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妮抱著手臂,搖了搖頭。
貴賓室的電視開著,電視里,播報著明家投資失敗的事情。
提及明家,自是要提及宋家的,李妮看著明家跟宋家聯(lián)姻的新聞,臉色一變,也不管新聞里說的是什么,直接切了頻道。
念穆把她的舉動看在眼里,拿起放在前面的商業(yè)雜志,雜志是今天的新刊,也在報道明家的事情,甚至連帶地分析了宋家現(xiàn)在的情形。
她把雜志遞給李妮。
李妮接過,看到宋家兩個字后,便把雜志合上,“這些有什么好看的。”
念穆看著她一副要隔絕宋北璽所有消息的模樣,好奇問道:“李妮,你今天出來,是要逃避宋北璽吧?”
李妮把雜志往茶幾上一放,無奈地看向她。
“有的人沒辦法逃避的,我聽說這次明家之所以會投資失敗,或多或少是有人在背后算計了,李妮,你覺得算計明家的人是誰?”念穆詢問道,她并不笨,知道自己的意思。
李妮搖頭,裝作糊涂的模樣,“我不過是一個小人物,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呢?”
導(dǎo)購端來兩杯咖啡,念穆接過,道了一聲謝以后,慢悠悠地攪拌著,沒有繼續(xù)接話。
突然的沉默讓李妮變得不自在,她攪拌著咖啡,等待她的話語。
但是念穆,始終沒有說話。
李妮最后忍不住,詢問道:“那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也只是一個小人物。”念穆說著她曾經(jīng)說過的話,抿了一口苦澀的咖啡,看向她。
李妮被曾經(jīng)說過的話給堵住,有些不自在,把散落的頭發(fā)撩到耳后,她眨了眨眼睛,“但是你比我厲害多了。”
念穆一笑,說道:“沒有,我只是聽得比較多,有些事情,你想了解清楚的話,還是去問當(dāng)事人吧,你給一個機會給他解釋清楚,也當(dāng)做是給自己一個機會,李妮,一直逃避也不是辦法,而且,他現(xiàn)在給你逃避的機會,到后面,你想逃避,也不一定逃得了。”
李妮聽著她的勸慰,沉默著。
要逃避宋北璽,不是自己愿意就行的。
念穆說的沒錯,她現(xiàn)在能逃避,是因為他還沒把自己逼上絕路,要是他一定要這么做,自己連逃的機會也沒有。
過了會兒,店長把修改好的禮服送了過來,“念女士,禮服已經(jīng)改好了,您需要試試嗎?”
“不用了,我趕時間,直接包起來吧。”念穆說道,沒打算試穿,畢竟那個壽宴,她也沒想著要去。
正如李妮說的,自己不過是一個小人物,又有什么身份出席這個壽宴?
店長愕然,一般來挑選禮服的人都很謹(jǐn)慎,在禮服修改完成后一定會試一試,免得到時候出現(xiàn)什么問題。
畢竟像這種高定的,拿著貨品出了門,他們只負(fù)責(zé)售后,不負(fù)責(zé)退換。
店長見她毫不在乎的模樣,心想著也不是她給錢,所以禮服合不合她也不在意,這也正常,于是笑著去把禮服包起來。
把禮服包好以后,店員把包好的首飾拿過來,“店長,這是念女士挑的首飾。”
店長認(rèn)出這是鎮(zhèn)店之寶,微微驚愕,剛剛還一副不情愿的表情,現(xiàn)在一挑,就挑最貴的首飾。
是個狠人,她剛剛沒有看出來,現(xiàn)在一看,她直感嘆厲害。
把所有物品包裝好以后,店長恭敬地送到念穆面前。
念穆站起來詢問道:“總共多少錢?”
店長一愣,她給錢?
眼看著念穆從手提包里拿出銀行卡,她連忙說道:“慕先生吩咐過,這些是他送您的禮物,您只需要帶走就行,其他的我們會跟慕先生清算。”
念穆當(dāng)然知道慕少凌送她的,但是不想收,尤其是當(dāng)著李妮的面。
“還是我來給吧。”念穆把銀行卡遞過去。
店長笑著搖頭,這種情況,她是第一次見,“念女士,您只要把這些帶走就好,其他的,不需要。”
李妮見狀,把念穆手中的銀行卡拿過來,放回提包當(dāng)中,“既然慕少凌送你的,你就收下吧。”
“這不太好……”念穆皺眉,還想堅持的時候,李妮把袋子提起,說道:“走吧,也不早了,我們?nèi)コ燥垺!?
念穆只好任由她牽著自己離開。
兩人從店里走出來,選擇了附近一家餐廳。
點好餐以后,念穆看了一眼袋子里的兩個包裝盒,嘆息一聲。
“你嘆什么氣?”李妮問道。
“無功不受祿,這衣服跟首飾那么貴,我還是想自己結(jié)賬。”念穆說道,她也不缺這些錢。
慕少凌這樣的安排,讓她意外。
要是她是阮白,還說得通,但是現(xiàn)在自己是另外一個身份,慕少凌卻是這樣對待,讓她不得不多想。
他對自己有意思。
但是平時的其他表現(xiàn),她又不這么認(rèn)為,這樣反反復(fù)復(fù)地猜測著慕少凌的心,她也覺得心累。
“他執(zhí)意要這么做,你就別為難店員了。”李妮看透了一切,平靜說道。
念穆點了點頭。
服務(wù)生端來兩杯果汁,放到兩人面前,李妮喝了一口,四處張望的時候,忽然臉色煞白。
念穆細(xì)心注意到她表情的不對勁,低聲詢問:“怎么了?”
李妮回過神來,說道:“宋北璽的母親正往我們這邊來著。”
念穆疑惑地回過頭,看到一個衣著打扮精致的中年婦人往她們這邊走過來,仔細(xì)看一眼,眉宇之間也有宋北璽的影子。
這是她第一次見宋北璽的母親,對方的氣場很好,氣質(zhì)上乘,只是來者不善。
“要離開嗎?”她詢問道。
“躲也躲不過的。”李妮搖頭,喝了一口果汁,再次遇到宋北璽的母親,她依舊沒法平靜面對。
哪怕現(xiàn)在她跟那個男人已經(jīng)毫無關(guān)系,但是面對他的家人,自己就像老鼠一樣,而他們,則是那只要自己死的貓。
李妮心里不服,明明沒做錯事,卻要被這樣對待,還有這種感覺……
實在不好受。
宋母走過來,看著她們,注意到念穆放在椅子上的袋子,眼中閃過一抹輕蔑。
在她的意識里,沒有見過念穆,所以認(rèn)定了念穆不是A市的名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