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山?"宮晴的目光終于看見了練武場豎起來的七八十米高的刀山,她的臉色一下變得半點血色也沒有。
靜一門的門規她不是不知道,任何世俗界的人如果能夠找到隱門,并且和門派弟子有瓜葛的話,就必須上刀山下火海。看到刀山的時候,她已經完全明白,這是為蘇銘準備的。除了刀山外,還有更可怕的火海。
"不要……"宮晴大叫出聲。可是她的聲音卻有些嘶啞,只是在石屋和石屋的周圍回蕩著。她知道曾經靜一門就有這種事情,并且還不止一起。
可是任憑她如何撕裂著嗓子叫喊,她的聲音依然只是在附近回蕩,在寒室被關了這么久,她發現自己已經虛弱不堪了。如果不是蘇銘當初幫她做過什么,還有那一塊玉墜,也許她叫都叫不出來。
從靜一門開派至今。一共發生過三起這種事情,可是這三名從外面進來的人,上過刀山和火海后,無一生還。聽說最后一次。還和她的師父有關系,雖然她聽說過,可是涉及到師父的隱秘,她沒有敢仔細的詢問。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蘇銘去上這個刀山和火海。
宮晴無力的抓住小窗口的邊緣,想起了當初問師父的話,"師父,什么叫刀山和火海?"
那還是她來到靜一門的第三年,是聽兩名師姐偷偷的對話后,她才回來問自己的師父的。
宮晴清楚的記得,當初師父眼圈有些紅腫,而是摸著她的頭說道:"清寒,那是男人的承諾和執著,如果有一天有一個男人愿意為你上刀山下火海,他就是你要等的人。記得師父的話,千萬不要讓那個愿意為你上刀山下火海的人真的上了,真的下了。如果他真的這樣為你做了,他只能為你做一次,以后就再也沒有了。一定要拼命阻止他,記住師父的話。你還小。現在不懂。"
她還清楚的記得,師父說完了就哭了。
……
侮辱我,你盡管侮辱好了。就算是你要走,我也會將你擊殺。靜姝也看見了蘇銘的臉色有些不大好看,正想說話,蘇銘卻走過來說道:"靜姝前輩,請幫弟子將過程拍攝下來。"
說完蘇銘拿出手機調整到攝像交給靜姝,他怕靜儀搗鬼。雖然依仗他的實力可以將這里的人殺光帶師姐走,可是蘇銘并不愿意那么做。
因為這是師姐的門派,她不愿意看到血流成河的情景。
蘇銘脫下鞋,毫不猶豫的一腳踏在了第一個刀階的刀片上面,血立即就沿著刀片的旁邊落了下來。
周圍膽子小的道姑,立即"啊"的一聲尖叫出來,甚至蒙著眼睛不敢再看。
靜儀冷笑一聲,對旁邊的一名小道姑說道:"去將宮晴帶過來。"她的心里涌起一股暢快的報復感覺,她要讓宮晴看著她喜歡的人心碎傷心。
蘇銘也是心里冷笑,他的本事還不至于第一腳就會割破腳底,哪怕這刀再厲害,就算是要割破他的腳底也是幾十米之后。甚至幾十米之后也不會將腳底的血割出來,雖然這樣的走法對他來說也是第一次。可是他還可以應付的來。
之所以在第一刀就讓自己的腳底出血,是因為他的神識掃到了這座刀山里面還有機關,如果他表現的沒有絲毫影響,他怕靜儀這個道姑中途出蛾子。這個靜儀知道他的輕功厲害,要是中途出蛾子,他雖然不怕,但是就擔心這女人再找一些稀奇古怪的理由讓他無法見到宮晴。
宮晴正惶急之間,竟然有人開門帶她去練武場,她想都沒有想,就立即沖出寒室跑了過去。當宮晴來到現場的時候,蘇銘已經走出一百多階了,在四十米左右。
蘇銘將真氣灌注在腳底,雖然他的御風術厲害,可是這樣慢慢的一個刀階一個刀階走上去,也不是簡單的事情。
走了十幾米后,蘇銘已經找到了辦法。將真氣聚結在腳底,再配合御風術,他有辦法走完這個刀山,絲毫都不受傷。
因為蘇銘知道這刀山里面有機關。他也不敢太過托大,神識緊緊的鎖定了靜儀,同時每走十米,就弄點血出來。
靜儀原本看見蘇銘剛踏上去腳底就被刀割破,心里就是興奮和冷笑。看樣子自己高估這小子了,第一階就出血,后面肯定無法堅持下來。這還是刀山呢,要是到了更厲害的火海。她不相信蘇銘會堅持下來。靜心,我總算是報了一點仇了。
宮晴臉色蒼白的來到刀山旁邊,立即就看見了地上的幾滴鮮血,她的腦子頓時一片空白,想要叫出來,可是她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她怕影響到了蘇銘。
"宮晴,你的這個朋友還真的對你不錯啊。竟然敢為你走刀山。雖然師叔是為了你好,不過……"靜儀看見宮晴過來,沒有任何表情的說道。
"師叔,請你讓蘇銘下來吧,我求求你了……"宮晴急的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頓時呆住了,她看見了大片的血跡落了下來。
蘇銘神識一直盯著靜儀,他沒想到宮晴竟然突然出現,而宮晴竟然瘦成了這樣,甚至臉色也蒼白無血。心疼和急怒攻心之下,他腳底的真氣竟然渙散,鋒利的刀片立即割破了他的腳底,甚至割下去還很深。
蘇銘立即就知道不好,連忙收攝心神,心里對靜儀已經是動了殺機,竟然將宮晴折磨成這樣。不過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殺靜儀這老道姑的時候。至少不能當著師姐的面殺。
"啊……"看見大片的鮮血落了下來,宮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驚慌,淚流滿面的一下就跪倒在了靜姝面前。
"掌門師伯,求求你放過蘇銘吧。求求你了,宮晴愿意幫他走……"宮晴心急如焚,知道求靜儀毫無用處,她只能跪在靜姝的面前求情。
靜姝嘆了口氣。伸手想拉起宮晴,可是宮晴卻死死的抱住靜姝的腿,哭著求情。
"靜儀師妹……"靜姝剛說了四個字,靜儀就看起來很有禮貌的說道:"師姐。我想宗門的戒律一旦被打破,那么以后我靜一門何以傳承下去。而后峰……"
說了后峰兩個字,靜儀忽然住口,靜姝的臉色卻再次一變,卻絲毫不敢再說一個字。
蘇銘看見宮晴竟然跪下幫他求情,心里一暖,可是因為宮晴傷心的樣子,他心里更是難受,腳底再次被劃破一道。不過蘇銘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再次聚結了真氣在腳底,行走的速度竟然加快了許多。
"宮晴,站起來等我,我會帶你走的。"蘇銘鎮定的聲音在宮晴的耳邊響起,宮晴驚喜的站了起來,她的眼里已經全部是蘇銘的影子。
蘇銘果然是來帶她走的,難道他和自己一樣,也在夢中想起了自己不成?為什么他說帶自己走,說的那么天經地義,不容置疑?
看見宮晴竟然站了起來,而且她的眼里似乎只有蘇銘,根本就忘了自己的存在。靜儀眼神一冷,這一對狗男女。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好過的,靜儀剛想到這里的時候,蘇銘已經從另外一邊下來了。
靜一門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有人走刀山走的這么輕松的,這么快就下來了,甚至只是流了一些血。靜姝也呆住了,她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真的完完全全的將刀山走過,而且還是一階不落的全部走完。
他,是第一個能走過刀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