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顧婉婉迫不及待的想要擺脫自己一身的泥垢,她知道這是他脫胎換骨的第一天,顧婉婉一邊擦拭著身子,一邊想著自己,一定要讓那些傷害自己的人付出代價,一個一個,都要落得死無全尸的下場。
雖然能夠在客棧安穩(wěn)下來,顧婉婉卻絲毫不敢放松警惕,要是讓人家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難免不會以此相要挾。
一傳十十傳百的,讓顧家的人知道了還好,要是讓宮里的人聽了去,自己這條小命終究還是保不住。
“姑娘?”正在發(fā)愣的顧婉婉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原來是老板娘。
“我瞧你這首飾倒不像是大街上買的到的,你不會是哪家達官貴人偷跑出來吧?這首飾方才我可去當(dāng)鋪驗過了,人家說這都是個頂個的極品,要不然是你偷來的?”
老板娘滿臉狐疑的堆笑,似乎對這首飾的來歷十分好奇。
“本不想想起過往的傷心事,可既然老板娘問起來了,我還是不得不說!鳖櫷裢衲X袋飛速運作著,同時已經(jīng)編造出了自己的身世。
“我本是一戶窮苦人家的女兒,奈何家里實在窮的揭不開鍋了,父親就將我賣到了顧家做小妾,誰知那家的正妻竟然要除了我,我慌不擇路才跑出來的,這首飾便是臨走之前從大家搜刮回來的!鳖櫷裢裾f著,淚水已然漾滿了眼眶。
說罷,顧婉婉撩開了自己的衣服,白皙的皮膚上,布滿了猙獰的傷痕,有些還是新傷。這都是拜紅牌所賜,知道現(xiàn)在顧婉婉還深信不疑是顧筱筱要殺了自己。
看著這些傷口,老板娘不自覺的倒抽了一口冷氣。小丫頭,就這么大點兒的身子,能夠經(jīng)受住這些鞭撻該是多么不容易。死里逃生的人才更加堅強吧。
“唉,聽你這么一說,我倒是覺得和我的經(jīng)歷有些相符。我們女人呀,都是苦命,走到哪里都是被人嫌棄的。我也是從那家出來了之后,才干了這個客棧,別看這生意還算可以,背地里要遭受多少人欺負,那旁人是看不見的。咦?我叫柳韶,你叫什么?”
老板娘問著,其實他就算自己不說,顧婉婉看著他這一身花紅柳綠,也知道這一生,老板娘應(yīng)該也經(jīng)受了不少的苦難。
“我叫顧婉婉,幸得老板娘不嫌棄,能夠給我這一個弱女子棲身之所!鳖櫷裢裾f著,聽到“顧”氏,老板娘愣了一下,這可是一個大姓,說起來,還都是跟皇親國戚有些聯(lián)系的。
看老板娘柳韶像有些懷疑,顧婉婉連忙解釋,“這本是我嫁過去隨夫姓,久而久之的就也都習(xí)慣了,您可別見怪!
聽顧婉婉這么一解釋,老板娘徹底的放下了戒備,這客棧終究只是她一個人,多了年輕的生氣也未嘗不是什么壞事。
“得了,我也沒有旁的意思,就是好奇來問問你。你就在這安穩(wěn)住下吧,平日里不必稱呼我為老板娘,叫我柳韶就好,我想著我們年紀差不多大,日后可以結(jié)拜為姐妹,不過音量你可斷不能少了我。”說著,柳韶扭動著纖細的腰肢,離開了房間。
顧婉婉不禁長舒一口氣,自己總算是有一個能夠安穩(wěn)下來的棲身之所了,她必要在這個地方重振旗鼓,奪回了原本屬于自己的一切。
就這樣,顧婉婉在柳韶的店里住了下來。
見柳韶對她的身份深信不疑,顧婉婉不由地松了一口氣。
不管怎么樣,好歹逃出了宮,也有了住的地方,如今算是得到了暫時得安全。顧婉婉在心中暗暗發(fā)誓,總有一天,她會把受得所有委屈,百倍,千倍的討回來。
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浣衣局里,送顧婉婉出去的小宮女就沒有那么幸運了。在將顧婉婉送出宮后,她心里有些后悔。她私自將人給放了,到時候紅萍問起來可怎么交代啊!
小宮女這下才慌了神,恨不得時間倒流,制止住那個同情心泛濫的自己。這下好了,到時候紅萍問起來,她就算長十張嘴也說不清楚啊!
小宮女心里忐忑極了,默默祈禱著希望紅萍不要來這里。
“人還活著嗎?”
一道趾高氣昂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紅萍在一眾小宮女的簇擁下走了過來。那張黝黑丑陋的臉在陽光下十分醒目。
小宮女心里“咯噔”一下,臉色蒼白,手心發(fā)涼。果真是禍不單行啊,越害怕發(fā)生什么,就越容易發(fā)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