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金慕慕在一陣哭聲中驚醒了過來,慌亂按亮了燈,面對她的一室帶著冷清的奢華。
她擦了額頭滑落的汗水,原來只是夢。
已經做了好幾晚的噩夢了,夢里總有個孩子在哭,時而是個男孩的哇哇哭聲,時而又是女孩嬌弱的嚶嚶哭聲,讓她又害怕又心疼。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床頭邊的水已見底,她只好平復了下情緒,披好睡衣下了床,往外走。
走廊里燈火通明,墻壁上的大理石反襯著冷光,掛在上頭鮮艷的壁畫多了幾分詭秘之感。
她收攏了睡衣,緩緩朝樓梯口走去。
靜靜的夜,萬物沉寂。
她進了廚房,倒了一杯水,喝了幾口后,心頭的那股煩躁才壓下了一些。
端著一杯水,她轉身往來路走回。
重新回到自己房間門口,房門虛掩著,她輕輕推開門,里面黑暗一片。
她記得她剛才離開的時候沒關燈啊?
燈壞了?
往里走了幾步,她伸手在墻壁上摸索燈源開關,只是當她的手摸上硬實的溫熱時,她嚇得猛縮了回手,剛張嘴要尖叫,就被一只溫熱的大手捂住了。
身后的房門也同時輕響了一聲關上,隔絕了走廊照進來的燈光。
四周的一切陷入了黑暗中。
金慕慕手中的水杯摔落在了地毯上,水灑了出來,杯子沒摔壞,只是朝一旁滾去。
水濺濕了她的睡裙,沾了水的布料一下子黏在了她的皮膚上,帶著濕噠噠的涼意。
她驚恐的睜大著眼睛,想看清此刻捂著她嘴,束縛住她的男人。
“姝姝?”一個低沉磁性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
這個聲音對于她來說極其陌生,可這聲音卻過分親昵。
她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來,掙扎了幾下,男人把她摟的更緊了,困在了他和墻壁之間,讓她無法動彈。
男人身上源源的熱感傳遞到了她身上,讓她果露在外頭的手臂上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他的臉就挨在她的臉側,他溫熱帶了點急促的呼吸噴在她的脖頸上,讓她難受的直縮脖子。
從她醒來之后,就連南宮星闌都沒靠她這么近過,很難受,很怪異。
“姝姝,真的是你,我終于找到你了。”黑暗中的男人輕嗅女人身上熟悉的體香,這和他當年第一次在酒店時聞到的氣息一模一樣。
他在黑暗中散發幽光的雙眸更是亮了幾分,摟著女人的手更是緊了幾分。
金慕慕深感不適,那雙健壯的手臂快把她的腰給勒斷了。
她用力搖頭,想說話,想讓男人離她遠點。
“姝姝,我找你找的好辛苦,我以為你不要我和孩子了……”男人的聲音更啞了,還帶著幾絲哭音,他把腦袋埋在她的肩窩里。
男人的話,讓金慕慕一下子就想到了元寶那孩子,難道……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人話音一落,密密麻麻的吻也跟著落下。
金慕慕想尖叫呼救,想掙脫。
可她的力氣完全不是對方的對手。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是怎么潛入這個莊園的,外頭的那些保鏢難道就沒有一絲發覺嗎?
但男人的手開始游走……
金慕慕全身寒毛都豎了起來,黑暗中的受辱讓她一下子紅了眼,眼淚一下子不受控流了下來。
滾燙的淚水碰觸到男人捂著她嘴巴的手時,男人的身子微微僵了下,手上的動作也頓住了。
他深吸了口氣,微微平復了過于激動的情緒。
挨在她耳邊,他輕聲說了聲對不起。
抱著她,慢慢把身體里的那躁動平復下去。
黑暗中,只有他微重的呼吸聲,還有她無聲的眼淚。
片刻后,他才再次說道:“姝姝,我是你的男人,記住,我叫沈季凜,你叫萬姝,我來帶你回家。”
金慕慕根本沒聽進去,她現在整個人都陷在驚慌中,任誰大半夜被個陌生男人堵在黑暗中又摸又親都會嚇壞了。
外頭傳來了一陣紛沓的腳步聲,正在朝她的房間靠近。
“姝姝,南宮星闌都在騙你,我會回來接你,等我!”說完,他快速在金慕慕的臉上親了一口,而后就朝陽臺跑去。
金慕慕得了自由,一把按亮了一旁燈源開關。
房間里一下子亮了起來。
突來的光亮讓她很不好受,她瞇起了眼,只看到一抹修長高大的黑色身影站在陽臺位置。
他也在這個時候轉頭看向她。
金慕慕看不大清楚他的樣子,只感覺到他的雙眸特別亮,但這個男人的所作所為已經讓她蒙上了一層陰影。
房門被拍響那刻,陽臺上的男人身手矯健,直接翻出了欄桿,消失在了陽臺上。
金慕慕還是驚了一下,這里怎么也是二樓。
“慕慕,你睡了嗎?”外頭傳來了圖雅著急的聲音。
金慕慕回了神,剛才她竟然因為那登徒子跳樓而心驚,就該摔死他!
身上還遺落著那男人帶來的顫栗感,滿身的不自在,尤其是那被水打濕的地方,那男人的手剛才在上邊一直流連……
她紅了臉,急忙撿起了剛掉落在地上的外套,小心披上。
而外頭著急的圖雅已經命人開門了。
門幾下就開了。
圖雅為首的一群手下就和金慕慕對上了。
圖雅一下子就看出了異樣,尤其在看到陽臺門未關,窗簾被夜風吹的在打轉的畫面,她立馬朝手下示意。
幾名手下沖進了房間內,幾名轉身往外跑,這是要去追擊今夜的特殊‘訪客’了。
“慕慕,你怎么了?”圖雅緊張問道,尤其在看到金慕慕身上某處,她臉色大變,他們還是來晚了。
金慕慕撿起了滾落到一邊的水杯,擰著眉頭,只是輕輕搖頭。
“他有沒有對你……”
“圖雅,他是誰?”金慕慕打斷了她的話,難堪的同時更多的是疑惑。
那男人說她叫萬姝,而不是金慕慕。
“慕慕,我也不太清楚對方是誰,我們的人已經去追了,太可惡了,把我們南宮家當什么了!”圖雅避而不談來人的身份,而是過去察看她的情況。
“我沒事,我先去換下衣服,被水打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