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盛霆將顧微微拉拽到自己的身后,他陰沉著臉,陰鷙的目光冷冷的盯著幾步之遙,一臉得意之色的女人:“蘇可,有機會你不逃,居然還敢來找微微,既然你要自尋死路,那我就成全你。”
他很清楚,周圍一定有蘇可的人,為了顧微微的安危著想,他并沒有立刻采取行動,而是暗中觀察,伺機而動著。
“逃!”蘇可冷呵一聲:“我回來就是為了替我姐報仇,讓你這個薄情寡義的男人痛不欲生的,我為什么要逃。”
雖然這和她計劃的出了些差錯,但只要結(jié)果是她想要的就可以了。
“我承認,當(dāng)初包庇葉培妮是我不對。但我也試圖對彌補蘇家,是你們不愿意接受,而且當(dāng)初你們蘇家……”
蘇可厲聲打斷了他的話:“夠了,殷盛霆,你說什么都改變不了害死我姐的事。
還有,你應(yīng)該還不知道吧,殷盛遠……”
顧微微疾聲厲色的搶話道:“蘇可,事已至此,你這又是何必呢!”
蘇可當(dāng)然知道顧微微打斷她話的意圖,可她又怎么會讓如她的意:“顧微微,我原本以為你是個聰明的女人,沒想到為了那可笑的愛情,你居然還一心的為殷盛霆這個偽君子著想。”
顧微微臉上并沒有太多的情緒:“蘇可,你說的那些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只有你自己知道,但我知道盛霆她是無辜的。”
“他一點兒都不無辜!”
蘇可面目猙獰的撕吼著,她憤怒,充滿怨恨的聲音回蕩在地下停車場,仿佛要撕裂一切。
她怒指著殷盛霆:“如果不是為了和他在一起,我姐就不會走上一條無歸路。既然你無法給我姐幸福,又為什么要給她希望,最后又讓她絕望。
殷盛霆,你不僅害死了我姐,你還害死了你最親,對你最好的大哥。”
一條條罪狀,控訴著殷盛霆有多冷血和殘忍,為了權(quán)利,六親不認,將三年前發(fā)生的所有事都往他身上推。
那口吻,仿佛所有事情都是因他而起一樣。
殷盛霆不是很明白蘇可話里的意思,他愣怔了幾秒,張嘴剛想問些什么,便聽顧微微厲聲替他辯駁:“殷盛遠的死是蘇妙言造成的,和盛霆沒有半點兒關(guān)系。
是她一廂情愿的喜歡盛霆,盛霆從來就沒有喜歡過她。
如果當(dāng)初蘇妙言不那么自私,殷盛遠就不會出車禍而死,她也不會被葉培妮威脅,起爭執(zhí)而摔下樓。
天作孽,猶可活。
蘇妙言是自作孽,她的死是她自己造成的,你們憑什么把所有責(zé)任都往盛霆身上推。”
“如果不是他對我姐說,只要我姐和殷盛遠取消婚約就會和她在一起,我姐……”
殷盛霆還沒從顧微微所說的話里反應(yīng)過來,聽蘇可這么說,立刻急聲辯解:“我從來沒有說過那樣的話。”
他從來沒喜歡過蘇妙言,更何況那個時候他愛的人是顧微微,他怎么可能會對蘇妙言說那種話。
“偽君子,明明就是你發(fā)短信給我姐說了那樣的話,你別以為我姐不在了,死無對證,你就可以不承認。
我告訴你,殷盛霆,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
看著蘇可那副義憤填膺的樣子,殷盛霆突然覺得,三年前,在蘇妙言身上,一定還發(fā)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蘇可所說的那句‘只要蘇妙言和殷盛遠取消婚約,他就會和她在一起’這話。
殷盛霆冷著臉,臉上并沒有太多的情緒,低沉的聲音重重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從來沒有和蘇妙言說過什么要和她在一起的話。
還有,很早之前我就和蘇妙言說過,我只當(dāng)她是妹妹,如果你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去問尹浩辰。”
到底是誰,冒充他,對蘇妙言說那種話。
還有,剛才微微說盛遠大哥是蘇妙言害死的。
難道說當(dāng)年的車禍不僅僅是葉培妮一人所為,蘇妙言也參與到了其中。
可是葉培妮不是喜歡大哥嗎?她又為什么要制造車禍來害死經(jīng)大哥?
太多疑惑縈繞在殷盛霆的心里,而這些問題,如今只有蘇可能回答他。
不等蘇可說話,殷盛霆目光陰鷙的盯著她,雙手緊握成拳,一字一句問:“我問你,我大哥的死,是不是和蘇妙言有關(guān)?”
蘇可本來就想告訴殷盛霆這事,如今他問起,她便直接了當(dāng)?shù)溃骸澳悴攀呛λ酪笫⑦h的罪魁禍?zhǔn)祝悄悖瑸榱霜殜Z殷家家產(chǎn),不顧親情,害死了自己的哥哥!像你這種人,早就該下地獄了。”
聞言,殷盛霆突然明白了。
大哥出車禍的時候,蘇妙言在車上。而那時,蘇妙言應(yīng)該收到了那條說他要和她在一起的短信。
蘇妙言和大哥攤牌,大哥情緒激動,再加上車子被葉培妮動了手腳,最后導(dǎo)致了車禍的發(fā)生。
雖然他從來沒和蘇妙言說過,要和她在一起之類的話。
可真要說起來,大哥要的死他也有責(zé)任。
似是知道殷盛霆心中所想,站在他身后的顧微微用力的抓住他的胳膊,清澈的眼眸望著自責(zé)的他:“殷盛遠的死和你沒關(guān)系,你別上當(dāng)。”
死無對證,蘇可想怎么編都可以,只要他們置之不理,她的陰謀就不會得逞。
殷盛霆低頭,看著一臉擔(dān)憂之色的顧微微,他輕拍一下她抓著自己胳膊的那只手的手背:“我沒事,這些話是傷害不到我的。”
他收斂好心神,對上滿眼憎恨和殺氣的蘇可:“蘇可,不要說我沒給過你機會,只要你乖乖說出你身后的人是誰,你之前所做的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蘇可冷笑一聲:“殷盛霆,你到底是哪兒來的自信,覺得今天你一定能抓住我。”
說著,她伸手拍了兩下手。
下一秒,地下停車場的角落里便走出不少身材彪悍,兇神惡煞,一臉殺氣的男人。
這些人,目露兇光,一看就不是善喳。
顧微微仔細數(shù)了一下,對方足足有二十人,而且個個看起來都是會拳腳功夫的。
看來,蘇妙言這次為了抓到她,還真是做足了準(zhǔn)備。
二十人全部站在了蘇可的身后,強大而又充滿殺傷力的氣場,直襲顧微微和殷盛霆。
顧微微有些害怕,抓著殷盛霆胳膊的手不由緊了緊,身體因為恐懼而在微微的顫抖。
這么多人,她連點兒防身的功夫都不會,盛霆一個人帶著她,怎么可能打得過。
殷盛霆看了顧微微一眼,低聲安慰:“別怕,有我在。”
“可是他們那么多人……”
殷盛霆沒回答,而是自信的笑著。
看著他臉上的笑,顧微微那顆緊張的心頓時安定了下來,嘴角露出一抹笑,堅定道:“我相信你。”
蘇可胸有成竹的雙手環(huán)胸,得意洋洋的看著對面的兩人:“殷盛霆,如果你不想連累顧微微跟著你一起受皮肉苦,我勸你還是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了。”
今天,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她都要抓到這兩個人。
殷盛霆嘴角擒著一抹狡黠的冷笑:“你以為,就你安排了人,我就沒安排人嗎?”
他話剛說完,就見蘇可的人,將一直暗中保護著顧微微的保鏢拖到了面前:“你說的是這兩個人嗎?”
殷盛霆微瞇著眼,眼底掠過一道陰冷的寒光。
他還真是小看了蘇可,難怪她能有侍無恐的來找微微。
不等殷盛霆說話,蘇可提醒道:“再告訴你一件事,地下停車場的信號已經(jīng)被我屏蔽了,想要打電話叫救援,那是沒有用的。”
殷盛霆握著手機的手一僵,指尖微微發(fā)顫。
顧微微沒想到蘇可居然連這點兒都想到了,她不該輕易的跟著她來地下車庫的,要不然盛霆也不會因為找她而陷入困境,是她拖累了他。
“對不起,盛霆,我……”
殷盛霆打斷她的話,安慰著:“不是你的錯,是我太低估她了。”
顧微微沒在這個問題上繼續(xù)糾纏,而是道:“那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
殷盛霆深思了幾秒,沉聲道:“微微,你一會兒找機會逃走,我不會有事的,你不用擔(dān)心。”
顧微微強烈拒絕:“我不要,我死都不要離開。”
她不是貪生怕死之人,更不可能丟下他一個人面對這樣的危險。
“傻瓜,你只有離開地下車庫,才能找人來救援,知道嗎!而且,你在這里,我無法用力以赴。”
顧微微知道自己留在這里會拖殷盛霆的后腿,便不再堅持。
而且他說的對,只要離開地下車庫,就能和外界取得聯(lián)系,才能想辦法救他。
蘇可一字不落的將兩人的對話聽進耳里,她厲聲一呵:“今天,你們誰都別想走。”
音落的瞬間,她揮手示意身后的男人發(fā)起攻擊。
二十個身材彪悍,極具危險的男人蜂擁而至的朝兩人圍攻而來。
顧微微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只覺得腰部被人用力一推,與此同時,耳邊傳來殷盛霆的低吼聲:“快走!”
下一秒,她便聽到激烈的打斗聲。
顧微微回頭看了一眼,她沒看到殷盛霆,而是看到好幾個男人朝自己奔了過來。
她再也顧不得其他,扭頭,拔腿就跑。
這時,蘇可疾聲厲色的吼道:“抓住她,要是讓她跑了,不要說錢,就連你們的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個問題。”
見有人要追上顧微微,殷盛霆狠狠一腳踹開攻上來的男人,而后一個飛身,踹向差點兒抓住顧微微的男人。
被踹的男人摔倒在地面,發(fā)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快走,不要回頭。”
顧微微壓制住了想要回頭的欲望,眼淚卻再也控制不住,飛流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