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做太平犬不做亂世人。
這仗還打起來就那么多人背井離鄉了。
戰亂影響的可不是缺衣少糧而是幾代人受累。
能不戰就不戰。
吳都名為建業。
燙金的城頭大字有些斑駁了。
車隊才到城門口,大王女就領著一眾仕女迎來上來。
金翎被安置在吳王宮正東的靈石山的山的陪宮溪苑。
溪苑處在靈石山的南麓,依山望水的即便是冬日里也是暖意融融的。
溪苑原是大夏皇帝為一個體弱多病的公主建造的養病用的宮。也有兩百多年的時間了。溪苑規模不大,但樓臺殿宇都是依山勢而建,苑內又有山泉,是養生的極好之地。
據說生那位小公主的時候難產,小公主一生下來就有咳喘之疾。太醫們也是素手無策。后來便有太醫建議,公主咳喘可能和應天的寒冷有關。秋冬之際最好讓小公主去南方溫潤之地,有利于養病。大夏皇帝便在江南建造了這個給公主養病的小宮殿。
后來那位公主的病的確好了不少,后來還嫁給了此處鎮守大將軍的兒子;畹搅似呤鄽q壽終正寢的。溪苑變成了將軍家的私產了。再后來將軍家沒落了,溪苑也就被變賣了。再后來吳王建都就買下了溪苑成為了王產。
吳王建都后對溪苑進行了大規模的修繕。平時空關,只有在歲首的時候王后就領著王女以及未成年的王子們進入溪苑祈福。可以說溪苑是吳人心目中神圣的所在。
溪苑周圍有吳國的宮衛崗哨。
溪苑作為王后祈福的場所是不許男子入內的。
這也是齊歡要求呂軒讓金翎住進溪苑的原因之一。
“不能進?”跟到山麓下的廣毓頓時又暴躁了,“不是說去你們齊宮的嗎?怎么來這里了?”
冬日的靈石山依舊郁郁蔥蔥的蒼綠中溪苑紅色的檐頂格外醒目。
一汪碧色的湖水在山南映著藍天白云,賞心悅目。
但是風景再好也不能撫平廣毓內心的煩躁。
他以為來了吳都,他便有機會和金翎單獨相處了。
如今好了,金翎被送到一個單獨的宮里和齊宮相隔半個吳都呢。
他跟著呂軒根本沒有機會和金翎說話啊。
“這是齊王臨時要求的!”呂軒對著廣毓笑道,“他說仙子是大夏的公主,自然要住夏朝的宮殿。對了那位太后娘娘也已經住進去了。他們也是祖孫團聚了!
“什么時候說的?”廣毓壓著火氣遠遠的看著金翎下了車,金翔正一臉離情別緒的給金翎嘮叨個沒完。
“也就是昨日吧!眳诬幮Φ溃疤竽锬锏娜诉沒有到,不過也就這三兩日就來了。這樣也好,我們王宮宮規比較嚴,每日開宮門落宮門都有嚴格的時間限制。仙子嘛,如何能拘束!”
“你的意思是說這里宮里不能進男子?全都是女人?”廣毓黑著臉。
“也不能說全是女子。”呂軒笑道,“外圍有護衛的住所,里面還有粗使的太監們!
他沒有帶太監,連宮女也沒有帶!
廣毓咬牙:“我去和仙子告個別!
呂軒沒有攔,而是做了你請的動作。
廣毓趕到金翎面前的時候,金翔正長吁短嘆的和金翎說要每日通信,金翎要是沒時間就讓白天姝和蕊兒給他回。
見廣毓到來,金翔沒有讓而是對著金翎笑道:“妹妹你放心,哥哥每天都會差人給你傳信的。仙酒賣的很好,你正是用錢的時候,回頭我安排他們每七天給妹妹送一次錢來。人生地不熟的你可要照顧好自己。還有出門的時候多帶些人手……”
“行了!”廣毓等不及的一把將金翔拉開,“有什么話你以后寫信再說!
看到廣毓上前,蕊兒往金翎面前一站擋住了廣毓。
眼前的蕊兒是熟悉的動作也是熟悉的。廣毓感覺他又回到金家城北的那處園子。
那時蕊兒就是這么看著他的。
一晃已經是三個季節了。
廣毓往一旁移了移,蕊兒也跟著又了移。
“金翎!”廣毓忍不住道,“你告訴我齊歡是不是欺負你了!你別怕!”
廣毓說著又看了一眼一旁的李燕秋,“我外祖父已經給你派了護衛了,等我回去我再給你派幾個醫女和使喚丫頭過來!
“不用!”不要金翎說話,蕊兒就大聲道,“姑娘有我伺候呢,我可是自幼跟著姑娘的,你派生人來就是添亂!”
“我沒和你說話!”廣毓氣惱,“再擋著……”
“你點我呀!”蕊兒挑釁道,“可惜啊,某人已經沒有功夫了呢。”
“好了!”金翎拍了拍蕊兒的肩膀,“不管怎么說,小世子一路護送的,你不能這樣。”
“金翎!”廣毓一歪頭看著金翔道,“你告訴我,你和齊歡之間沒什么的對不對?”
“怎么會沒什么!”蕊兒又搶先道,“我們姑娘和齊王是有婚約的。世子爺就收收心吧。您看蘭芝郡主就不錯呢。蕊兒看著她看世子爺的眼神滿是愛慕呢!”
呂蘭芝正指揮著宮女搬行李,聽到蕊兒將她搬出來,無奈的嘆了口氣緊走幾步離開了。
“金翎!”廣毓堅持道,“我想聽你說。我要請你親口告訴我。”
“我說了你信嗎?”金翎舉手撫了撫耳邊的碎發,“不信的話,我說了也沒用哦。”
“好!”廣毓一咬牙,“我信你!我信你那么聰明,肯定不會被他欺負的!
“嗯。”金翎對著廣毓無奈一笑,“就是欺負也是我欺負他,就像當初我欺負你一樣。這樣說可以嗎?”
“你欺負他了?”廣毓眉頭一皺,“只是和欺負我一樣欺負的?”
這孩子!
金翎又無奈理了理碎發,“你回去好好讀書習武,不是說了等你能斗過那公公的時候再說的嘛。對了!上次季良中毒的事,你怎么看?”
竟然問他?
這是懷疑他了?
廣毓一咬牙道:“原本我以為死的是安憲,還竊喜著呢。后來發現不是!對了。安公公人呢?”
金翎笑道,“安公公得知我拿他做了賭注,一個人偷偷躲起來練功了。他說了,別說給你九年,就是給你九百年你也是贏不了他的。你沒見我已經換了侍衛了。田斐和他師父。你看安公公功夫那么高還在練功。你可不能放松啊。”
“你的意思是九年的婚約是真的對嗎?”廣毓的心頓時明朗了。
“我想要的是光明正大的比試!”金翎望著廣毓笑道,“可不能使黑手,那樣的話就算你贏了,我也會恨你的!”
“我知道了!”廣毓點頭,“那你就在此處好生養著。我會來看你的!到時候你出來我們就可以見面了不是嘛!”
“好!”金翎配合的點了點頭。
“對了!”廣毓連忙道,“再過幾日就是我母妃的生辰了,你看要不要給她送個禮物讓她開心一下呢。只要是你送的她都會開心。”
“好!”金翎點頭,“我讓金翔給送去可好?”
“好的!”廣毓點頭,“這個給你!”
廣毓說著從脖子上摘下一個平安符,“這是我母妃在廟里求的,開過光的,能保平安,你隨身帶著,就像我在身邊保護你一樣!
蕊兒一把扯過了平安符,“我們姑娘正在服藥,什么用不能帶,我替你保管著吧!”
廣毓一咬牙又將平安符搶了回來:“你一個丫頭兇什么兇!我又沒給你!”
“好了!”金翎接過平安符“我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