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看外面的天氣,一會兒八成要下雨,娘娘還要去養心殿嗎?”阿碧緊張又擔憂的盯著天上。
鄔禾茗手里拿著剛才皇上遺落在這里的一卷書軸,轉過頭來吩咐雪雁:“雪雁,去宮里多拿幾把傘過來,一會兒趕緊追上來。”
雪雁點了點頭便笑嘻嘻的離開了,阿碧看著雪雁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娘娘難不成是想支開雪雁?”
鄔禾茗緊緊的握著那卷書軸:“雪雁做事太過莽撞,恐怕會惹得皇上不快,不過是去還一卷書軸而已,咱們兩人足矣。”
阿碧微微的嘆了口氣:“雪雁不過也是個剛入宮的丫頭,我們也不能對她要求甚多。”
“不過學些東西總比不會的好。”鄔禾茗淡淡的看了一眼天空,天色陰沉沉的。恍惚是早上還沒天亮時候那般模樣。
二人不知不覺間,便已經走到了養心殿門口,看著跪在那里熟悉的身影,阿碧吃了一驚:“娘娘你看,攝政王殿下現在正跪在養心殿的門口呢?”
容琛自然也聽到了阿碧的聲音,但自尊沒有使他扭過頭來。
鄔禾茗怔怔的看著他,他不是一直驕傲無比嗎?他不是一直不可一世嗎?沒想到他竟然也有今天,光明正大地跪在這養心殿的門口,受盡別人的嘲笑。
“泱泱。”容凡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養心殿門口,看見她趕緊跑過去,把身上披著披風披在她身上,假裝責怪的詢問:“天氣不好,又來這養心殿做什么?派人過來就好了,又何必親自來一趟。”
鄔禾茗用余光一直在盯著容琛的背影,溫柔的笑了笑:“夫君,你把這卷書軸落在了鳳鸞宮,我怕你會有什么事情,所以才親自送過來。”
在聽到她喊出的那一聲夫君之后,身子一僵的不止有容琛,還有容凡。
容凡似乎是受寵若驚,趕緊拉上她柔弱無骨的小手:“外面風大,快進養心殿吧。”
容琛心臟驟的一疼,他又有什么資格在這里為她煩惱呢?容琛自嘲的笑了一下,不是他生生的把她推到容凡旁邊的嗎?
看著前面二人宛若一對璧人,容琛心臟只像/被/人/插了一刀,不斷地向下滴著血,直至鮮血淋漓。
養心殿的門被砰的關上,鄔禾茗心也猛的的一沉,很可笑吧,明明知道當初他傷自己那么深,可還是做不到對他熟視無睹。
容凡把她扶到龍椅上,這一舉動嚇得她連連后退:“皇上,這可萬萬不可。”
容凡突然靠近她,大手一撈便把她拉到了懷里,聲音充滿磁性又充滿魅惑:“你是我的發妻,不過是坐張椅子而已,有何不可?”
盯著他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顏,她的心竟也有了一絲微微地顫動:“皇上是這大楚的王,臣妾不過是一件女流,又怎可坐上這最為尊貴的龍椅。”
容凡生生的把她按了下去,但用的力氣卻是極為溫柔的:“朕讓你坐,你便坐。”
容凡替她把耳邊的碎發挽到耳后:“泱泱。”
“嗯?”鄔禾茗淡淡地應了一聲,心思卻全在外面。
容凡直直在盯著她的眼睛,兩張臉離的甚是近,連彼此的呼吸都聽的一清二楚:“你剛才喚朕什么?”
鄔禾茗突然就想到剛才在容琛的面前,她分明是喚了容凡一句夫君,臉色開始瞬間變得赤紅,不自在地扭著頭:“皇上不要再調侃臣妾了,臣妾不記得了。”
容凡看著她羞澀的模樣,心情大好:“泱泱,你知道嗎?當你喚朕第一句夫君的時候,朕真的是想把這整個大楚江山都送給你。”
鄔禾茗心里說不清楚是什么樣的感覺,那種被人捧在手心上愛護的感覺,仿佛讓她置身于一個夢幻的童話里。
“皇上,臣妾真的很感激,皇上能任何時候都陪伴在臣妾身邊。”說著,鄔禾茗在他的臉上印下一吻。
少女柔軟又芳香的體香傳入他的鼻尖,讓他整個人又有了反應,少女溫柔又溫暖的唇在他的臉上停留時,那種溫熱的觸感,簡直要讓他全身變得酥麻。
“攝政王殿下,住手啊!”外面傳來李總管一陣又一陣的驚呼聲,還有侍衛們刀劍相撞的聲音。
鄔禾茗突然被嚇了一跳,容凡也迅速的反應過來,把她護在身后。
容凡慢慢的打開門,避免什么事情能傷到鄔禾茗,結果一打開門,便看見攝政王正和成將軍打的不分你我。
“住手!”皇上那一聲帶著威嚴的下令,很顯然讓成將軍停住了。
鄔禾茗完全震驚的看著他們兩個,在她的記憶里,成將軍和容琛一直以來都是狼狽為奸,現在又怎么打的這么狠毒?
成將軍明顯已經停下了動作,但攝政王卻依舊是不依不饒,逼迫的成將軍又拿起了劍。
容琛現在就像一個冷血的殺手,全然不顧別人的死活,甚至連皇上的命令都敢不聽。
鄔禾茗偷偷看了一眼容凡的臉色,果然,他的臉色正發白,眸子里面好像藏著很深的那種怒氣。
鄔禾茗擔憂得趕緊抓住他的手,緩緩的搖著頭:“皇上,切勿動怒,傷了龍體啊。”
“哎呦,攝政王殿下,皇上要生氣了,您快停下來吧。”李總管上去勸也不是,不動也不是,進退兩難。
攝政王仿佛什么都沒有聽到一般,仍然宛若一只野獸一般拼命的攻擊成將軍,仿佛要將他殺死。
他這一刻的殘忍逐漸暴露在了她面前,鄔禾茗在旁邊驚呆的說不出話來。
“不!”眼看著攝政王的劍就要插入成將軍的心臟,鄔禾茗抑制不住的捂住眼睛喊了一聲。
奇怪的是,攝政王的動作就那么定格在了那里,并沒有進一步的刺殺。
劍被扔在了地上,容琛像是終于回過神來,一番定情的盯著鄔禾茗。
容凡眉頭微微一皺,看著他們兩人那里眉目傳情,一把把鄔禾茗拉扯到了自己懷里:“來人啊,拿下攝政王,攝政王以下犯上,給我拿下。”
眾多的侍衛過來包圍住攝政王,本以為攝政王這次一定要拼個魚死網破。不但他卻沒有撿起地下遺落的劍,還任由他們捉住。
鄔禾茗不知為何他的眼神竟然那般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