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如穆就靠在窗臺外面的墻壁上，聽到宋芷熙的話，他的眉間已經擰成了一團，一張妖孽帶著邪氣的俊臉上露出了悲傷的神色。

他深呼吸了一下，轉過身走出來，他高大挺拔的身影擋住了從外面照射進來，充滿了暖意的陽光。

“我在這里。”

一滴透明晶瑩的淚珠順著宋芷熙白皙清麗的臉頰滑落，她看著烏如穆泣不成聲，內心對他厭惡，擔心，恨鐵不成鋼的復雜情感一涌而上。

烏如穆的眉頭擰得更緊，躍起到了她的面前，他伸手扣住她的手腕，“還哭什么？我已經在這里了！”

“你還能在晚一點走出來嗎？！”宋芷熙聲音瑟瑟的開口。

“再晚一點走出來，你就要哭暈在洛無殤的書房了。”烏如穆抬起手，動作輕柔的幫她擦去臉頰上眼淚，卻可悲的發現這樣的眼淚越擦越多。

他捧起她的臉，低頭想要用吻幫她擦干凈臉上那些眼淚，他才剛剛俯下身，她已經側開臉，一臉的不情愿，“不要這樣……”

烏如穆冷了臉上，捧著她小臉的大手不由尷尬的垂放下來。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烏如穆見她的眼睛已經變得又紅又腫，他輕嘆了一聲才開口，“好了，不要哭了。”

他從懷里掏出了一瓶白色的小藥瓶，“這是解藥，用的血煉制而成的，你拿去吧。”

宋芷熙閃爍著一雙圓潤的大眼，仿佛不可思議眼前的烏如穆會這樣輕易的將解藥交出來，“我沒有忘記答應你的任何事情，我說過一輩子都不會傷害你，我本以為只要你的身體不受傷，那便不算傷害，卻不料，我的所作所為居然讓你這樣的傷心。”

“這瓶解藥你拿去，我什么都不要了……”

宋芷熙緩緩的抬起了手，握住了那個白色的小瓷瓶，正要接過他的藥，烏如穆忽然不肯松開手，“最后一個問題。”

“這三年，哪怕只是一瞬間，你有喜歡過我嗎？”

宋芷熙抬眸對上了他那雙墨綠色的眼珠子，那樣的悲凄是這樣的讓人心痛。

“有過。”曾經，她不是沒有想過就這樣跟他一輩子，無關愛情，只是湊合湊合過日子。

但是到了最后，她不想這樣委屈了他，他明明值得更好的女人。

烏如穆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艱澀的微笑。

大掌拉過她的小手，他將解藥放在她的手心里。

宋芷熙握住了那瓶解藥，腦海里想起了慕容瑤對她說的那些話，忽然之間，她也想要有一個答案。

“三年前，在尚書府，你是不是殺了一個小丫頭？”

烏如穆挑了挑眉，表情有些狐疑，仿佛是不知道為什么她要問這些。

他自懂事以來就殺過不少的人，換做是平日，他已經不記得了，但是三年前的那一個女人，她知道自己快要死的時候，眼神是充滿了希翼的，對，那個女人的臉上沒有恐懼和害怕，有的只是希翼。

“是。”

宋芷熙閉上了眼睛，步子有些不穩，差一點就要摔倒。

烏如穆伸手扶住了她，她一把甩開了他的手，“你走吧，從此以后，我們就互不相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