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養(yǎng)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而我又是一個(gè)那么閑不住的人。
腿好的七七八八了,曉彬發(fā)信息問我要不要出來打麻將,我雀躍地回他:“好啊,來接我吧。”然后把地址發(fā)給他。
不是我們常去的那家茶館,換地方了,是個(gè)四合院。
我一坐下就把傷腿往旁邊空著的凳子上一橫:“告訴你們,誰也別再數(shù)落我,要不我一生氣這腿好不了瘸一輩子,我就死給你們看,都把錢給我拿出來,今天誰不把褲子輸?shù)袅耍l都不許走。
氣勢不是一般的強(qiáng)硬,張?zhí)礻柭犕昃蜆妨耍骸澳氵@是有毛病還有出理來了,得得得,哥哥們誰也不說你,陪你打就是。”
周磊把手機(jī)往桌上一扔,指著叫道:“都把手機(jī)關(guān)機(jī),誰也不許打電話,今天我們都陪清漪妹妹。張?zhí)礻枺涯阊灸瞧剖謾C(jī)關(guān)上,就特么數(shù)你電話多。”
“我關(guān)…我關(guān)。”張?zhí)礻栆粩[手就按了關(guān)機(jī)鍵。
一個(gè)個(gè)的,都讓著我,故意給我放水,就讓我胡,這樣玩,就有些賊沒意思了。
我煩悶地一丟牌:“能別這樣嗎,多沒勁啊。”
周磊濃眉微挑:“你想怎么玩?聽你的。”
說這話我就不樂意了:“不是我想怎么玩,你們這樣讓著我,多沒意思,咱們該怎么玩就怎么玩唄。”
張?zhí)礻栃蔽乙谎郏骸澳沐X帶夠了嗎?”
切,把錢包往桌上霸氣的一拍:“妹妹我現(xiàn)在窮的就剩錢了。”
“行嘞。”張?zhí)礻枖]了擼袖子,叫了句:“咱們都好好陪她打啊。”
周磊開心了:“就清漪那兩筆刷子,告訴你曉彬,不許你故意給她放炮,哥幾個(gè)一會兒就得讓她輸?shù)闹笨蕖!?
“呵呵,我才不哭,頂多就輸幾頓飯的事兒,誰怕誰啊,放馬過來。”
曉彬朝我一笑:“沒事清漪,輸光了我以后管你飯。”
張?zhí)礻柨床幌氯チ耍骸鞍ミ衔梗瑫员颍隳懿荒芙o哥哥們長點(diǎn)臉啊,顧清漪就專捏你這種軟柿子。”
我伸手朝他拍了過去:“誰軟柿子啊,人家曉彬這叫紳士,暖男,哪像你,愿不找不到媳婦。”
“嘿,看來哥哥今天絕對不能對你心慈手軟。”
洗牌出牌,打得如火朝天的。
“又放炮了吧。”張?zhí)礻栆恍Γ瑢⑴仆频梗骸昂恕!?
“給錢,給錢。”張?zhí)礻柦兄疑焓帧?
我一巴掌拍了回去:“沒錢了,先欠著。”
“我?guī)颓邃魤|上。”
張?zhí)礻柦o丟了回去:“曉彬你歇菜,就要她的,今天非得贏得她哭不可。”
我鄙視地看了他一眼:“不就贏了幾把嗎,瞧把你美得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吧。”
周磊歪著頭探了過來,撅了噘嘴:“哎呦呦,清漪妹妹這是要哭了吧。”
我一記白眼丟給他:“去去去,你們是不是就等著我哭呢。”
“哈哈哈…”他一怕桌子站了起來:“行了,咱別逗她了,我去讓廚房做點(diǎn)晚飯,一會兒咱們就在這吃吧。”
周磊一出去,張?zhí)礻栆舱玖似饋恚叩降窕敬澳牵瑢⒋白油崎_,摸了根煙出來吸了起來,吐了口出去轉(zhuǎn)頭看我一眼:“你現(xiàn)在住哪啊?”
我靜靜的抬眸望過去:“藍(lán)尚小居。”
“呵..”他撇了撇嘴:“可以可以,有錢人住的地方啊。”
“說什么呢?不會好好說話啊。”我有些不悅了。
他將煙頭彈出了窗外,又把窗子推開些,緊接著一股冷氣流就涌了進(jìn)來,他雙手杵在窗沿邊朝外看著,不冷不熱地說:“沒什么,就是覺得官二代,有錢人,比不了啊。”
陰陽怪氣的,什么意思啊:“張?zhí)礻柲阌性捑椭闭f,別拐彎抹角的。”不就想埋汰我和顏珞的關(guān)系嗎,以我對他的了解,有些話不說出來,他就難受。
“沒什么.”他轉(zhuǎn)過身來,手里拿著打火機(jī)把玩著:“您這以后就是貴族了,跟我們就不是一路人了。估計(jì)以后見你,都得預(yù)約了。”
“天陽,清漪不是那樣的人。”曉彬替我說話了。
我現(xiàn)在沒心情和他吵,扶著桌邊站了起來,臉色暗沉地看向曉彬輕聲說:“送我回去吧,已經(jīng)出來一下午了。”
張?zhí)礻栞p哼一聲:“是啊,要不人家大少爺該著急了。”
“張?zhí)礻枴蔽沂譀]好氣地瞪向他:“你能好好說話嗎,不能說就閉嘴。”
他也來氣了,哐當(dāng)一聲就把窗子關(guān)上了,抄起衣架上的外套就走了出去。
曉彬過來扶我:“清漪你別往心里去,天陽就這樣,其實(shí)他也是為你好,只不過是表達(dá)的語言有些欠缺而已。”
我朝他淡淡一笑:“我沒事,跟他我倒不至于。”
畢竟這么多年的朋友了,他什么脾性,我還是了解些的。
周磊一進(jìn)屋看我們穿好衣服就要走,忙攔住:“你們干嘛去啊,我這都讓廚房準(zhǔn)備晚飯了,一會兒就能吃。咦,天陽呢,他丫去哪了。”
“天陽走了,我們也回去了,改天在一起吃吧。”說完,曉彬就一手提著我的包,一手扶著我往外走。
“臥槽,你們可真成。得得。”他一擺手:“不吃就不吃吧,正好我這剛才接一電話得出去一趟。”他去拿起太師椅上的外套穿上,拎著手包追了出來:“曉彬,你送清漪回去嗎?”
“是啊。”
“行吧,那你慢點(diǎn)。”
夜風(fēng)不再刺骨,這個(gè)冬天,似乎很快就要過去了。
讓曉斌將車子停在了小區(qū)外面,如今我這腿,自己也能走了,就是不能疾步而行。
他把包遞給我:“那你慢點(diǎn),還有清漪,你真的打算和顏珞在一起嗎,你真是想好了嗎?”
曉彬說話總是會留些余地給我,就算質(zhì)問,也是那么的讓人聽著舒心。
“不會,我不會和他在一起。”我說的肯定。
他放心地舒了口氣:“那就好,其實(shí)我們今天約你出來就想和你提這個(gè)事兒的,但是大家都看出來你似乎不想說這事兒,不過現(xiàn)在好了,我會和天陽說的,讓他一定給你道歉。”
我輕嘆:“曉彬,還是你最好。”握住他的肩,輕輕的拍了下:“你回去吧,路上慢點(diǎn)。”
看他關(guān)上車門,直到驅(qū)車離開后,我才慢吞吞的挪著步子往小區(qū)的大門那走去。
門口的燈光很是晃亮,老遠(yuǎn)地就看到大石柱旁邊站著一個(gè)人,那身形,是如此的熟悉。
他低頭抽著煙,沒注意我一步一步的靠近。
我將手里的包往他身上一撞:“干嘛呢,給人家守門啊。”
顏珞抬頭看我,笑著將煙丟在地上:“沒,這不一直等你呢嗎?”
“等我干嘛?”我靠近他,把手里的包塞進(jìn)他懷里:“我是帶腿的,就不許出去走走了。”
他抱著我的包,笑了笑,有些無奈:“那倒沒有,只不過你這腿腳不利索的,亂跑什么,就不能在家好好休養(yǎng)。”
“手機(jī)呢,怎么又關(guān)機(jī),以后不許在關(guān)機(jī)。聽到?jīng)]。”他說話,又開始不溫柔了。
我一努嘴,站到石階上去,將外套的帽子往頭上一扣,嬌聲叫“顏珞,我累了,背我回去。”“好嘞。”他很合作,將我的包挎在身上,解開毛呢外套的扣子蹲下身去:“上來吧,小爺?shù)拇髮氊悺!?
呵呵,我笑著伏上去:“起駕。”
他的背,很寬,很暖,靠著讓人覺得安心。
進(jìn)了小區(qū),過往的人都詫異地看著我們,他卻笑呵呵地說“賣傻妞嘍!”
我笑的眉宇間都在舒展著,心里是愉悅在歡騰。
頭靠在他的肩頭處,我悶悶地說:“顏珞,要不我們好聚好散吧。”
在我還沒有徹底地依賴上他之前,我應(yīng)該懸崖勒馬。
因?yàn)樗液团笥褌兙鸵[翻了,他們不喜歡顏珞,不希望我和他在一起。
“散什么散,你這輩子都別想在踹開我。”他口氣不快了,似乎還帶著一絲決絕。
我揉亂他的發(fā):“你是虎皮膏藥啊,粘上就揭不掉了是嗎?”
“沒錯(cuò)。”他將我往上托了托:“就得黏上你,粘你一輩子。”
一輩子,好沉重啊。
我不惑了:“為什么啊,我到底哪里吸引你。”
他就不正經(jīng)地笑了:“你傻啊,你漂亮啊。”
“切。”就會拿我尋開心,假不假。
進(jìn)了公寓,他就將我壓倒在沙發(fā)上,微微氣喘著低頭輕啄我的唇,啄著啄著氣息就急促了起來,沉重的吻似乎要將我吞進(jìn)他的肚子里。
他溫?zé)岬氖终茙е拇来烙麆樱野醋∷氖郑p呼了一口氣:“別,我的腿還不行。”
他閉了眼,微微歪頭將臉埋入了我的脖頸間輕喘息著,聲音有些僵硬地說:“多少天了,你想憋死我嗎?”
我抿唇一笑,五指穿入他柔軟的發(fā)絲間,低低地說:“醫(yī)生說我的腿不能做劇烈的運(yùn)動。”
他抬起頭,黑眸定定地將我鎖住,眼里有些發(fā)紅,似乎是欲望的隱忍。
“又不用你動,我動就好。”
我有些不情愿的搖搖頭,推他的肩,從他身下慢慢地移了出去,坐起身拉了拉衣服。
他也坐了起來,從后面抱住我的腰,狠狠地放下話:“好,我就先給你攢著,到時(shí)候一并還給你,保證讓你一個(gè)星期不能下床。”
呵,我笑了笑,拉下他的手就往浴室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