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柔和的燈光下,男人忽然輕笑一聲,像是聽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一般,笑得露出潔白整齊的貝齒,
這笑容若換做平時,那真是極其炫目,像是三月春風(fēng)溫柔拂過面頰,但是在此刻的顧念的眼里,卻只有嘲笑和不屑。
江亦琛收斂起笑容,正經(jīng)道:“我并沒有對他做什么?”
也就是見了那個男人而已,自己態(tài)度很好的,還請他喝茶,邀請他坐下來,對自己的合作伙伴江亦琛都沒有這么好的態(tài)度,回去之后還認認真真看了項目企劃書,雖然深知洛涵就是來騙錢的。
顧念知道他不承認所以說:“你現(xiàn)在沒有對他做什么,不代表以后不會!
“我在你心里就是這樣的人?”江亦琛嗤笑。
顧念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所以麻煩您,不要欺騙他,給他下套,他是個單純的人,玩不過您,給他留條活路吧!”
單純的人?
江亦琛笑了。
單純的人會想著拿什么都沒有的項目書騙人?
可能在顧念的心里,所有的人都單純,就他江亦琛心機深沉不是個好人。(江總您去面壁思過)
沉默了半晌,江亦琛問:“你男朋友知道你來陪別的男人吃飯媽?”
顧念抬眸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不要轉(zhuǎn)移話題,你回答我的問題。”
江亦琛面色沉了下來,他盯著顧念的眼睛凝視了很長一會兒,開口:“你和他斷絕來往,嗯?”他似乎煙癮又犯了,當(dāng)著顧念的面,沒有征求她的同意,點燃了一根煙。
青白的煙霧之下,他俊美的容顏看起來有些模糊不清,愈發(fā)深沉。
“呵——”顧念也冷笑:“你憑什么這樣要求我?”
“我好像是沒什么資格,不過看著你和他來往心里不是很舒服!彼偷偷,吐了口煙圈,低垂著眉目,在不怎么明亮的光線之下,頹廢迷人。
顧念再一次忍住了把餐盤扣在他臉上的沖動。
“你不舒服?”顧念唇角勾起了一個笑容:“江總啊,占有欲強到你這個份上,不是什么好事情,我來這里要說的話也就那一句,你如果執(zhí)意要去對付一個處處不如你的人,真得很沒品而且掉價。”
說完她就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江亦琛掐滅了煙,聲音低靡沙。骸澳愫芟矚g他?”
顧念的腳步凝。骸拔艺f喜歡,你是不是要對他下手?”
“不會,我就問問!
“嗯,挺喜歡的。雖然他模樣平凡,家世普通,沒錢,房子也買不起,但是對我很好,很照顧我的感受也很尊重我!
模樣平凡,家世普通,沒錢,房子也買不起,這幾個字對洛涵的形容詞實在是不堪,但是卻也快很準(zhǔn)地扎進了江亦琛的心臟。
你看,人家寧愿選一個這樣的普通人,都不愿意和你一手遮天的江亦琛在一起,你也沒有什么成功的,頂多會賺點錢,其他方面一無是處,商場得意但是情場失意。
江亦琛曾經(jīng)想,如果顧念以后找了個男人,和他差不多,比他差一點點也行,那么他會放手祝福,但是現(xiàn)在,顧念選了一個任何方面都不怎么樣的男人,簡直讓他意難平。
四年前的事情,始終是兩個人之間的一道裂痕,時光也修復(fù)不了,他想要靠近,但是卻被她無情拒絕,她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傷,本能就想保護著自己,排斥著他的靠近。
外面下起了雨,顧念出門沒有帶傘,A市就是這樣,隨時隨地就有可能下起雨來,她倒也是坦然,就這樣在雨里走著,準(zhǔn)備去另一邊坐地鐵回去。
只不過沒走幾步,身后有人抓著她的手腕,一柄大傘便撐開在了她的頭頂上,顧念聞到了那熟悉的味道,她掙扎了兩下,男人隨即將她摟在懷里說:“你身體不好,別淋雨!
他能看出來她的狀態(tài)不如四年前,比如她的手永遠都是冰涼徹骨的,比如她的臉上似乎永遠都沒有血色,更直白的還是她那因為過于瘦削而異常明顯的鎖骨。
“上車,我送你回去!
簡單利落的幾個字,明顯的不容拒絕的意味。
“不用,我自己回去!
“夜深了我不放心!
“江亦琛,你能不能別管我,我自己有手有腳,可以自己回去!
“你接受我的邀請,那我自然要負責(zé)到底,這是一種禮貌!
禮貌個鬼。
江亦琛抬手將她被雨淋濕的頭發(fā)撥到一邊去,聲音低低:“你忘了你為什么來嗎?”
顧念抬眸,瞪著他。
她來找他談判的,但是好像談崩了,她并不想受制于他,現(xiàn)在有一個洛涵威脅到她,以后會有千千萬萬個洛涵,她這一輩子都要被他鎖牢。
憑什么呢?
就在她陡然生出這種悲哀的時候,江亦琛已經(jīng)強行將她帶到車上去了,他拿了一條干毛巾替她擦拭著臉上的雨水,顧念伸手將毛巾扯了過來。
男人的手在半空之中停住了,他笑了,然后收回手低聲道:“回去早點洗澡,記得煮點姜湯,淋了雨會感冒!
顧念放下毛巾,斜眼看著他:“你話很多!
她的頭發(fā)因為被雨水淋濕了,所以有一縷垂下愛來,散落在臉頰邊,她杏眼圓睜的模樣倒是有幾分從前俏皮可愛的模樣,這讓江亦琛內(nèi)心猛然竄出一種久違的熟悉感,然后他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司機立即打開了遮擋板,將前隔成了兩個世界。
這個吻是突然的,猝不及防的,顧念根本沒有想到,所以她毫不猶豫,一耳光扇在了男人的臉上。
這一耳光同樣也是突然的。
這是生平第一次,江亦琛被人扇耳光,還是這么重的一耳光。
他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伸手將顧念纖細柔弱的手腕摁住,直接將她壓倒在車后座上,肆意而又胡亂地吻她。
這一刻,他徹底撕下了那溫和體貼的模樣,露出了本來的面目,凜冽暴戾還有些殘虐,濃重的血腥味頓時在兩人的唇齒之間彌漫開來。
顧念兩只手的手腕被他的大手禁錮著壓在身下,他在吻她的同時,另一只手摸到她的后背解開了她裙子的拉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