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彤腳步一頓，眼神一暗，回過頭來，柔聲說道：“季凜，你說的是姝姝嗎？不好意思，沒經過你的同意給她放了假，我想著剛好我也沒事，也喜歡和喔喔玩，所以……”
“下不為例！”沈季凜打斷她的話。
“好的，我知道了。”說完，艾彤朝他笑笑，朝外走去。
出了會議室的門，艾彤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那個女人不能留！
沈季凜抱著懨懨的喔喔起身，走到窗戶邊。
一聲雷鳴，雨點直墜，啪嗒啪嗒打在窗戶玻璃上。
他皺眉看向雨簾，遲疑了下，還是喚來了秦立。
“讓老王去醫院接她。”
“沈總，老王今天放假。”秦立回道。
沈季凜眉頭皺的更緊了，那醫院很難打到車，那蠢女人肯定想不到好辦法。
“你去接吧。”
“好的，沈總。”秦立是巴不得，下雨天去接人，總比做‘夾心餅干’的好。
停車場，秦立上了車，一名黑衣人如幽靈般出現在后座上。
“宋先生，我們夫人讓我轉告你一句……”
秦立臉色慢慢變了。
萬姝剛到醫院，手機的電量就用完了，她也沒心思充電，想一個人靜靜。
午后時光，坐在她母親的病床邊，細說著她的煩心事。
外頭電閃雷鳴，果然如陸緘所料，下雨了，還是大暴雨。
猶如她此刻的心情。
秦立冒雨來找她，讓她分外的驚訝，驚訝之余，還有絲小竊喜。
“萬助理，你以后可別再關機了。”外頭雨很大，即使撐了傘，秦立的衣服還是被打濕了。
“抱歉，我沒注意到手機。”
“小少爺離不得你，沈總讓我接你回去。”
萬姝微愣，心底暗藏喜悅又多了幾分。
“現在雨好大，要不先等會兒。”
“別，沈總還等著呢，你現在就能走吧！”
上了車。
“秦特助，艾小姐是沈總的未婚妻嗎？”遲疑一番，萬姝出聲問道。
秦立透過車內后視鏡看向后座的女孩，他斟酌片刻，“雖然不知道沈總怎么想的，但沈夫人只認艾小姐這個兒媳。”
萬姝心口一滯，垂眸，沒再接話。
“感情的事情是外人不能左右的，我想沈總自有自己的想法。”秦立點到為止，他一個手下，沒資格去談論上司的私生活。
“我只是好奇，沒有其他的意思。”萬姝勉強扯出個笑容，回道。
“好奇也是正常的……”
秦立的話突然中止，車子突然一個猛烈打轉，緊隨著一聲砰的聲響。
萬姝只覺得身子劇烈一晃，不受控狠狠撞上前座座椅，眼前一黑，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
沈季凜抱著哄睡著的喔喔回了總裁辦公室。
把喔喔放到了休息室，才出來見他母親。
沈夫人喝了好幾杯茶，臉色已經有些不好看，要不是艾彤陪著，怕是早已發飆。
“這就是你對待長輩的態度？”沈夫人重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質問姍姍來遲的沈季凜。
“抱歉，我很忙。”沈季凜神色淡淡，一副也沒覺得自己做錯的模樣。
“琴姨，季凜在開重要會議呢，您別生氣。”艾彤打圓場。
“小彤難得回國，你也不花點時間陪陪她。”
“媽，我都說了我很忙。”
“琴姨，沒事的。”
沈夫人一臉慍色：“你有空陪著姓萬的，就沒空陪小彤了？”
沈季凜沉了臉，也不說話了。
“你就知道用沉默來對付我，沈季凜，我現在還是你媽！”
“琴姨，您別生氣，氣壞了身體我會難受的。”艾彤不希望他們吵起來。
“我繼續去忙了，喔喔在睡覺，你們要是聊天輕點。”不等沈夫人回話，沈季凜大步就走了。
“你給我站住！”
可惜沈季凜是頭也不回。
沈夫人氣到心口疼，指著沈季凜的背影：“這個不孝子，當年我就不該養他……”
“琴姨，您別氣了。”艾彤走到她身后幫她順氣。
沈夫人深呼吸，伸手握住了艾彤的手：“小彤，你放心，要是那個姓萬的不識趣就別怪我不客氣！”
沈季凜重新回了會議室開會。
外頭的雨都停了，秦立竟還沒回來。
這來回一個多小時就夠了，還真是磨蹭。
他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也不管在匯報的高管，拿了手機給秦立打電話。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接了起來。
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好，這里是市醫院……”
*
市醫院。
沈季凜匆匆下了車，朝醫院跑去。
站在人來人往的急救中心，他眼前有些晃，心好像被什么堵住了。
車禍剛發生沒多久，他很快就問清了病人的去向。
秦立傷得不重，反倒是萬姝情況嚴重些，目前還在昏迷，還在觀察室里。
沈季凜見到昏迷的萬姝，她頭上纏著紗布，臉上手臂上有不少傷口，他真后悔了，后悔讓秦立去醫院接她了，要不然今天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有警員過來，沈季凜上去問情況。
“車子爆胎了，沖出了公路，撞到了一旁的電線桿上。”警員把大概情況說給他聽。
“這不一定是個意外。”車子每天都有檢查，怎么說爆胎就爆胎，也有可能是人為的。
警員被他目露兇光的樣子弄懵了下，“具體情況警方會進一步調查。”
沈季凜沒再理會他，轉身去給自己的手下打了電話，讓手下去調查，他不太相信警方的辦事效率。
等他打完電話，萬姝也剛好醒了。
沈季凜立馬收了手機，走過去輕按住了她：“別動，我去喊醫生。”
萬姝身上疼的厲害，腦袋也是鈍痛鈍痛的。
醫生過來給她做了檢查，情況還算樂觀，轉入普通病房繼續觀察。
沈季凜全程陪同。
“秦特助怎么樣了？”萬姝問坐在一旁的男人。
“他沒事，你先顧好你自己吧。”沈季凜皺著眉頭看看她，那一張蒼白的小臉上有不少傷口，“可別留疤，要不然難看死了。”
萬姝本來身體就疼，聽他這么一說，不由皺了眉，還不知道傷成什么樣呢。
他再次補刀：“真丑！”
萬姝：……
“你能不這么看著我嗎？”萬姝想休息，但他的視線實在太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