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富強見王文要走的意愿比較強烈，不像是開玩笑，索性就把心里話抖了出來。“是這樣的，王總，上次我不是跟你說了，我們公司來了個傻逼領導嗎？”

“嗯，怎么了？”王文知道這事，上次喝酒的時候，萬富強和張學靜兩人為此沒少發牢騷，結果最后搞得大家都喝多了。

“我不想待了，想換個門路。”

王文內心一頓，心想這家伙不會想投奔自己吧，要知道公司目前可沒有合適的崗位。“換門路？你不想干這一行了？不會想從事別的行業吧？富強，我跟你說，隔行如隔三啊，你可要三思。”

“那倒不是，我還會在這個行業混，我只是想換個門路，不做內容這塊了。”

“那你想做哪塊？”王文疑惑地看著萬富強，他還以為萬富強要投靠他這邊，現在一問不是，那就更蹊蹺了，今天晚上這家伙如此大張旗鼓，又是請吃飯又是請唱歌的，肯定與他有關系，不然的話，何必多此一舉呢。

萬富強敬了王文一杯酒后才說道：“我打算做渠道這一塊。”

“APP？”

萬富強搖了搖頭，“我想干的是推廣渠道這塊。”

“推廣渠道？”

“對，到時候我們可以合作。”

聽到合作這個詞，王文頓時明白了，這才是萬富強請他的真正目的。不過，他還不清楚萬富強所謂的推廣渠道是什么。“推APP的？”

萬富強又搖了搖頭。

“不是，那是什么渠道？”王文心想，既然這家伙想合作，總起碼有一個合作的點吧，自己公司有APP產品，倘若這家伙有推廣渠道的話，那完全可以合作，可這家伙卻搖頭了，搞得還挺神秘。

萬富強給王文倒了一杯酒，略顯得意地說道：“王總，我先問你一下，你知道功能機嗎？”

王文覺得萬富強太低估他的資歷了，他雖然沒有在大公司任職的經歷，可他怎么說也有幾年的工作經驗，而且從事的工作并不單一，加上他的專業就是計算機，能夠從各個方面了解東西，尤其是他離職創業后，他一直摸索與學習，了解了很多與公司相關的行業知識，同時也掌握了很多技能。不過，要是門外漢，沒準聽到這個詞就蒙了，好在他對此有所了解，于是點點頭，說道：“當然。”

“哎呀，你居然知道？”

“廢話，這個我能不知道嘛，好歹我也是多多少少懂一些這個的。”

“你知道更好了，我就不用多解釋了。”

王文以前曾經聽別人說過一家公司，那家公司就是靠這個發家的，他曾托人問過合作的事，但是那家公司要求太高，壓根就不和小公司合作，這倒不是令他真正困擾的，他真正困擾的是費用問題，合作期間需要先墊資的，而且至少需要墊資幾個月，每個月成本又很高，后來就把這事給擱下了。“你有這方面的資源？”

“必須。”

“沒看出來啊，富強，你門路還真不少，這方面的資源也有，那你不愁出路啊，以后錢途大大的，肯定比我有作為。”

“王總，你過獎了。”萬富強又主動和王文碰了一杯酒，喝過之后才繼續說道：“到時候還得仰仗王總幫忙，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合作。”

“合作肯定沒問題。”王文說這話的時候，暗想，只要萬富強這邊不像打聽的那家公司條件苛刻就行了，他這邊的公司比較開源化，不分大小企業，只要有盈利的點，基本上都可以合作。

萬富強聽了這話，心里的那塊大石頭終于可以落地了。“好，有了王總這句話，我更加堅定我跳槽的信念了，等我過去后穩定下來，第一時間聯系王總，咱們先干他一票。”

“嗯。”

“王總，想唱什么歌？我去給你點。”萬富強說完站了起來，準備去點歌。

說實在的，今晚王文沒有唱歌的雅興，要不是萬富強一直賣著關子，想必他也不會來，現在得知了萬富強的意圖，什么都明白了，唱不唱歌也不重要了，他打算一會就走。“不用，你點你的，我不擅長這個，我喝酒聽你們唱就行了。”

萬富強去了點歌機那邊后，王文起身回到小魚身邊。剛坐下，他便拿起手機，打開相冊翻了起來。這一刻，他有些想念肖培，而且那種感覺格外強烈，他想從手機中翻找到肖培的照片，可從頭翻到尾，一張也沒有找到。

王文隨即打開瀏覽器，上了微博，也不知道為什么，此時他那么想看到肖培，哪怕只是一張照片。找到肖培的微博，他發現最近肖培的微博沒有動態，最近一次發布的微博還是很久以前的，想必這期間肖培在國外也沒有更新微博，不知道是沒有時間，還是有別的原因，難道是刻意選擇躲避嗎？

王文往下翻了半天，也沒看到附有肖培照片的微博，只好作罷。他有些不甘心，又登上qq，進入了肖培的空間，點開相冊，發現肖培的空間里有兩個相冊，每一個相冊都對應一個名字，第一個相冊的名字是一個愛字，第二個相冊的名字則是一個文字。他沒有聯想，順手點開了第一個相冊，發現里面全是風景照片，一張張優美而又富有意境，應該是肖培以前拍的。隨后，他又嘗試著點開第二個相冊，發現第二個相冊卻是加密的，需要密碼。

密碼沒有任何提示，王文隨便輸了兩次，第一次是肖培的生日，結果不對，第二次，他輸入的是肖培的電話，結果還是不對。為此，他很是失望。

相見的人，連照片都看不見，想想也夠悲哀的！

王文還是不甘心，又隨手輸入了一個密碼，這次讓他興奮的是，居然蒙對了，是他的生日號碼。在這之前，他從來沒有試過，他也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沒想到居然試著了。

不過，王文也沒有興奮太久，很快神情就變得悲傷了起來，肖培應該還喜歡他，只不過是之前明目張膽地喜歡，現在變成默默的喜歡了。

雖然說有時候成全別人是一種明白，可誰又知道，成全別人，放棄自己的幸福，是需要作出多大的犧牲和代價。

這個相冊里有照片，但是僅有兩張，一張照片是肖培精心看書的照片，應該是別人幫她拍的，或者是別人抓拍的，她身穿白色衣服，披散著秀發，戴著耳機，手里有一本書，正在認真地看著。桌子上還有一份甜點，從拍攝的角度以及照片里的背景，王文斷定是在咖啡廳。

王文看著照片有些發呆，因為里面的肖培看上去實在太文靜了，太美了。

坐在王文旁邊的女孩靠了過來，無意瞄了一眼王文的手機，看到了肖培的照片，好奇地指了指，貼著王文的耳邊說道：“你女朋友啊？”

王文沒想到女孩會看他手機，下意識地把手機挪開。

“怕什么，我又不介意，很多男人來這里，其實都有對象或老婆的。”

王文聽著這話有些別扭，剛想說什么，忽然看到女孩又貼了過來。

“你女朋友真漂亮，看上去很文靜。”

王文趕緊搖搖頭，“不是，她不是我女朋友。”

“那是……你情人？”

“說什么呢，人家可是個純潔的女孩。”王文不愛聽這話，說真的，他不希望別人玷染肖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誰都不行。

“不好意思哈。”

王文也沒說什么，喝了一杯酒后，心緒變得復雜了許多。他沒想到，相冊里的另外一張照片是他自己，應該是肖培偷拍的吧，他不記得自己有這張照片，而且從照片的角度來看，自己并沒有正視他，拍的只是一個側面。

看到這里，王文的心里變得越來越澀，很多回憶在他腦海里浮現，尤其是最初認識肖培的時候，他被清純的肖培所吸引，肖培給他的感覺特好，讓他怦然心動，可是后來卻發生了這么多事，現在肖培在國外，很大程度上也是拜他所賜。

哎，人生若只如初見，那該多好啊！

王文沒有撐到最后，找了個借口提前撤了，他本來就沒有唱歌的雅興，結果又想到肖培，勾起了一些回憶，心情很是頹廢，又怎么高興得起來呢。

離開KTV，王文又回到吃飯的地方，叫了個代駕，才把車子開了回去。

回到公寓，王文看到陸薇已經睡了，便沒有出聲。他脫掉外套，找出一身睡衣，沖了個熱水澡，又洗漱了一會才躺回床上。其實，他很累，要是換做平時，沒準躺下就能夠睡著，可是今天晚上，他卻遲遲難以入眠。

說實在的，這段時間他覺得自己過得太安寧了，幾乎沒出什么事，也沒人找上門來，尤其是陳松那邊，也沒再找過他的麻煩，這讓他心里沒底兒，越是沒什么動靜，他心里越不踏實。

就這樣，王文度過了一個忐忑與不安的夜晚。

第二天，王文還沒到公司，就接到了一個令他無比怵頭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