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顧微微睡著后,殷盛霆換了身衣服便離開了病房。
一直等在門口的尹浩辰立刻上前,扶住輪椅。
殷盛霆叮囑門口的保鏢一定要照看好顧微微,他不在的期間,任何人都不能進(jìn)入病房。
尹浩辰推著輪椅,帶著殷盛霆離開了醫(yī)院。
不久,兩人來倒了一棟老式公寓的三樓的一間房里。
屋子里除了徐巖和一個卷縮在角落里的男人外,還有兩個黑衣保鏢。
見殷盛霆來了,徐巖立刻上前:“總裁。”
“徐巖,這幾天辛苦你了,你早點(diǎn)兒回去休息,剩下的事兒來處理。”
殷盛霆對徐巖說了一句,目光便落在墻角那個渾身瑟瑟發(fā)抖,狼狽不堪的男人身上。
“好的,總裁。”
尹浩辰清楚殷盛霆折磨人的手段,有些殘忍,再加上因?yàn)檐嚨湹木壒什铧c(diǎn)兒讓小嫂子遭人毒手。
他擔(dān)心他一時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搞出人命,便自動請纓:“大哥,我先來問吧!如果他還是不肯說,你再動手也不遲。”
殷盛霆沒說話,而是控制著輪椅退到了一旁。
尹浩辰拉過一張椅子坐到了男人面前,他沒有立刻問話,而是盯著男人,似是在考慮著什么。
空氣格外的安靜,靜到仿佛可以聽到男人發(fā)抖的聲音。
氣氛壓抑而凝重,男人的身體恐懼的不斷向角落里縮,試圖拉開與尹浩辰之間的距離,可惜卻退無可退。
幾分鐘之后,尹浩辰終于開了口:“我大哥審問人的手段可是極其殘忍的,如果你不想落到他手里被折磨,你最好乖乖配合我,我問什么,你就答什么。”
男人的頭深埋在膝蓋里,沒有說話,只是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這幾天,他都快被折磨的瘋掉了,可他什么都不能說,也不敢說。
尹浩辰直奔主題:“這件事是誰主使你的?”
“真的沒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酒駕造成了車禍的發(fā)生,都是我的錯,求求你們了,不要再問了。”
男人顫抖的聲音里全是恐懼。
尹浩辰眼底掠過一抹冷光,意味深長道:“我聽說你有個女兒,長得挺好看。”
一直低著頭的男人猛的抬頭,驚恐的看著尹浩辰:“你們想干什么?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和我女兒沒有關(guān)系,你們不能動我女兒。”
尹浩辰嘴角露出個人蓄無害的笑容:“我們只是想問她幾個問題,你那么緊張做什么?”
“我女兒什么都不知道,你們不要找她麻煩。”
“你怎么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萬一我們能從她哪兒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也不一定。”
“她和這件事沒有關(guān)系,錯的都是我,放過我女兒。”
殷盛霆不動聲色的觀察著男人的反應(yīng),想到什么,他給剛離開不久的徐巖發(fā)了條信息。
尹浩辰繼續(xù)審問差不多半個小時,可男人仍舊一口咬定沒人指使他。
殷盛霆有些不耐煩了,他控制著輪椅來到男人面前,問:“你想見你女兒嗎?”
他的聲音很輕,輕描淡寫的語氣中彌漫著危險,讓男人表情一滯。
“你們抓了我女兒?”
殷盛霆沒說話,而是點(diǎn)開手機(jī)里的一個視頻,然后遞到了男人面前。
視頻里,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長得非常可愛。
小家伙正對著視頻講:“爸爸,你在哪兒?什么時候回家,媽媽和我都好想你。”
男人看著屏幕,眼底一閃而逝的復(fù)雜。
沒等視頻播放完,殷盛霆便將手機(jī)收回:“只要你說出你幕后的主使,我便不會為難你的家人。”
男人顯然有些猶豫了,他內(nèi)心在掙扎,在思考。
“你只有十分鐘的時間,如果十分鐘之后你還是什么都不肯說,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殷盛霆居高臨下的看著男人,修長又好看的手指有節(jié)奏的敲在手機(jī)屏幕上,一下又一下,仿佛敲在男人的心上一般,讓人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每一分每一秒對男人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十分鐘很快就過去了,男人依舊沉默著沒有要坦白的意思。
殷盛霆面無表情的看著男人,語氣淡漠:“我已經(jīng)給過你選擇的機(jī)會了,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那就別怪我了。”
他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竟讓這個男人連自己家人的安危都不顧。
殷盛霆拿起手機(jī),手指輕滑過屏幕,一個號碼躍跳于上。
只要他手指輕輕點(diǎn)中,號碼就會撥出去。
男人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殷盛霆拿著手機(jī)的手,他的眼睛里全是掙扎與痛苦。
最后一刻,男人還是妥協(xié)了:“好,我說,我會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你。”
半個月前,有人找上了男人,讓他辦一件事。
并且承諾辦好之后,會給他一筆錢,他的家人他也會替安頓好。
幾天前,這個人再次找上他,說可以行動了。
男人按照對方給的計(jì)劃行動,結(jié)果卻出現(xiàn)了偏差。
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要撞的那個人居然是殷盛霆。
如果早知道是殷盛霆的話,給再多錢他都不干。
如今他騎虎難下,只能聽對方的話,將責(zé)任都攬?jiān)谧约荷砩希蝗徊还馐亲约海募胰艘矔庋辍?
他按著對方的話做了,卻怎么都沒有想到,他的家人還是落進(jìn)了殷盛霆手中。
男人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殷盛霆凝眉聽著,目光深邃,唇角緊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生怕殷盛霆不相信,男人跪爬到他面前,抓住他的褲腳,苦苦解釋著:“我知道的就這么多,真的。”
殷盛霆皺眉看了眼抓住自己褲腳的那只手,眼底斂過一抹厭惡的冷光。
男人慌忙松開口了手:“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沒有騙你。”
殷盛霆沒說話,而是控制著輪椅轉(zhuǎn)身離開:“浩辰,他交給你來處理。”
他很確定這個男人沒有說話,也確定和這個男人聯(lián)系的人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看來,想要揪出真正的幕后黑手,他還得費(fèi)些功夫才行。
而此時,醫(yī)院。
殷盛霆走后沒多久,一個身穿白大卦,醫(yī)生模樣的男人進(jìn)了顧微微病房。
因?yàn)槭轻t(yī)生,說是查房,保鏢便未阻擋。
醫(yī)生來到顧微微病床前,摘下了口罩。
看著病床上好似嬰兒般熟睡的女人,她的臉色有些蒼白,薄唇也失去了原本粉嫩的色彩,醫(yī)生的眼睛里寫滿了心疼。
他的手伸向了女人的臉,動作輕柔,好似是在撫摸最心愛的東西一樣。
“微微,我好想你,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被綁架之后,顧微微的睡眠一直不怎么好。
感覺到有一雙溫涼的手在摸著自己的臉,她下意識的以為是殷盛霆。
于是她輕輕的握住臉上的那只手,嬌嗔一句:“盛霆,別鬧,我好困。”
男人原本還在因?yàn)轭櫸⑽⑽罩约菏值氖露吲d,聽到她在叫別的男人的名字,笑容頓時僵在了嘴邊,眼底掠過一抹陰狠與嫉妒。
顧微微,你就真的那么愛殷盛霆嗎?
男人的內(nèi)心因?yàn)榧刀识兊门で拖駛瘋子一樣,低頭去親顧微微。
顧微微握著男人的手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殷盛霆的手指修長,就像被上帝精心雕刻出的藝術(shù)口一樣。
而這只手,手指似乎要比她平常握著的手感覺要短一些,而且觸感也完全不一樣。
想到什么,顧微微猛的睜開眼。
在她睜眼的那一瞬間,她看到了眼前那張放大的臉。
男人似乎也沒想到顧微微會突然醒過來,動作一滯。
顧微微趁此機(jī)會猛的將男人推開,雙手用力的拽緊被子,雙腿蹬著床,恐懼的往床的一角縮。
她虎視眈眈的盯著床邊的男人:“簡子俊,你怎么在這里?”
她余光環(huán)顧了一下房間,殷盛霆不在,難怪他會出現(xiàn)在她的病房。
想起自己睜眼看到的那一幕,顧微微就覺得好可怕,看向簡子俊的眼神里充滿了戒備。
這家伙,剛才是想趁著她睡著,對他圖謀不軌嗎?
簡子俊沒有回答,因?yàn)榧刀剩娌勘砬樽兊糜行┆b獰:“顧微微,你就真的那么喜歡殷盛霆嗎?”
簡子俊渾身上下散發(fā)著的氣勢讓顧微微察覺到了危險,她想要偷偷的給殷盛霆打電話,卻發(fā)現(xiàn)手機(jī)放在床頭柜,位置距離她有些遠(yuǎn)。
顧微微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她強(qiáng)裝淡定的看著面前一臉戾氣的男人:“子俊,這么晚了,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我找你當(dāng)然是有事。”簡子俊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他的一只腳跪在了床上,不斷的朝顧微微逼近:“顧微微,當(dāng)初你為什么要婚內(nèi)出軌?為什么要背叛我?”
他的聲音很低,帶著憤怒與不甘。
“我……”
顧微微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我對你這么好,你為什么寧愿選擇一個曾經(jīng)拋棄了你的男人,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雖然他和顧微微相處的時間并不多,但他對她是問心無愧的。
可她在與他是婚姻關(guān)系期間,背著他與別的男人發(fā)生關(guān)系,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
顧微微很想說,因?yàn)槲也粣勰悖晕也粫湍阍谝黄稹?
可眼下這情況,她說實(shí)話肯定會刺激到他,只能換個方式:“因?yàn)槟阆矚g男人,而且我們是合約關(guān)系,我們不可能會在一起的。”
她知道簡子俊喜歡她,但她只能當(dāng)作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我說我愛的人是你,你會和我在一起嗎?”
簡子俊看著顧微微,眼里充滿了期待。
顧微微思索再三,還是給出了殘忍的答案:“對不起,簡子俊,我愛的人是殷盛霆。”
“殷盛霆!”簡子俊冷呵一聲,嘴角一挑,眼神輕蔑:“你說殷盛霆要是知道你變成了我的女人,你說他還會要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