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盛苓伸著懶腰, 慢吞吞地起身,時間才六點半, 起得有些早,可以抽出時間下樓做早飯, 時間空余的話還能練一練瑜伽。
她下樓迎面碰見上來的沈里,聽他率先開口問道:“我做好了早飯,準備叫你起床來著。”
“你又下廚了?”
這句話怎么聽怎么別扭,尤其配上她的表情, 像是在問“你又強.奸廚房了?”
“我學東西很快。”沈里輕咳了聲,“如果你愿意吃的話, 我每天早上可以試著做一點。”
盛苓掃了眼桌上的布置。
簡單又溫馨的雙人早飯, 看得出來確實用心做了,心形的七分熟雞蛋,包裹蛋黃的薄皮甚至都沒有破,外酥里嫩。
“你不是喜歡吃甜食嗎, 我還烤了一些點心, 因為是初學者, 只烤了比較簡單的餅干。”沈里一本正經地戴上厚手套, 從烤箱里端出兩大盤曲奇餅干。
餅干是最容易做的甜點。
只需要上好的黃油和奶油就可以呈現出美味。
雖然,擠出來的樣子并不好看。
“我似乎做多了。”沈里把曲奇裝入便當盒里,“但是沒關系,你可以帶到公司當零食吃。”
盛苓看著黃不溜秋的曲奇餅干。
實不相瞞。
她覺得這樣的餅干,有點像從某種器官擠出來的屎……
形狀大小不一,可能料子太稀薄, 導致餅干癱軟,一捏就碎。
察覺到盛苓的表情,沈里:“怎么了?”
“沒什么。”盛苓不準備打擾他那顆脆弱的家庭婦男心,鄭重其事地點頭,“我覺得你做得很好吃。”
“可是,你還沒吃。”
“……我是用眼睛品嘗的。”
沈里也用眼睛品了下自己的作品。
似乎,有那么點不對。
氣氛很是微妙的沉默了。
當著他的面,盛苓吃完不太豐盛的早飯,又當著他的面把餅干盒子塞入包中,“好了,可以走了。”
“要坐我的車嗎?”
“算了吧,會被發現的。”
“就說我們是鄰居。”沈里頓了頓,“上下鋪的那種。”
盛苓臨走前,往他嘴里塞了塊烤糊了的面包。
上下鋪你大爺呢。
…
盛苓一時間沒想好拿盒子里的曲奇怎么辦。
廚房鬼才啊廚房鬼才。
怎么還有人把曲奇做成那么難看的形狀呢。
她都不好意思說是曲奇。
雖然樣子不好看,但配料都是嚴格配置的,再加上食料上好,鬼才做的餅干口味應該查不到哪里去。
盛苓把盒子放在桌上,蓋子打開,誰要是路過的話都可以拿幾塊嘗嘗,這樣的話,一天過去,餅干也差不多吃完了。
銷售部門比其他部門管得輕松,對于零食沒有限制,不當著劉全有的面吃就行了,就算被他看見,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十點半左右,同事們差不多都餓了。
“苓姐,這是你做的餅干嗎?”
有人走來,隨口一問,也隨手捏了一塊放嘴里嘗嘗。
滿滿一盒餅干,盛苓確實吃不完,有人幫忙,她自然歡迎。
“你家有小孩嗎?”羅姐也過來湊熱鬧,一邊吃一邊八卦地問。
“沒有啊,為什么這么說。”盛苓問。
“之前我家兒子從我手里搶的裱花袋,擠的形狀和這個一樣。”
盛苓:“你兒子今年多大?”
羅姐:“三歲。”
盛苓:“哦。”
挺好。
劉全有過來探班的時候,盛苓見盒子里的曲奇還有一些,便端起來送到他跟前,“劉總,要不要吃些點心?”
上回想巴結她沒巴結成功的劉全有見她主動送東西,笑瞇瞇接了過來:“你烤的?”
“算是吧。”
“還不錯,那我都拿走了?”
盛苓點頭。
盒子里還剩下十幾塊餅干,劉全有吃慣海味,對小零食的興趣不大,顛了顛盒子,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
把餅干和別人一起分享不就得了。
比如沈老板。
劉全有感覺自己真是個天才。
既然這是盛苓親自烤的,沈老板肯定不會嫌棄,哪怕是形狀差了點。
劉全有敲響總辦的門,表面上像是商討事務,實際上是為自己的未來實行賄賂計劃。
劉全有把門敲得一本正經,讓沈里以為是盛苓,看到那個光頭后,眉目不由得深下來,“你怎么又來了?”
早上才剛跟在他后面拍過馬屁,沒多久又閑逛到他這邊。
像劉全有這種屁本事沒有空有一張嘴的人,對公司并不全是壞處。
他不開口,沈里都知道這貨又來送溫暖。
“沈總,我給你帶了個好東西。”劉全有一邊樂呵笑著,一邊藏寶似的把擱在背后的餅干盒摸出來,“猜猜這是誰做的?”
沈里默不作聲地望著盒子和里頭熟悉的餅干模樣。
“沈總,別看這餅干的形狀不行,顏色也不好看,味道也可能不咋地,但是。”劉全有一邊奉承,一邊打開盒子,“它是盛苓親手做的。”
沈里不動聲色。
“要不要嘗一塊,沈老板?”劉全有滿臉地討好。
沈里:“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這形狀怎么了?”
莫名其妙壓下來的氣氛讓劉全有內心一怔。
想來想去也摸不著這祖宗的心思。
難道他獻錯殷勤了?
“以后少往老子辦公室跑。”沈里冷聲下了逐客令。
他明明紋絲不動坐在那兒,卻讓劉全有感覺背后有一只腳在踹著他的屁股,將他踹到門口,再狠狠關上門。
抹了把光頭上的汗,劉全有怎么也想不明白。
被攆出來的劉全有,負手踱步,踱到了盛苓跟前,也不管周圍是不是有人,“小苓啊,你是不是和沈總鬧別扭了?”
“沒啊,怎么了?”
“他剛剛脾氣不太好,把我趕走了。”
“那你不應該想想是不是你把他惹毛了。”
劉全有摸著下巴,她說得有道理,但是他自認為沒做錯事啊,怎么好端端地就惹毛祖宗了呢。
他不放心多問一句:“你那盒餅干,是你自己烤的嗎?”
“不是我。”盛苓漫不經心回答,“是沈里烤的。”
看起來大家都在埋頭忙自己事情的辦公室,聞言紛紛抬頭,無形之中豎起來的耳朵比兔耳朵還高,一字不漏地把他們的對話聽進去。
吃了盛苓餅干的人,愕然呆住。
劉全有更是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盛苓若無其事,收拾好手頭上的事情后,又看了眼時間。
出門前,她回頭看了眼整個辦公室。
有人發出哀嘆:“天啊,咱們辦公室沒有監控吧,我剛才說這個餅干難吃來著,不會被沈總發現吧。”
盛苓愛莫能助地看了眼,“監控肯定是有的,但沈總肯定不會這么這么無聊查看。”
“那就好。”
“但是,你剛剛說的話,好像被發現了。”
聞言,盛苓把門打開。
沈老板英俊瀟灑的面容,以及風度翩翩的身姿,暴露在大家視野中。
剛才哀嘆的人,默然遁地了。
“沈總,苓姐,你們不會是在談戀愛吧?”八卦小姐妹好奇問道。
盛苓:“實不相瞞,我在追求他。”
“哇哦。”
“但他說我太美了,他配不上我,把我給拒了。”
“……”
大家:雖然可信度不高但是沈老板并沒有反駁的樣子還是可以說明他們有奸情的。
當著眾人的面,沈里一邊保持優雅淡笑,一邊毫不猶豫拽住盛苓的手將她拉出房間,用腳勾上了門。
縱然如此,經不住誘惑的眾人紛紛扒到窗戶口,想探個究竟。
可惜他兩一本正經地在走廊商討事情。
連個擁抱的動作都沒有。
直到人走了,也沒摸出什么八卦來。
八卦組很不開心,見劉全有人還在這里,紛紛把他圍住。
“劉總,說說唄。”
“劉總,我知道你消息最靈通,你肯定是第一個知道他們事情的人。”
“是啊,劉總,你別垂頭喪氣的啊。”
劉全有深沉地嘆了口氣。
他該如何挽救他惹毛沈祖宗這件事。
外面,從眾人視野中消失的二人,踩著沒人的點去了總辦。
當然,盛苓是被拽去的。
“干嘛——馬上要吃飯了。”盛苓不太情愿,她想現在下樓,這樣待會就不用擠電梯了。
“待會和我一起坐私人電梯。”
“不行,會被發現的。”
“那我和你一起坐公眾的。”
“那也不行。”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就說說還有什么可行的唄。
非要親吻嗎。
沈里一副“我已經哄過你卻還是被拒絕那我只能用特殊方法逼你就范”的神色,像只慢慢靠近小白兔的大灰狼,俯下了身子,淺淺的呼吸落到她的脖頸。
“你昨晚不是已經。”他眼底染著的蘊色是盛苓再熟悉不過的,不由得蹙眉,“不是吃過了嗎?”
“吃過是吃過,但沒有吃飽。”
“怎樣才算吃飽?”
“那得吃一輩子才行。”
盛苓撇了撇嘴,伸出細白的胳膊,伸到他的唇邊,“嗯,那你吃吧,記得留點骨頭。”
噢——小女人還跟他裝傻呢。
沈里唇角勾起玩味的笑,不急不緩將她身子抵到了桌沿邊,然后逼近一些,笑容是喪心病狂的俊美,刻意壓低的嗓音浸過冰水似的,又涼又刺激,“我們玩點不一樣的吧。”
“比如呢。”
“比如辦公室play。”
“那好啊。”她答應得爽快,“那我是女老板,你是男職員,我現在命令你給捶背。”
入戲真快。
沈里:“我能拒絕嗎?”
“拒絕的話要扣工資哦。”
“我可以捶前面的背。”【JSGDJ】
“???”
前背?你捶你個球球呢。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斷更了,不是我的錯!!!是鍵盤,我認為它已經是個成熟的鍵盤了,該學會自己瞎雞而寫了(認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