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身戎馬,殺敵報國?"
面對江離的請求,蘇銘沉默了。
江戰已經戰死沙場,他不希望江離也有這么一天。
畢竟,戰場之上,人命如草芥。
"我希望你再好好的考慮考慮,不要以為一腔熱血就能殺陣殺敵。戰場的殘酷性,遠超你的想象。"
蘇銘望著江離,淡淡的說道。
"南主,我早已經考慮過了。男兒一腔熱血,當精忠報國,此為忠!子承父志,投身戎馬,此為孝!"
"如此忠孝兩全之事,我江離雖百死而不悔。就算他日戰死沙場,義父還有江流這個血脈。所以,求南主成全!"
江離再次重重叩頭。
"呼……"
蘇銘深吸了一口氣,看出了少年眼中的決絕。
不過他還是說道:"江離,你再想想吧。"
隨即。蘇銘走出門外,望著繁星滿天的夜空,望著燈火輝煌的云海夜景,心中不勝唏噓。
少年不迷戀這紙醉金迷的繁華都市,卻向往那硝煙滾滾的戰場。多少讓他感覺到一絲欣慰。
這江戰義子,不墜青云之志,不辱其父之名!
"老大,我看江離意志堅定,已是下定了決心,不如就成全他吧。"項猛上前,回頭望了一眼仍是跪倒在地的少年,有些心疼的說道。
"如果江戰還活著,他會不會同意江離進入南域戰場?"蘇銘望著項猛,微笑著問道。
項猛想了想,道:"會,我南域的戰士,從不畏死!我南域的英雄,向來以戰死沙場馬革裹尸為榮!就算江離戰死,江戰也不會后悔!更不會責怪我們這幫兄弟!"
蘇銘淡淡一笑,心中似乎有了答案。
"而且,老大,我看江戰這個義子,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簡單。他的血氣很旺盛,體內仿佛蟄伏著一條蛟龍。精氣滾滾,猶如狼煙,直上青天!"
蘇銘微微點頭,自然也能看出江離的不凡之處。
這個少年,似乎還隱藏著不少的東西,比如說他的身世!
"老大。以江離這種天賦,如果培養起來,日后必定會成為我南域的一大支柱。再加上馬文超,聞天馨等等年輕血液的注入,我南域日后必將是人才濟濟,猛將如云。就算以后其他九域聯手封殺,也阻擋不了我南域的崛起!"
項猛心潮澎湃。
他心中一直憋著一股氣,南域不僅面臨外患,還有內憂。
其余九域蠢蠢欲動,背地里小動作不斷,一直想搞垮南域。
從江域暗組出手針對老大,就能看出一斑。
如此內憂外患之下,如果不是蘇銘以無上神威和逆天實力鎮壓住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南域早就垮了!
因此,面對江離這樣的人才,項猛自然不想放過。
誰料,蘇銘并沒有回答項猛的話,而是指著天空說道:"你看這云海的夜空,多么漂亮。日后,我南域如果不再有硝煙和風沙,夜空也會這般的漂亮!"
聞言,項猛身體一顫,幾乎淚目。
南域真的太苦了,大戰連天,風沙遍地。民生艱苦,卻為十域抵擋異族人于國門之外。
然而,還要遭受同胞的算計、內斗。
有時候,他都覺得撐不下去了。
如果不是有老大這種半人半神的存在苦苦支撐,南域恐怕早就垮了,山河恐怕早就破碎!
"會的,一定會的!只要有老大在,只要有我們這幫熱血的兄弟在,我南域必將斬盡一切敵,大出于天下,讓八方來朝!"
項猛咬著牙,重重的說道。
"會么?我之前還有信心,不過現在--"蘇銘話說了一半,仰望著天空,意味深長道:"這天地,似乎要大變了。"
天地大變?
項猛身體一怔,不明白老大說的是什么意思。
"算了,你不用多想,巨變或許很快來臨,或許永遠都不會來臨。誰也說不準。"蘇銘搖頭一笑,收回了飄遠的思緒。
這時,彭旭打來電話。
"老大,我查到了一個人,似乎跟陰鬼門有些牽連。"彭旭說道。
"誰?"
"周志豪。云海的大佬,號稱周老大。他的生意涉及很多行業,是326家公司的法人代表,身家百億……"
周志豪,周老大?
蘇銘目光一凝,有些熟悉的名字。
上次在華清池溫泉洗浴的時候,就是這個周老大,要請陳蔓歌去陪酒。
最后蘇銘將他的狗腿子教訓了一頓,執法員過來封場,這件事不了了之。
"老大。明天江域姚家將會舉辦一個大型的招標大會,屆時,云海的各大世家,各大勢力都會出席。"
"周志豪也參加招標大會,我建議咱們也去,一來可以探查一下周志豪的底細,二來可以看他跟哪些人接觸,順藤摸瓜。"彭旭說道。
"嗯,明天我們走一趟。"蘇銘淡淡道。
"是,老大!"
掛斷了電話后。蘇銘瞥了仍跪在那里的江離一眼,繼續跟項猛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時間緩緩的流逝,一直到月上中天,蘇銘回頭一看,江離仍是跪在那里。
"罷了,就答應他的請求吧。以后,就讓江離跟在你的身邊。"蘇銘看了項猛一眼,說道。
項猛頓時一喜,連忙應聲道:"是,老大,我一定會保護好江離。"
"嗯,等他的傷勢痊愈之后,就送到南域去。至于江流,也一起送走,你做好安排。"蘇銘叮囑道。
"放心吧,老大,江戰的后人,我一定會妥善安排好的。"項猛嘿嘿一笑,說道。
蘇銘點點頭,準備回酒店休息。現在已經是半夜了。
這時,陳映雪忽然打來了電話。
蘇銘一愣,跑來跟江離見面,倒是把陳映雪那茬給忘了。
陳映雪很是失落,一直在海鮮餐廳等著蘇銘回來。
雖然小姑一直在耳邊說。但她還是有點不信,蘇銘會被齊放給嚇跑。
可是一直等到了半夜十二點,等到了餐廳的顧客全部走光,等到餐館關門,蘇銘仍是沒有回來。
期間。小姑一次次的催促她走,陳映雪都是沒有動身。
最后,餐廳關門,她不得不離開。
望著空蕩蕩的街道,她心中失望至極。撥通了蘇銘的電話。
"蘇銘,說好了我請你吃飯,你卻不見人了,我一直都在餐廳里等你……"
陳映雪拿著手機,一臉失落的表情,語氣更是充滿委屈。
她還是第一次被人這么放鴿子。
等到現在?
蘇銘眼角抽搐了兩下,有些無語,這個女人太執著了吧,怎么不給自己打個電話,一聲不吭的等了這么久。
不過這件事是他不對,蘇銘歉意道:"不好意思,映雪,我這邊有點事情,剛處理完。今天是我做得不對,改天我請你吃飯吧。"
然而,陳映雪沒有回應,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
"映雪,怎么了?"蘇銘問道。
"蘇銘,你知道嘛,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請你吃頓飯,讓你陪我過生日,可是……"陳映雪忽然說道,聲音帶著哭腔。
蘇銘看了看表,已經過了十二點,問道:"是今天,還是昨天?"
"今天,剛過十二點的今天。"陳映雪很難過的說道。
"啊,那個--還不晚。"蘇銘松了一口氣,說道:"等到白天的時候,再過生日也不晚。"
"沒時間了,我白天要去參加姚家的招標大會,估計要很晚才能回去,怎么過生日啊?原本,我想著提前一天過呢,讓你陪我……"陳映雪越說越難過,眼睛里淚汪汪的。
姚家的招標大會?
蘇銘一愣,想起自己明天也要去參加,于是說道:"無妨,明天你會見到我的,而且我會給你準備一份生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