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信,眼淚早已不知不覺流了下來,落在信紙上,很快就暈染開來。
我是如此的恨他,可我又是如此的放不下他,終歸,他是我最親近的人。
可是他的那些過錯,卻是生生世世抹不掉的,如同烙印般。
罪大惡極,罪無可恕,罪有應(yīng)得,這些,都是世人給他貼上的標簽。
蕭仲遞給我一張紙巾:“別哭了,擦擦吧!
我接過,擦了擦眼淚,拿起那份保險單翻開看了看,心里是觸動,金額有二十萬,是我可以取出來的,這筆錢,因為是保險,所以不會算在當初的家屬賠償中?梢姲职郑是給自己留了一條后路。
蕭仲從我手中拿過那份保險單看了一眼,之后合上望向我:“這個錢,你別要了,捐出去吧!
“為什么?”我眼眶里有些泛紅的轉(zhuǎn)眸看向他:“這是我爸留給我的,為什么要我捐出去?”
他很是平靜地望著我:“捐出去是為你好,錢,我在給你就是!
我不贊同這個做法,奪回他手中的保險單:“不行,這是我爸給我買的保險,是留給我的,我不捐!
“清漪..”他輕嘆口氣,很耐心地跟我分析著原因:“這筆錢,如果你去保險公司取了,你想過后果嗎?很多的事情,就會昭然皆知,你是想讓大家都知道你是顧鎮(zhèn)山的親人嗎?”
他的話很理性,也不無道理,可我,卻不想這樣做。
我沉默了幾秒,最后望向他說:“我想想吧!”
“嗯。”他應(yīng)了一聲,然后拿起筷子遞給我:“吃點東西吧!”
我接過,余光卻望向他身旁的那個未開封的牛皮紙袋,問道:“你不打開看看嗎?”
他目光移向那個紙袋,默了默說:“不了,回去再看。”
我沒在說話,對于那個紙袋中的內(nèi)容,我也不是特別的好奇,估計就是托付他好好照顧我之類的吧,對于他和我爸之間的關(guān)系,蕭仲卻從沒有詳細地跟我說過,我問過他,他只是說我爸幫過他。我再深入的問他,他卻表達的有些隱晦了,似乎是不想讓我知道些什么。
回去,已經(jīng)是華燈初上了。
顏珞還沒有回來,我知道他還在公司加班,從門口才換了拖鞋包里電話就響了,掏出來看,是他打來的,聲色有些疲憊:“寶貝,小爺又累又餓,來找我吧,一起去吃飯。”
我坐在沙發(fā)上也懶得動了:“不去了,我不餓,你自己叫外賣吧!”
他引誘著我:“來吧,吃完飯帶你去做按摩!
“不想去!鳖^向后仰去靠在靠枕上,望著頭頂?shù)臒艋穑终茡嵘项~頭瞇了瞇眼:“我得走到你公司,有點遠!
“顧清漪..”他拉長了聲音,立馬就不溫柔了:“知道小爺生氣的后果嗎?”
哎,我合上了眼,真是拿他沒辦法,微微睜開眸子:“好吧,我去。”
他和悅了:“打車過來,路上慢點!
“嗯!
掛了電話,特意換了雙休閑鞋下樓去,招手上了一輛出租車就往他的公司方向開。
其實也不遠,但也要等幾個燈。周末都要加班,他要不要這么的黃世仁。
一樓大廳漂亮的前臺小姐見我就熱情的引我上了九樓,電梯門一開,他就早早的在門口候著了,一手拉著我就往里走:“怎么這么慢,要餓死了!
隨他往前走:“紅燈等了好久!币贿@么近的路程,早就到了。
進了他的辦公室,裝潢的很是氣派,從桌上拿了手機、錢包就有些著急的牽著我的手往外走,一個男秘書迎上來:“顏總,這份文件需要您的簽字。”
他簽完,男秘書合上說:“夫人剛才打過電話來,問您什么時候回趟顏府,夫人想您了,說讓廚子做您愛吃的菜!
“哎,忙死了!彼麌@氣:“告訴夫人就說我這幾天要出趟差,等忙完了再說吧!
“好的,顏總!
走到電梯那,我問他:“你多久沒回家了?”
他想了想:“一個星期吧!”
“那是應(yīng)該回去看看了!
他有家,有父母,多好。不像我,無家可歸。
“好啊,你和我一起回去!彼χ鴶堊∥业募,就往電梯外走。
我輕扯了扯唇角:“別了吧!边@個算盤打得有點遠了。
他似乎明白我的心思,揉揉我的發(fā):“別擔心,我媽好對付,她什么都聽我的。”
能想象的到,他這么霸道、蠻橫,肯定是從小家里人慣著,嬌寵的。
拖了我的手走出旋轉(zhuǎn)門,吃飯的地方就在旁邊的大廈,他一進去,服務(wù)員就恭敬的引著我們往里走,落座后他就直接說:“和平時一樣,再加個菌湯。”
“好的,顏先生。”
過了一會兒服務(wù)員端了壺茶上來:“人參紅棗茶!
“放下吧我自己來!彼似,然后倒進我面前的杯中,朝我努了努下顎:“喝點吧,這個補血。”
我端起喝了一口:“味道不錯,挺入味!
“喜歡喝回頭我讓人天天給送到家里來,這個補血效果也不錯!
送上來的菜,看著挺清淡的,但是味道卻是不錯的,菌湯也很好喝。他果然是這里的?,多會享受的主兒。
吃完飯,他開著車載我去所謂的按摩,是一家高檔的休閑會所,門口的服務(wù)員見了他就笑著迎上來:“顏少今天要不要試試足療,新來了幾個特地從T國培訓(xùn)的技師,還不錯!
“行。”
換上服務(wù)員遞過來的拖鞋,然后引著我們直接去了包間,推開,里面很大,裝潢也是富有泰式的感覺,熏香彌漫將房間香的透徹。
凈手,再換上寬松的和服,舒服的往沙發(fā)上剛躺好,就進來兩個年輕粉面的男子,面相還挺不錯呢,我才多看了兩眼,顏珞的臉就黑了下來,蠻橫地說,“出去,換兩個女服務(wù)員。”
“…”我有些無語。
服務(wù)生低眉安靜地退了出去,過了一小會兒,進來兩個身著泰服的年輕女子,他這才安靜的躺下,我倪了他一眼,這廝,真是霸道的可以。
第一次做足療,疼得我哇哇直叫,他卻在一旁笑的樂不可支。
按摩停止后,卻是徹底的放松,無比的舒暢和輕松。我躺在沙發(fā)里舒服的嘆息:“真舒服啊!
他哼笑一聲,有些嗤之以鼻地說:“不是剛才你哇哇叫的時候了!
我拿起一個抱枕就朝他丟了過去:“討厭,就你最壞!笨次冶徽勰ニ坪跬ο硎艿摹
走在路上,腳步也輕盈了起來,這一夜,睡得也是十分的香甜。
清晨醒來是他在身邊,細細地欣賞他精致的五官,他睡著的樣子也是十分的好看,不可方物的一張臉,連女人都自嘆不如。
悄悄湊過去,在他臉頰上情不自禁的輕輕一親。
他的唇角忽的就堆起笑意,一個翻身就將我壓在了身下,睜開了眸子粲然一笑:“寶貝,大早晨的就勾引我,后果自負哦!
我一推他的臉:“才沒。”誰知道他醒了,卻還在裝睡。
熱情的吻帶著他的蠢蠢欲動,意識,被他挑撥的一塌糊涂。
酣戰(zhàn)一場在所難免,汗水交織,溫情在懷,他抱著我,是那樣的癡癡纏纏。
傾頭過來輕親親我的額頭,手指穿在發(fā)間輕輕揉了揉:“寶貝,起來幫我收拾下,我得去趟上滬。”
“去多久?”
“幾天吧!”
他走,卻有些依依不舍的,在門口擁住我:“寶貝,突然不想去了,覺得工作好沒意思!
我抱了抱他,催促道:“快走吧,司機已經(jīng)等你半天了!
他低頭又親了親我的臉:“我走了,一會兒會有人來給你送鑰匙,記得開門!
“什么鑰匙?”
他一臉神秘:“到時你就知道了。”
我朝他一笑:“好吧!”
送走他,然后收拾屋子,凌亂的大床,彰顯著我們剛剛激烈的歡愛。
來送鑰匙的人我認得,是顏珞公司的那個男秘書,他說顏總交代了,必須讓我隨他下樓去車庫看下新車。
不是那種豪華的牌子,是很大眾的車型,適合女孩子開的兩廂小轎車,一切的手續(xù)都辦好了,我可以直接開上路。
試開了一圈,性能很好,開到公司去就無需擔心同事的另眼相看了。
依依給我打電話,語氣十分的不知所措:“清漪,我完蛋了,該怎么辦?我真的不知該怎么辦了?”
“怎么了依依,發(fā)生了什么事?”我舉著電話,起身去了公司的茶水間聽她說。
她緩了緩才跟我說:“清漪,你說這個世界怎么就那么小,那么巧呢。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張浩有一個哥哥嗎?可我沒想到他哥哥居然是張毅,怎么會是他呢,你說我該怎么辦啊…”
越說下去,她越是無措起來:“我還怎么和張浩結(jié)婚啊,他雖然不知道我和他哥之前的事兒,但是以后這就是一家人了,免不了總是見面的,你說我該怎么辦,我都想和張浩分手了…”
聽她說完,我頓時也覺得有些頭昏腦漲起來,更多的,卻是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