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于情于理，這樣對她不公平，他不能太自私。
“如果你哪天想通了，隨時可以和我說，我不會再娶，會陪女兒直到長大成人。”他說道。
“不會的，我不會離開你的，誰都不能把我們分開。”艾彤覺得自己偏執了，但是這個男人就是她今生的劫數，她得不到，誰都別想得到他。
“你回去睡覺吧，我還想再待一會兒。”
……
深夜。
沈季凜從書房離開，朝兒童房走去。
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公主床上，被子高高隆起了輪廓，有光從被子里透了出來。
他皺了眉頭，孩子竟然還沒睡覺。
他輕手輕腳走到了床邊，掀開了被子一角，探頭進去。
被子里果果挨著喔喔，兩人正拿著pad，一人一個耳塞，喔喔正在刷屏幕。
沈季凜定睛一看，兩孩子半夜不睡覺，竟然在看直播？
喔喔正在給女主播打賞？
記得宋立和他反應了多次，給喔喔的卡，有不少流水賬。
他剛開始覺得孩子可能花錢買東西，也不在意，現在這么一看，小小年紀竟然學會給女主播打賞了？
“爸比？”小公主先看到了默默探進半個頭的沈季凜，嚇了一大跳。
喔喔一聽，立馬合上了平板電腦。
沈季凜一把掀開了被子，按亮了一旁的落地燈。
“喔喔，把pad給我！”沈季凜要求。
江衍之搖頭，把pad放到了背后。
“聽話！”
沈季凜難得沉了臉。
小公主知道爸比生氣了，怕爸比罵哥哥，趕忙拉哥哥的手。
“不給，就是不給！”喔喔倒是橫的很。
“為什么不讓我看？”沈季凜正色問道。
“沒為什么。”喔喔往一旁移動，想從另外一側下床。
沈季凜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趁他掙扎之際，奪走了他手中的pad。
喔喔要過來搶。
他借著身高優勢，點開了屏幕。
是‘果果直播’平臺的一個直播間。
一個帶著金色蝴蝶面具的女主播正在自彈自唱。
先不論長相如何，一個八歲的小男孩瘋狂給女主播打賞這事就讓他很不理解！
喔喔看搶不過，也不搶了，氣呼呼的坐在床上生氣。
小公主看看爸比，看看哥哥，有些被嚇著了。
“果果乖，爸爸就和咯咯談談。”沈季凜合上了pad放到一旁，抱過了要哭的小公主，坐在了床邊，認真看向喔喔。
“喔喔，我們談談。”
喔喔把pad抱到了懷里，背過身不理他。
沈季凜眉頭皺緊，他記不得喔喔小時候的事情了，醒來后，喔喔也不太親近他了，他很想了解這孩子，卻又有些無從下手。
“喔喔，你喜歡唱歌？”他盡量讓語氣放緩，問道。
喔喔不回答。
沈季凜一連問了幾個問題，喔喔都不理他。
“爸比，咯咯喜歡聽她唱歌！”小公主小指頭指著pad，奶聲奶氣說道。
“好聽？讓我也聽聽看。”
喔喔雖然沒回答，但還是拔開了耳麥。
女主播動聽的歌聲在室內回繞。
她正在唱一首喔喔喜歡的歌《晚安喵》。
不可否認，沈季凜也覺得這女主播聲音還可以，唱這歌又甜又可愛。
“咯咯點的歌歌！”
沈季凜大概明白了，喔喔正在花錢讓女主播唱歌。
這點錢他是不放在眼里，但喔喔還小，他很擔心他被會女主播帶壞，畢竟那個圈子風氣可不太好。
而且現在都大半夜了，還在直播，這是多討人厭。
房間里除了歌聲，再無其他的聲響。
好一會兒后，喔喔才小聲說道：“她的聲音像旺旺！”
沈季凜聽到了，他不解：“旺旺是誰？”
“爸比，旺旺雪餅，好次~”小公主砸吧了下小嘴。
“小吃貨。”沈季凜無奈，他家公主怎么就這么可愛呢！
喔喔想到了過去傷心的事情，一下子爆發了，朝著沈季凜吼道：“我討厭你，你把旺旺害死了！”
吼完后，他快速下了床，朝門外跑去。
“咯咯……”小公主急了，要去追。
沈季凜也有些懵，這還是喔喔第一次發這么大的脾氣，而且這脾氣發的莫名其妙，誰是旺旺？
是他曾經遺忘的人嗎？
抱起小公主，沈季凜追了出去。
喔喔跑回了自己的房間，房門被他用力甩上。
他推推門，門從里面反鎖了。
此時，在主臥里發了一通脾氣的艾彤也聽到了聲響，她穩住了自己的情緒，出來查看情況。
“這是怎么了？”艾彤不解問道。
“小彤，你先陪果果睡覺。”沈季凜把女兒塞給了她。
“不，窩要咯咯~”小公主抗議。
“乖，爸比要和哥哥再談談，晚點去找你。”
艾彤安撫了果果，抱著她回了主臥。
沈季凜在門外敲了好幾下門，都沒得到喔喔的回應。
他想起‘果果直播平臺’是他侄子沈明熙投資的一家公司，他去拿了手機，給對方打電話，但對方卻關機了。
他皺了眉，只能等明天了。
*
主臥里。
艾彤聽了果果的解釋后，連猜帶蒙，算是聽懂了孩子的童言。
當聽到‘旺旺雪餅’那四個字時，她臉色變了，她最擔心的還是發生了，江衍之這孩子就是個定時炸彈。
不過也沒關系，反正萬姝都死了，難不成她還爭不過一個死人不成？
果果講累了，在她懷里沉沉睡去。
艾彤打量孩子日漸張開的眉眼，真是越來越像萬姝了，要不是留著有用，她真恨不得掐死她！
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情緒在外露，懷里的孩子被她抱得不舒服，抗議的翻了個身。
艾彤回了神，放開了孩子，轉過身，背著孩子閉了眼。
她知道今晚沈季凜肯定不會回房了！
不知不覺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側傳來了響動。
她一睜開眼，就對上了沈季凜不滿的臉。
“果果燒成這樣，你都沒發現嗎？你怎么做母親的！”沈季凜摸著孩子燒的滾燙的小臉，著急的等著家庭醫生過來。
還好他擔心果果不肯好好睡過來看了一眼，要不然孩子都要燒壞了。
艾彤趕忙坐起身，轉頭看向孩子，燒得滿臉通紅，因為痛苦淡淡的眉頭皺的緊緊的。
“抱歉，我今天……太累了。”艾彤眼圈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