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穆不禁心疼得發(fā)抖。
她用極大的力氣忍著沖上前的沖動。
“啪!”
“啪!”
在場的人都經(jīng)歷過殘酷的訓(xùn)練才從恐怖島活下來,看見這一幕,都禁不住的一抖。
這個鞭子,就像抽在他們身上那般。
何田閉上了眼睛,不敢再去看。
這個畫面對于他來說,太殘忍了。
十下的鞭子結(jié)束,如同過了一個世紀。
念穆看著慕少凌已經(jīng)濕透的衣衫,眼眶通紅,他那衣服,只要一擰,就能出血水。
她的手背因為死死握住拳頭的緣故,青筋暴露。
阿貝普甩開鞭子,看著慕少凌的一臉狼狽,他很是滿意。
他就是喜歡這種血腥的感覺。
阿貝普看向念穆,見她眼眶通紅,笑得更加肆意:“夏清荷現(xiàn)在住在醫(yī)院,這幾天你去照顧她。”
念穆皺眉,正想要拒絕的時候,又聽見他說道:“如果你敢拒絕,就別怪我不客氣。”
她硬生生地忍下了即將出口的話語,只能木訥地說了一聲:“是。”
阿貝普轉(zhuǎn)身離開。
他沒有待在這邊。
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待在這邊,肯定會忍不住去催促阿薩。
阿貝普知道阿薩已經(jīng)在盡力做實驗,可是有些事情對于他來說太慢了。
因此,眼不見為凈。
阿貝普離開后,所有人一哄而散。
念穆上前關(guān)心道:“沒事吧?”
“沒事……”慕少凌感覺喉間一陣腥甜,想到念穆在恐怖島的那幾年也是這樣度過的,對她的心疼與內(nèi)疚增加了好幾分。
要是當(dāng)初保護好她就好了。
何田也跟著上前,低聲說道:“先處理傷口吧。”
“上去處理。”念穆說道,阿貝普的力氣很大,那鞭子抽下去,普通人都要沒半條命。
慕少凌咬著牙往前走。
念穆道:“我扶著你!”
“沒事,我自己能走。”慕少凌搖頭,唇色跟臉色一樣蒼白,豆大的汗珠因為疼痛冒出,不斷滴落,與衣服交織在一起,疼痛又禁不住的增加了幾分。
他一聲不哼,直接上樓。
何田跟在他們身后,不禁咂舌:“這也太強悍了。”
他快步跟上,思考著自己這段時間跟對方也混的很熟,這種情況下還是能幫就幫。
確認慕少凌回到房間后,念穆快步走到實驗室。
推開實驗室的門,她神色焦急地跟阿薩打了一聲招呼:“阿薩先生。”
阿薩回過頭看了一眼,見她這樣,皺眉問道:“阿貝普做什了?”
“老板給一個人揮了十下鞭子,現(xiàn)在我要去幫忙處理傷口,志愿者那邊……”念穆猶豫著,她定然不會讓慕少凌自己處理傷口。
就是有何田幫忙她也不放心。
萬一沒處理好傷口感染就麻煩了。
阿薩皺眉,阿貝普這個時候來這么一回,不就是給他找麻煩嗎?
“志愿者那邊我會處理。”他說道,從念穆的表情上能夠看出她的選擇。
所以,阿薩沒有阻攔。
“我要拿些醫(yī)療用具。”念穆又道。
“隨意。”阿薩無所謂。
這些沒了到時候讓人去買就行。
“謝謝阿薩先生。”念穆一邊選擇自己要用到的醫(yī)療物品,又跟他說道:“阿貝普先生讓我去醫(yī)院照顧夏小姐。”
“什么?”阿薩不悅皺眉。
“他認為是我沒照顧好夏小姐,導(dǎo)致她的病情嚴重。”念穆解釋:“我要去照顧她直到出院。”
“真麻煩!”阿薩心中煩躁。
他一個人會很忙。
阿貝普也想他們快些研究出藥物來,現(xiàn)在卻讓念穆去照顧那個女人,不等于把他的左右手給抽走嗎?
念穆沒有說話。
要是阿薩不想讓她去,肯定有辦法阻止。
如果他不需要自己幫忙,那說什么都沒用。
念穆端起托盤,上面放了好些醫(yī)療物品,有剪刀紗布,碘伏以及一些促進傷口愈合的藥粉,甚至有一套縫合工具以及麻藥,她還沒給慕少凌檢查傷口,不知道需不需要縫合。
她快步離開實驗室。
阿薩看著念穆的離開,目光深沉,給阿貝普打了一通電話。
電話剛被接聽,阿薩直接說道:“你明知道我的實驗到了關(guān)鍵時候,你卻讓念穆去給你照顧女人?”
“如果你需要她,我可以讓她回去幫你。”阿貝普電話那頭的聲音也是陰沉的:“不過,這樣的話,你得承認你對伊娃娜的感情。”
“什么感情?我能對她有什么感情?阿貝普你是不是有毛病?要不回來我給你檢查一下腦子!”阿薩生著氣,認為他這是故意報復(fù)。
只是,這樣的報復(fù)一點意義都沒有。
這樣只會拖慢實驗的步伐。
這對于阿貝普來說是沒好處的。
阿貝普卻不理會他說了什么,冷笑一聲:“你不承認也沒關(guān)系,不過這樣的話,那只能讓她去照顧夏清荷。”
“夏清荷一個人在醫(yī)院我不放心,必須有人去看著她,我看伊娃娜就挺合適的,她那病也不會住很久醫(yī)院,就兩三天,反正你的實驗進度都那么慢了,再慢幾天也沒所謂。”
阿薩深呼吸,覺得跟偏執(zhí)的阿貝普多說一句話,對他來說都是侮辱。
他深呼吸,提醒道:“行,你別后悔!”
阿薩掛掉電話,開始給志愿者配針水。
念穆現(xiàn)在要替人處理傷口,等會兒就要去醫(yī)院,肯定沒空管志愿者這邊。
另外一邊。
念穆來到慕少凌所在的房間,這會兒他已經(jīng)把衣服褪去,露出布滿傷口的上身。
她看見,不禁心疼得紅了眼,心臟也跟著抽痛。
念穆走進房間,看見地上的黑襯衫,即使看不出血色,卻被慕少凌的血給泡的濕濕的。
她一陣心疼。
何田見狀,把門關(guān)上后,低聲說道:“他的傷口很深,你看看要不要縫針。”
“嗯。”念穆應(yīng)著的聲音帶著濃厚的鼻音。
“我沒事。”慕少凌見她一副要哭的模樣,皺起了眉頭。
真不想讓她看到自己受傷的這幕,可是沒辦法,他現(xiàn)在受傷了,這里只有念穆能處理好他的傷口。
念穆仔細看了一眼傷口,詢問他的意見:“傷口看著挺深,但是不一定要縫針,縫針能好得快一些,不縫針的話,可能要拖延個半個月才能徹底好起來。”
何田皺眉道:“不用半個月吧?我們不都是吃了那個藥嗎?就算不縫針傷口應(yīng)該好的挺快的。”
念穆一陣恍惚。
恐怖島的人傷口好得快,因為喝了那種毒藥,但是慕少凌不是恐怖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