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了不到半個多月后,吳飛正在天完的病床前百無聊賴的看書。
吳飛感覺,這還真就是世上最無聊的活,陪護病人吳飛也陪過,但這么無聊的陪護,還真就是頭一次。
天完倒不是一直在昏迷,住院沒幾天,就完全醒了,但是用雙鷹的話講,這家伙醒著跟昏著完全沒有兩樣。
因為天完天天除了吃飯上廁所,剩下的時間完全就是對著天花板發呆,吳飛和雙鷹說上幾句話,天完也僅僅是哼哈的答應而已,一度讓雙鷹懷疑,天完是不是腦子受了傷。
不過宋九爺來的時候倒是很簡單的解釋了這個現象。天完從小是孤兒,在被宋九爺收養之前,因為年小體弱,沒少挨人欺負,所以養成了一種少言寡語的性格,倒不是雙鷹所說的崩壞了腦子。
就在吳飛準備把書放下,在地板上做上幾個俯臥撐清醒清醒腦子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了。雙鷹帶著方佳怡走了進來。
“你們兩個怎么來了?不是還沒到換班的時間么?還有佳怡,今天你不忙么?”吳飛詫異的問道
方佳怡一邊把帶來的水果放到了桌上,一邊說道:“公司的事情總算是處理完了,我能休息一段時間,所以過來看看你。”
雙鷹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說道:“我們怕你被這個悶葫蘆憋出病來,好心帶你出去散散心,走吧,咱奔東三那家東來順去,涮頓羊肉開開葷。”
吳飛想了想,搖頭說道:“不行,我不能隨便離開,我還得看著他呢,外一來什么人要殺他滅口怎么辦!”
雙鷹笑著說道:“那不會把他也給帶著啊!認識這么長時間了,還沒好好的喝頓酒呢,我感覺是時候舉行三種全會了。”
“那是什么?”吳飛詫異的問道。
“哎呀,就是白酒啤酒紅酒一起喝,吳飛不是我說你,你這腦子全是怎么殺人可不行,你要學會放松,就這么定了,今天就舉行布爾什維克的代表大會!地點就在東來順。”說著,上前就要拔天完的輸液管。
這個時候,天完猛的坐了起來,說道:“我去,自己拔。”說著,一把就把輸液管拔了出去。
雙鷹看這個架勢,大笑道:“看看吳飛,連著悶葫蘆都開竅了。走著吧!”
方佳怡也在一旁挽起吳飛的胳膊,說道:“走吧,難得這么一天,放松放松。”
給天完換了身衣服,總不能讓天完穿著病號服去東來順吧。一行人走出了醫院,老遠看去,這伙人的衣著實在是,很不搭配。
方佳怡一身職業裝,外面套了個米色的風衣,完全一看就能感覺到時企業的白領高管之類。吳飛則一身休閑裝,跟離休老干部差不多。而雙鷹則是最為招風的一個。穿著一身黑色的皮大衣,走哪都吸引著眾人的目光。
而天完,則是穿著最為質樸的一個,上個年代的深綠色運動衫,配上黑色的運動褲,怎么看怎么充滿了土氣,沒辦法,天完和吳飛一樣,習慣了穿西裝,平時完全沒有別的衣服,就這一套,還是雙鷹去隔壁病房借來的。
就這樣,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坐著方佳怡的車,往東來順開去,到了東來順,選了一個僻靜的包房,一行人就甩開膀子開吃。
其中,最不文雅的就要算是雙鷹了,雙鷹一邊翹著二郎腿,一邊端著碗吃著羊肉,嘴里還含含糊糊的說著什么。
吳飛拿筷子捅了捅他,嫌棄的說道:“嘴里東西咽下去再吃,不知道食不言,寢不語么!”
雙鷹把羊肉咽到肚里,說道:“嘿,吳飛你還別跟我整什么文雅的詞,要知道,吃飯上談事那可是我們華夏民族的千古美德之一,沒聽過那什么鴻門宴么?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錯不了。”
還沒等吳飛說話,吳飛身邊的方佳怡就噗呲一樂,說道:“好你個雙鷹,請你吃飯你還說這是鴻門宴,那你倒是說說,誰是項羽,誰是劉邦?”
雙鷹聽了這話,直接把筷子放下,說道:“嘿,你還別框我,項羽給劉邦設宴沒安好心,這事兒我可知道,怎么說雙鷹我也是讀過書的。咱今天啊,也不是什么鴻門宴,就是單純的慶功,慶功。”
吳飛把酒倒上,戲謔的說道:“那你倒是說說,今天慶的是什么人的什么功,說不出來,我可要罰你酒。”
雙鷹猛喝了一口酒,說道:“嘿,小爺我還真不怕你那一杯兩杯的罰酒,正好我渴了,自己喝。”
方佳怡見狀,哈哈笑道:“我看雙鷹你是說不出來,怕尷尬,才自己喝的。”
雙鷹有點尷尬的說道:“看透不說透,還是好朋友,來來來,吃肉,我跟你們講,這羊肉啊,就是這么輕輕一涮,再拿上來蘸料,那才叫一個好吃,天完。你明白么?”
天完壓根沒搭理雙鷹,低著頭吃著自己碗里的肉。
“哈哈哈。”吳飛笑道,“你啊,臭貧也不知道找一個合適的對象,就憑天完一天 跟悶葫蘆似的,他怎么會搭理你。來來,大家一起舉杯,為了我們昨日的勝利,為了我們明天的輝煌!”說著,四個杯子碰到了一起,每個人都一飲而盡。
這時,吳飛的電話響起來了,這個電話是宋九爺給的,就用做聯系,從給完吳飛,這電話就沒想過,讓吳飛有的時候都懷疑,宋九爺那個老頭是不是坑他,給了他一個壞的電話,這冷不丁的一響,還給吳飛嚇了一跳。
吳飛急忙的接起電話,一開始的表情還是很輕松的,可是幾句下來,立刻換了個臉,變成了一幅嚴肅認真的表情,雙鷹等人看這個情景,也停止了喧嘩,等著吳飛接完電話。
“好的,好的,正好我們在一起,我這就帶他們過去。”說著,吳飛撂下了電話。
雙鷹急忙問道:“什么事兒,看上去好像挺急的。”
吳飛嚴肅的說道:“宋九爺的電話,要我們現在回酒店一趟,說是又有了新的線索,他在等我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