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穆還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穆丘華心中有幾分窘迫,輕咳一聲,伸手掩面。
“穆某剛才一時不敬,多有得罪,還望云老板見諒。”
云雨穆揉了揉被拽的發(fā)疼的手腕,挑眉看向穆丘華,“既然穆老板是無心的,那我在追究下去,到顯得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只不過,若是以后穆老板在談話時要記得找個沒人的地方。”
說罷,便甩手離開了,臨走前,還留下了一句輕飄飄的話,“下一次,穆老板可不要再如此了。這次我念著與穆老板有幾分交情便沒有在追究,若是換做別的女子,怕是會纏上穆老板呢。”
看著離開的云雨穆,穆丘華握緊了拳頭。
就照云雨穆的話來看,并未有什么異樣之處,那門關(guān)著,他和小廝的說話聲也沒有太大,就算能聽到卻也不會聽清楚。
再加上云雨穆到門口之時,還有人高聲通報,更是不能聽清門內(nèi)的談話。
穆丘華也不確定云雨穆到底有沒有聽見,或者是聽了多少。但他沒有心思去試探了,好不容易攀上了慕容家這棵大樹,靠著這棵大樹實現(xiàn)了進宮的愿望。
如今,所有的事情就只差臨門一腳,若是這個時候被云雨穆知道他根本就是在利用她利用慕容家,到時候稍作手腳,他不但進不了宮,他費勁心思建造起來的基業(yè)更是會被毀為一旦!
他不敢冒險,也不能冒這個險!
剛才大殿里只有他們二人,以他的身手和力氣,對付一個云雨穆綽綽有余。
但也正因為這大殿里只有他們二人,所以他才沒有動手。若是云雨穆真的死在了他的府里,定會引火燒身。
所以,穆丘華放走了云雨穆。
當(dāng)然,肯定不會就這么算了。
“去找?guī)讉人,在路上解決了她。記得辦的干凈些,別惹人懷疑。”穆丘華喚來身邊的侍從,給了他幾張銀票,囑咐道。
“是。”侍從將銀票放入懷中,妥善的保管好后,機靈地退了下去。
侍從退下去后,穆丘華疲憊地癱坐在軟蹋上,用手扶額。
其實她也不想動手,去殺害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更何況這人是自己的合作伙伴。可……誰讓云雨穆這么不長眼,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呢?
穆丘華猛的睜開眼,眼中盡是狠厲。擋他路的人不管是誰,統(tǒng)統(tǒng)都該死!
云雨穆裝作十分不悅地離開了穆丘華府中。
只見她步伐走得飛快,臉上的表情難看至極,府中的下人只當(dāng)云雨穆和穆丘華意見不和,起了爭執(zhí),也沒有多想。
但只有云雨穆自己知道,如今她的心里有多慌亂。
穆丘華接近她,和她合作,竟然是利用她,利用慕容家的權(quán)利和地位想要混進宮中,根本不是什么為了共同壟斷絲綢市場。
剛才在寢殿外,她已經(jīng)將所有的事情聽了七七八八,雖然沒有十分肯定,心中卻早已有了數(shù)。
聽到了這么大的消息,云雨穆對穆丘華有了忌諱,正欲轉(zhuǎn)身離開之際,好巧不巧地遇上了穆丘華身邊的侍從。還未來的及制止,便已經(jīng)大聲通報,告訴里面的人,云雨穆來了。
云雨穆見對方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存在,此時在離開,便坐實了她聽到他們的談話的事情,穆丘華怎能容忍自己的計劃被當(dāng)事人知道,日后定會想法設(shè)法加害于她。
如此,到還不如坦坦蕩蕩,告訴他自己什么都沒有聽到。
想到這里,云雨穆穩(wěn)了穩(wěn)心神,換上一副標(biāo)準(zhǔn)的笑容,正想要開口,就被慌亂的穆丘華拽住了手腕一把拉進了寢殿。
“你聽到了多少?”
“什么聽到了多少?我什么都沒有聽到。”
云雨穆裝傻,隨即又以穆丘華拉她的手的行為,裝作不悅,一陣插科打諢,這才搪塞了過去,得以脫身。
但她不知道,即使她將一切都演的滴水不漏,穆丘華依舊是動了殺心。
眼下,只能加快腳步,祈求自己能快些回到慕容府中。
若平時身邊有人,云雨穆還不會這么害怕。可好巧不巧,今日云雨穆有了新的想法,一時心血來潮,獨自來到了穆丘華的府中,身邊并沒有侍衛(wèi)跟隨。
穆丘華身邊的侍從辦事效率是真的快,云雨穆前腳剛走出府,緊接著他后腳就找到了殺手,給了銀票,安頓一番。
云雨穆獨自走在回府的路上,心中惴惴不安,中途還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小銅鏡,裝作照鏡子整理發(fā)髻的樣子,從鏡子里看到了幾個身形可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