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凡稍微頓了頓,但還是開口說:“傳朕的旨意,罰她半個月禁足,再也不要踏入這養(yǎng)心殿一步。”
圣旨一出,各宮都了解了,對于央妃不少的是艷羨,但更多的是嘲諷。
雪嬪淡淡的玩弄著手里的合歡樹枝,這個秋天合歡花開得很盛,哪里都是合歡,但她最討厭的就是合歡花。
哪里有一個花的名字叫得這么圓滿,人世間所有的事情都不會是圓滿的。
她的貼身侍女廖梅替她又摘了個樹枝回來:“娘娘,今天早上聽說央妃娘娘被皇上從養(yǎng)心殿趕了出來,并罰了她半個月的禁足呢,明明侍寢是件好事,但不知他又說錯什么話或犯錯什么事了,讓皇上如此龍顏大怒。”
雪嬪仍然在玩弄著手里的樹枝,面上沒有過于的表情:“君王的喜怒哀樂最為難以猜測,她還是太心急了。”
后宮各個宮好像都在對她進(jìn)行著嘲諷,央妃被關(guān)在自己的儲秀宮里面,東西已經(jīng)被她打翻在地,滿地的碎片。
“!本宮究竟有哪里比不上鄔禾茗,皇上竟然如此要本宮難堪!
靈犀在一邊早已被嚇得六神無主,想上去又畏畏縮縮的,不敢上去。
大概是砸東西砸累了,她才無力的癱坐在了地上:“當(dāng)初究竟為什么要進(jìn)宮?如果知道進(jìn)了宮是這樣的生活,又何必呢!
她一直以為皇上是溫文儒雅,俊美非凡的,但在現(xiàn)在看來,所有的一切都在朝不好的方向發(fā)展著,至少真正的皇上不像是她幻想中的皇上。
靈犀心疼的看著自家娘娘:“娘娘不要太過傷心了才是,皇上肯定是有什么煩心事,娘娘你。”
靈犀知道,皇上就是在厭惡自家娘娘,說的再多不過是讓別人看笑話罷了。
“夠了,不要再說了,本宮不想聽!毖脲従彽靥鹗謥泶驍唷
容凡走在去往鳳鸞宮的路上,這個走了好多次的熟悉路線,竟然在他看來如此難熬。
雪雁正站在外面,和一個小宮女在那里說說笑笑,兩人看見皇上趕緊下跪:“奴婢見過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容凡看了一眼雪雁,又看了一眼鳳鸞宮緊閉的大門:“朕要進(jìn)去找皇后娘娘,她在嗎?”
雪雁為難的搖搖頭:“請皇上恕罪,我家娘娘吩咐過了,因為她感染風(fēng)寒怕感染到別人,所以這幾天她誰都不見,還請皇上不要為難奴婢!
容凡的心突然的緊張起來,急切的詢問:“她前幾天不是剛感染過風(fēng)寒嗎?怎么如今病情又加重了呢。”
雪雁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錦秋姑姑交給她的任務(wù)就是在這里等皇上,皇上過來需要告訴皇上,娘娘已經(jīng)感染了風(fēng)寒,并沒有告訴她別的事情,這個問題究竟該怎么回答呀?
思索了一會兒,雪雁才慢慢悠悠的開口:“這是娘娘生的病,奴婢也不太清楚,但皇上還是不要為難奴婢了,皇上一旦進(jìn)去也有可能被感染風(fēng)寒,如果皇上感染了風(fēng)寒,便是我們整個鳳鸞宮的大罪過了!
容凡深深地看了一眼鳳鸞宮緊閉的大門,這場大門仿佛將他和泱泱唯一的聯(lián)系也給切斷了。
容凡嘆了口氣,俊美的臉上盡是悲傷:“那朕便先離開了,記得告訴皇后,等她病好了記得去養(yǎng)心殿給朕請安!
雪雁趕緊行了一個禮:“奴婢謹(jǐn)遵圣旨,奴婢恭送皇上!
眼看容凡消失在盡頭,門才被打開了一個小縫,錦秋慢慢的走出來,看了一眼雪雁:“我交代給你的事情,沒有說漏嘴吧。”
雪雁像是小孩子在討糖果吃一般,高高興興地?fù)P起了自己的頭:“我剛才可是自己又回答了皇上一個問題,錦秋姑姑,我是不是已經(jīng)變得很好了。”
錦秋無奈的看著她:“是,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好了。”
看了一眼旁邊,應(yīng)該沒有什么人會再過來,便沖著雪雁擺了擺手:“快進(jìn)來吧,現(xiàn)在雖然已經(jīng)到了秋天,但天氣還是太過炎熱,你看你,皮膚都曬紅了!
錦秋心疼的用手摸了摸她的臉,雪雁卻沒心沒肺的笑著:“曬成這個樣子又有什么,我以前在地里干活的時候,可比這曬的嚴(yán)重多了,我才沒有那么嬌氣呢。”
錦秋被她逗笑了,用手帕捂住自己的嘴,讓自己笑得沉穩(wěn)一點:“你啊,真是一個小迷糊!
雪雁進(jìn)去之后,門被砰的一聲關(guān)上,鄔禾茗在屋內(nèi)也聽到了大門關(guān)閉的聲音。
阿碧在一旁緩緩地替她捏著肩膀:“娘娘,您為什么要避著皇上,皇上今日來找您,不正是代表了心里還有您嗎?”
鄔禾茗自嘲的笑了笑:“他應(yīng)該有自己的新生活,不應(yīng)該一直浪費時間在我的身上,我是整個大楚的罪過,我錯了,什么都錯了!
因為自己的私心傷害了不止一個人,容凡為了她,甘愿不去別人的寢宮,但她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是誰。
老天可以證明,當(dāng)她看見容琛被打成那個樣子的時候,心里閃過一絲痛苦,甚至想替他承受那份痛苦。
皇上是九五至尊,自己不過是殘花敗柳,又有什么資格能夠讓皇上喜歡呢,如果可以借央妃的身份,讓皇上徹底忘掉了自己,即使要把自己打入冷宮,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只是身為皇后便再也沒有辦法去調(diào)查容琛,她還不知道這件事情究竟是為什么。
容琛已經(jīng)說了他沒有孿生哥哥,但她的的確確的記得那個人長得和他一模一樣。
究竟是怎么壞的一個人才會把目光定在她的身上,那個人身上背負(fù)了太多的人命,如果有能力,她一定想要那個人用生命來償還。
但現(xiàn)在在這皇宮中,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自己究竟有沒有能力找到那個人?
錦秋走過來,眼神有一絲絲的閃躲:“明日咱們都要參加晚宴,還是告訴大家,你病了?”
鄔禾茗淡淡的開口:“一切照常便可,不過明日把本宮畫的憔悴一些就可以了。”
做戲還是要做全套的,她明天照常參加晚宴,就是想告訴皇上,自己是在一直躲著他,也好讓他自己知難而退。
事到如今,有些事情不得不做了,傷害容凡,實在是下下之選,但他心里也不清楚這件事情,到底是對還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