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云輕柔時不時的看向轎子外面,仿佛是有人跟在他后面追殺一般,使得云輕柔渾身都有些不自在。
“太子妃你這是怎么了?回了自己的家難道還不開心呀!”驪歌語氣歡快的說著,總之他倒是開心的很——再不用在宮里聽見云輕柔的哀嚎聲,驪歌心中也少了許多負擔。
“開心,自然是開心。”云輕柔苦澀一笑,這一段時間再宮中的生活徹底磨平了她的棱角,先前仗著自己是慕容家的小姐為所欲為,更不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此番栽在宇文默手中也算是因果報應了。
想到這里,云輕柔不禁長長嘆了口氣,自己心中的苦楚又有誰能知曉呢?想來唯有回慕容府與自己的生身母親訴訴苦才能緩解心中的疼痛吧!
“驪歌愿一生追求太子妃,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只求太子妃不要拋下驪歌便好。”不知為何,一邊默默無聞的婢子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
云輕柔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更是沒由頭露出了一抹邪魅的微笑。
是啊,每次她被宇文默糾纏的時候,驪歌從未幫過他,只是一味的躲在門口,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不過云輕柔仍是無比心疼,心疼待她滿身傷痕的從榻子上爬起來的時候,每每都能看到驪歌縮在那里捂著耳朵哭泣的模樣。
原來陌生人與陌生人之間的感情亦是如此,云輕柔突然頓悟,自己原先竟是那樣跋扈。
慕容家的人先前并不知太子妃蒞臨,瞧著張揚的轎子落在了慕容家門前,每個人臉上都滿是疑惑。
“這轎子真好看,里頭坐的又不知是那戶人家的閨女。”云雨穆翹著腳向外看,不僅是慕容府,其他的院落也都打開了門,大家都想看看這轎子里坐的究竟是誰。
可下一秒,云雨穆臉上的笑容卻凝固住,只見從轎子上下來的赫然是自己的姐姐——云輕柔。
瞧著下來的是自己的女兒,慕容蓮連忙大呼小叫的走了過去,卻被驪歌毫不猶豫的攔了下來,“見了太子妃還需行禮。”
驪歌語氣冷漠,更是不容置疑,她可是記著慕容蓮和云中峰知情不報瞞騙了云輕柔,才會讓自己的女兒嫁給宇文默這樣一個心腸狠毒的人。
“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禮。”云輕柔笑了一下?lián)荛_了驪歌,眼下慕容府已經(jīng)是她全部的依靠,云輕柔才不愿為了陳年舊事傷了母女的感情。
一旁的肖淑秀和云雨穆不知為何竟怔在那里,方才云輕柔的那一抹笑容像是春風一般,竟是那樣真實,與之前的云輕柔更是似乎判若兩人。
“走,進屋子里來。”女兒回府,云中峰表面雖十分高興,可心中卻并非如此所想,好好的太子妃怎么可能隨意出宮呢,怕不是被人趕了回來?
“太子如何會讓你回府?”幾乎沒有一絲猶豫的,云中峰直接問出了自己心中的問題,對此,云輕柔早有準備,她更是知道自己的父母賣了自己,可眼下非常時期,她也只能忍辱負重斷不能失去慕容家這最后一個避風港。
“太子正是忙于政事,怕輕柔思念家鄉(xiāng),特準我回來探望二老,幾天后他便要將我接回去。”云輕柔說著,此等謊言說出來,就連驪歌都覺得羞臊。
“原是這樣,看來太子對待咱家輕柔倒是好的很呢!”慕容蓮心滿意足的笑著,不過肖淑秀知道,這句話無非是說給自己聽的,人家的女兒現(xiàn)如今成了太子妃,將來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敬仰的皇后,哪是她區(qū)區(qū)一個慕容府小娘子能比得上的。
“太子妃回府,我這便去打點廚房,早些給太子妃騰出一個落腳的地方來,一路上車馬勞頓,還是早些休息莫要耽誤了身子。”
肖淑秀說著,就算眼前的女子是敵人,卻也是個太子妃,尊貴的身份就明晃晃的放在那里,令人耽誤不得。
“多謝小娘子,有勞妹妹了。”本以為云輕柔會對自己的話不屑一顧,沒想到她竟點頭微笑道謝,如此的變化著實讓在座的各位都吃了一驚。
云雨穆和肖淑秀更加沒有想到云輕柔這樣囂張跋扈的人竟然也有此等溫婉賢淑的一面,這倒是她們之前從未見過的,
不等肖淑秀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慮,云雨穆便迫不及待的將她拉出了房準備竊竊私語,而慕容蓮和云中峰便是為了女兒在宮中拘束的生活感到痛心不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