誰有這種膽子。”
秦可遇豁然站起身來,抱著景曜說:“你跟我來!”
后來這件事傳出去就有了各種各樣的版本。
但是秦氏姐妹花關(guān)系已經(jīng)惡劣到見面就動手的地步了,據(jù)說秦蕊心的丈夫曾經(jīng)是她姐姐的未婚夫,被她橫刀奪愛搶了回來,這次姐妹互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件事。
在景曜說:“就是她!”之后,秦可遇忍住了動手的沖動,閉著眼睛忍住內(nèi)心翻滾的戾氣,對顧念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顧念會意,將景曜抱起來朝外面走去,沒走兩句,就聽到身后傳來女人的尖叫聲,她急忙捂著景曜的耳朵不讓他聽見。
秦可遇常年健身,又是跆拳道九段,力氣不是一般女性能比的,秦蕊心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就只能躺平了挨打,在被她扇了兩個耳光之后,頭發(fā)又被揪起來,放在桌子上沒喝完的咖啡盡數(shù)潑在她的臉上,差點沒讓她窒息。
等她好不容易喘上氣來的時候,又是一巴掌招呼在她的臉上。
秦可遇惡狠狠地說:“秦蕊心,我兒子要是出了一點事,我要你命。”
秦蕊心還敢反駁兩句又被秦可遇摁住了下巴,她嚇得掙脫秦可遇的鉗制,縮到墻角給裴鈺打電話:“裴鈺,裴鈺,你快過來,我要被人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