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沒聽見那端的聲音,盛苓以為何木木生氣了。
只能解釋道:“木木,我不是不愿意告訴你,我是真的不記得。”
她不記得昨晚如何強行擠進人家的房間,又使出渾身解數勾引,最后趁獵物不注意時將其撲倒。
她只記得自己早上醒來的時候,時間是九點。
遲到了。
這個念頭敲鐘似的敲在盛苓的腦殼上,她撿起地上的裙子穿上,迅速溜之大吉。
走之前沒看見男人的身影,只聽見洗手間傳來水聲,可能是他在洗漱。
盛苓急著上班,顧不上刷牙洗臉,更沒空去洗手間看個究竟。
“我見過約P的。”何木木一頓,承接道,“但沒見過盲約的,更沒見過用自己第一次去約。”
“……對不起。”
“懶得罵你,下午再說吧。”扔下一句話,何木木掛斷電話。
沒多久,手機屏幕又亮起,是何木木發來的信息。
【對了,別忘記吃避孕藥】
盛苓回了個好字。如果不是閨蜜提醒,她還真把這茬給忘了。
昨晚沒有措施。
醉后不知事,盛苓只記得一開始的刺痛和被撐滿后的脹澀感,抵達最高處的云端時,整個人都是酥麻的,像是靈魂從身體里慢慢抽離。
酒精既弱化了痛感,又增強了多巴胺的分泌。
也讓她對男人的感覺,只剩下一部分,至于其他的,不復存在。
期間感知到男人有所反抗,大概膩煩一個姿勢,啞著嗓子叫她下去。
盛苓沒答應,反而轉過身,背對著他,繼續為所欲為。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映入男人眼中的是,一個昏暗,嬌小的后背,半遮半掩的長發下,蝴蝶骨被月光襯出光澤。
他的內心,應該是奔潰的吧。
盛苓想不到自己哪有勇氣那么做。
現在回味起來,臉蛋不由得紅透,不敢相信那是在公司維持高冷形象的她。
正漫不經心地想著,沒注意到有人路過餐桌,偷瞄了一眼桌上的手機,迅速把關鍵字吸入大腦,笑呵呵打趣:“喲,談男朋友了嗎?”
發現來人是最喜歡八卦的羅姐,盛苓下意識擋住屏幕,“沒有。”
“這都提醒你吃藥了,還說沒有。”
“真的沒有。”盛苓起身,想避開,“我還有事,得先走了。”
“走什么啊,你飯還沒吃完呢。”羅姐眼尖得很,“跟姐姐說說嘛,談的男朋友怎樣?”
盛苓無奈。
羅姐過來人的姿態:“女孩子家家,少吃那些藥,對身體不好,盡量讓男朋友做措施,知道嗎?”
盛苓敷衍:“知道了。”
路過保安辦時,里面的人通知說有她的一份快件,寄件人不明。
盛苓看到一個小巧的包裝。
一時間想不起自己在淘寶上買了什么。
拆開盒子后,里面還有個更小的盒子。
故弄玄虛。
盛苓沒有再繼續打開,而是從包里取出眉刀,直接劃開。
一把車鑰匙穩妥地躺在最底部。
車鑰匙的標志是個糞叉。
——瑪莎拉蒂。
盒子底部寫有一行字:【這是我給你的生日禮物,車在東路的4S店,報我的名字可以取。】
字跡龍飛鳳舞,雖然潦草卻看出來是認真寫下的。
盛苓嘴上挽起的弧度漸漸冷卻。
“盛苓,還不走嗎?”一個同事路過,招呼道,“你不是一點要去龍河新區嗎?”
下意識的,盛苓把盒子捏在手心,不著痕跡笑笑,“嗯,準備走了。”
等到沒人注意的時候,盛苓走到垃圾桶里,把盒子和車鑰匙都扔了。
…
下午三點,盛苓在龍河新區等到姍姍來遲的何木木。
“這么熱的天,找個地方喝點冷飲吧。”一邊停車,何木木一邊搖下車窗道,“你藥吃了沒”
盛苓抬手遮住眼前的太陽,仍然避不開刺似的陽光,不急不躁:“還沒。“
“藥還沒吃?你這膽子真肥啊,萬一要是懷了怎么辦?”
“不會那么快——”
還沒說完,盛苓就被何木木半拉著手腕,往最近的便利藥房走去。
盛苓買了72小時緊急避孕藥,順便朝人家要了杯溫水吞下去。
身側的何木木遠眺玻璃門外面的風景,感慨道:“這地方不錯啊。”
“當然了。”盛苓放下杯子,比了個數字,“這里的房價,三萬四,還是毛坯的。”
“你下午的單子如何?”
“飛了。”
盛苓下午的客戶是一對上了年紀的夫妻,說好一點來看房,愣是遲了一小時,最后一小時也沒談成。
盛苓不勉強,這個房價對于小康家庭來說確實貴的很。
那對夫妻想給兒子買房,為了娶媳婦,當時和盛苓聊得談笑風生,還讓她看他們兒子照片。
夫妻兩長相不差,奈何兒子太過邋遢,眼神看人時瞇成縫,有些駝背,脖子前傾得嚴重,這樣的人,五官長得再正,也讓人覺得氣質猥瑣。
夫妻兩旁敲側擊問盛苓是否有對象。
盛苓說“有”的那一刻,夫妻兩就做了不買這房子的打算。
“走吧。”盛苓把一次性紙杯扔進垃圾桶,回過頭和店員說聲謝謝。
何木木懶洋洋地跟上,乍離開冷氣房,感覺太陽又毒辣一圈,她不由得抬手作扇,往臉上撲了幾陣熱風。
她熱得不行,走在前方的盛苓淡定得很。
何木木趕過去,“你不熱嗎?頭發也不扎起來。”
盛苓下意識摸了摸頭發。
昨天出門時扎了根絲帶,現在不知丟哪兒了。
何木木唏噓:“我敬佩兩種人,一種是是夏天披頭發的,另一種是冬天露腿的。“
盛苓散漫地望了眼,沒搭理,“去開車吧。”
天確實熱,她骨性涼,加上心靜,扎不扎頭發,影響不大。
只是,她好奇絲帶跑哪兒去了。
等了許久,盛苓仍然不見何木木的蹤影。
只能頂著太陽尋過去。
沒看見人,先聽見激烈的爭吵聲。
何木木個子不高,人靈活得很,兩步跳起來,要跟人拼命,扯足嗓子,氣勢磅礴。
“這是你他媽撞老娘車的理由?誰規定這是你的停車位?”
“就是我的。”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少年神色極不耐煩,嘴里嚼著口香糖,話說得含糊而傲慢,“你趁早滾。”
“臥槽!”
盛苓來不及阻攔,何木木人已經往人家身上扒去,那頭短發隨著動作忽上忽下,表情猙獰,打慣了群架,個人架也不顯生疏。
少年猝不及防地被她按在地上摩擦,昂貴的衣料子沾滿地面的灰塵,上方是何木木直沖的口水:“你小子不給老娘講清楚,你死定了。”
何木木野習慣了。
她主要職責就是要債,遇到不老實的就動手,通常揍的人都是小老板,唯一得罪一個厲害人物也不過是混船上局子的。
那人有點人脈,被催債混混找上門后一聲不吭,老實巴交,但第二天,除了何木木,其他混混都被揍進醫院。他是大男人,不打女人,再野也不打,他認為收拾女人的方法只有一種,壓住死虐就行。
何木木沒入得了他的眼,算是逃過一劫。
盛苓想,這次何木木可能沒這么幸運。
尤其是看到對方耀眼的深藍色跑車和不遠處急著跑來護駕的保安,盛苓內心不祥的預感愈演愈烈。
作者有話要說:綠絲帶在哪呢~~當然被老沈拿了,他還要憑借這個找人家負責咧。
——
綠絲帶表示:我除了能搭線牽橋,還能增添你們x上情趣。
沈總:謝謝,我更喜歡紅繩。
盛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