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思遠這么一說,車廂內頓時響起了一陣附和聲,顯然大家都贊同他的話,認為應給給于淑蕊一個說話的機會。
"你算老幾,你有什么資格教育我,信不信將你一起帶走。"虛胖男子后面的一個年輕人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戴思遠哈哈一笑,拿出一張證件和幾個勛章丟在茶幾上面,"我是誰,我是一個戰士,我拋頭顱灑熱血的時候。你在什么地方?難道勞資要求說幾句話還不行。"
虛胖男子眼睛掃了一下,就看見那是一張不知道什么的證書,不過看起來挺嚇人的。
除了他,其余幾人也被鎮住了,都不說話了。
于淑蕊見狀,知道機會難得,立即就流淚說道:"三年前,我剛從大學畢業,路過桂陽青林鎮的時候,被韓平抓走。然后被韓平強迫嫁給了他。在這期間,只要有一點不如他的意,他就不斷的毒打我。"
說完于淑蕊掀起自己的衣服,身上和手臂,上面全是傷痕累累。觸目驚心。
"無法無天。"戴思遠一把拍下桌子,怒氣沖沖。
就是連車廂里面的乘客看見于淑蕊的樣子,也是動了惻隱之心。
于淑蕊卻擦了擦眼睛,接著說道:"半年后,我抓住機會逃了出來,我去了青林鎮找執法員,可是我不但沒有被送走,而是被打了一頓,再次被韓平帶回去。韓平帶我回去后,更加嚴厲的毒打我。后來我就認命了,不再逃脫。直到我有了一個小孩,卻被好吃懶做的韓平賣掉。我再次想逃走,可是卻被韓平看的死死的,并且加倍折磨我。"
"可是這還不算,這個畜生沒有錢了,竟然要我去陪他的朋友,甚至要我出去做交易給他提供錢。我誓死不從,后來我弟弟于承找到了我。我弟弟找了我三年,他找到我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找執法員,我拉住了他。就是這樣,也被韓平這個畜生發現了,他帶人將我弟弟綁起來,我求他放過我弟弟。"
那名帶眼睛的瘦弱青年,擦了擦眼睛。過來扶住了搖搖欲墜的于淑蕊。
于淑蕊卻依然抽泣著說道:"韓平這個畜生答應了我的要求,我心里還在高興的時候,他的一個朋友因為看不過韓平的狼心狗肺,告訴了我韓平的真正打算,韓平這個畜生竟然打算將我弟弟的腎賣掉一個。"
"那天晚上我趁韓平喝醉的時候,偷了他的鑰匙,將我弟弟放了出來?墒俏覀円幼叩臅r候,卻還是被韓平發現,我在和他打斗的時候不小心用刀割破了他的動脈。這件事和我弟弟毫無關系,我知道我只要進去了,就再也出不來了,但是我請你們放過我弟弟,他是無辜的。"
"畜生!"戴思遠更是怒不可抑,"難道沒有王法了不成,韓平這個畜生死了活該,要是勞資早就殺他個一百遍。為什么進去了就出不來了,你們這些瞎了眼的狗東西,勞資滿腔熱血打出來的朗朗乾坤,就是被你們這樣糟蹋的嗎?"
虛胖男子幾人皺著眉頭,想要將這少婦抓走,可是又怕引起民憤。
正在他們無法可想的情況下,火車已經到新的站臺了,于淑蕊卻有些凄然的說道:"韓平的弟弟韓山,在青林鎮的勢力很大,我們如果被抓了那就死定了。對韓平動手是我一個人的事情。和我弟弟無關,我只想你們放過我的弟弟。"
"好了,你已經說完了,現在馬上有人來帶你們走,有什么冤情到時候再說吧。"虛胖男子有些猶豫的看了一眼戴思遠,這才對于淑蕊說道。
戴思遠憋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無法左右于氏姐弟被帶走的結局,可是他的性情卻讓他必須要阻止這件事。
"殺我哥哥,好啊,你這個賤人,竟然被你逃到這里來了。"兩人急匆匆的進入車廂,走在前面的那名男子是一個三角眼,他一進車廂就看見了站著的于氏姐弟,眼里露出一股暴戾的神色。
很顯然,在他的眼里,于氏姐弟已經是死人。
"韓山……"于淑蕊看見這個三角眼男子,終于控制不住顫抖的身體,再次顫抖起來。
蘇銘拍了拍正要出來說話的戴思遠說道:"等會那個韓山對我動手,還有他招供的時候,你幫忙錄下來。"
戴思遠愣了一下。雖然還不明白蘇銘的意思,可他還是拿出了手機點了點頭。
"老張,怎么到現在還沒有抓起來?快點,將這兩個罪人帶走。"韓山冷眼掃了一下于氏姐弟,立即冷聲說道。
"你就是韓平的弟弟韓山?你哥哥強搶婦女。壞事做盡,估計你幫了不少忙吧,人渣。"蘇銘走了出來,攔住了三角眼男子,冷冷的說道。
他只要一看于淑蕊的說話眼神和心氣波動就知道她沒有說謊,甚至還避免了極端的詞語。
原本聽了蘇銘的話準備讓蘇銘滾的韓山,聽到最后人渣兩個字,再也遏制不住心里的火氣,抬腳就對蘇銘踹了一腳。
蘇銘冷笑起腳,后發先至一腳踹在韓山的腳踝上面。再次抬手在他眉心拍了一下,這才繼續問道:"你這幾年做了些什么壞事,還有害了些什么人,都說出來吧。"
自己做的壞事會自己說出來?正當所有的人以為蘇銘傻的時候,韓山的眼神卻一下變得呆滯起來,聽了蘇銘的話,喃喃的說道:"曾經我殺過三個人……桂陽人間天堂里面的姑娘都是我提供的,都是外地過來的打工妹,我和趙老板說好了,收益是一人一半……"
韓山說的每一件事都是觸目驚心的。在整個車廂里面的這么多人,聽著都心里有些瘆的慌,世上還有這種沒有人性的家伙。
蘇銘回頭看了一眼戴思遠問道:"戴兄已經錄制好了吧。"
"是的,沒想到這兩兄弟竟然這么混蛋,簡直比畜生還不如。我真想現在就殺了他。"戴思遠盯著跪在地上的韓山,眼睛簡直就要冒火了。
蘇銘微微一笑,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取出一把手槍,對準韓山的眉心就是一槍,他竟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將韓山給殺了。
沉默,整個車廂里面的人都沉默了下來,就算是韓山可以槍斃一萬次,但是也不能在這里被殺了啊。而且這個人身上還有槍,一時間,整個車廂再次鴉雀無聲。
"你有槍?"半晌后,虛胖男子才盯著蘇銘說了一句,后退了幾步,很明顯擔心蘇銘對他動手。
蘇銘看了看和韓山一起上來的那名男子,冷聲說道:"本來我也想一槍擊斃了你,可是留著你還有點用處,如果你不能將提供有用的線索。我依然會回來殺了你。"
那男子雖然也有槍,可是現在卻有些簌簌發抖,竟然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蘇銘這才回頭對虛胖男子說道:"不錯,我有槍,人是我殺的。將我的證件拿去給你們列車長看看。"說完,蘇銘拿出一個藍色本本丟給虛胖男子。
虛胖男子不是傻瓜,他見蘇銘敢公然殺人,雖然是取證后,但是這事情也很是不可思議。這只能說明他不是來頭大的嚇人。就是身份特殊的嚇人。
虛胖男子帶著人很快就走了,就連被蘇銘一槍擊殺的韓山也被帶走了。這真是來的快,去的也快。
不單單是戴思遠知道蘇銘不是尋常之人,就是整個車廂里面的人都知道了蘇銘的不尋常,一時間車廂里面都寂靜了許多。
戴思遠卻不是沒有見識的人。他收起自己的東西,對蘇銘抱拳說道:"蘇兄弟真是快意恩仇,能認識你,實在是我戴思遠的運氣。我還以為蘇兄弟是做生意的,實在是有眼無光啊。"
蘇銘擺擺手說道:"戴兄過譽了,其實我更欣賞戴兄這種嫉惡如仇的性格,不過我要去邊界做生意卻不是騙你的。"
戴思遠點點頭,心中對蘇銘愈發的佩服。
于氏姐弟還沒有反應過來,還在震驚和不敢相信當中,韓山這么一個囂張的人,卻被眼前這個年輕人輕而易舉的殺了,甚至這年輕人現在還在車廂里面談笑風生。
此時一名更胖的男子已經拿著蘇銘的證件急匆匆的跑了過來,他的后面跟著那名虛胖男子。這名更加胖的男子來到蘇銘面前,對蘇銘行了個禮,這才將證件雙手遞給蘇銘,恭敬的說道:"我是JK679列車的列車長秦林,蘇先生,這是您的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