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穎聽完,并沒有沖王文發(fā)火,她只是冷靜地思考了一會。她覺得王文說的不無道理,這樣對馬小猛來說,太殘酷了,甩開了馬小猛不說,還讓馬小猛在這兩年多的時間里吃了那么多苦頭,最后馬小猛達到了她要求的標(biāo)準(zhǔn),好不容易從地獄里掙脫了出來,這下好了,她卻食言了,等于一下子又把馬小猛打入了地獄。想想就夠殘酷的,更何況自己又沒法和馬小猛解釋,她承受著生命中的另一種淪落式傷痛,把自己禁錮了起來。
王文見陸穎沒有和想象中的那樣使出什么刁難人的非常手段,以為陸穎把他的話聽了進去,并漸漸接受了他的想法,不禁得意了起來。“其實我和小猛一樣,都是打著燈籠找不到的好男人,只可惜沒人珍惜啊,說起來,真是太慚愧了,哎!”
王文雖然嘆了口氣,但是陸穎聽得出來,王文這是在自夸啊。這個家伙真是恬不知恥,他還以為自己幫了小猛多大的忙吧,其實不然,幫了個倒忙還不知情。“你和馬小猛是怎么認識的?你們認識多久了?”
王文又是一陣壞笑,心想這下子終于給陸穎來了個意想不到。他不但認識馬小猛,還和馬小猛成了不錯的朋友,要不是這樣,他也不會為了馬小猛出賣陸穎。其實,在告訴馬小猛之前,他都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哪怕陸穎弄死他呢,他覺得也值,為朋友兩肋插刀是應(yīng)該的,只可惜昨晚他只顧著給馬小猛出謀劃策了,結(jié)果忘了陸穎也是他的朋友。這樣一來他倒是幫了朋友,同時也出賣了朋友,只不過這次是善意的出賣,他也是為了陸穎好。
“反正不是昨天晚上剛認識的。”
“你還應(yīng)付我是不是?”陸穎又往前逼近了一步,她的氣勢足以讓王文望而卻步。
“其實我們認識也沒多久,第一次見面是在麥當(dāng)勞,當(dāng)時他和陸總正在談什么,我們只是見了個面,并沒說什么話。第二次,也就是前幾天,我和陸總正在酒店里開房,他找了過去,就那樣我們成了朋友……”
還沒等王文解釋完,陸穎就直接打斷了王文的話,“打住打住,你說什么?你和陸薇在酒店開房?你的意思是,你們已經(jīng)那什么了?她接受你了?”
王文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口誤了,可能是太著急的緣故,畢竟陸穎給他施加了這么大的壓力,為此,馬上解釋道:“沒有,我說錯了,不是在酒店開房,而是在酒店談點事情。”
“談點事情?談什么事情?至于去酒店嗎?行啊,王文,你瞞著我做了不少事嘛!”陸穎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的這個男人,發(fā)現(xiàn)王文不但油嘴滑舌,而且也有了城府,這種事竟然還瞞著她,虧她一直都想幫助王文。
王文原本想敘述事實,可沒想到越解釋越亂了,“不是,你理解錯了,我們并沒有發(fā)生關(guān)系的,我王文是什么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再說了,陸總什么樣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要知道當(dāng)初可是你告訴我,陸總的思想很保守的,堅持婚前不跟男人上床的,所以……”他沒有說完,他相信這樣解釋已經(jīng)很有說服力了。
“她的思想保守么?要是保守的話,怎么可能會和你去酒店?”陸穎提出了質(zhì)疑,從王文不安的神色來看,不難猜出來,王文所說的和陸薇在酒店一事并非無中生有。她想王文是個率性的男人,能說會道,嘴巴又甜,深得女人心,早就博得了陸薇的好感。要不是陸薇老在她面前提王文,沒準(zhǔn)到現(xiàn)在她還不知道王文這個人。加上前段時間陸薇得知韓峰和葉柔已經(jīng)訂婚,并且葉柔已經(jīng)懷孕,雙重打擊讓陸薇日漸頹廢,移情別戀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陸穎倒是希望陸薇能夠和王文在一起,哪怕不選擇王文,選擇別的男人也可,只要別再迷情韓峰那個混蛋就行了。
聽到這里,王文如夢初醒,對啊,陸薇要是思想保守的話,怎么可能會和老子去酒店開房呢?這不是存心給老子制造機會么?他重新回憶了一番那天晚上和陸薇發(fā)生交集的情景,不管怎么樣,那天晚上他確實和陸薇有了實質(zhì)性的關(guān)系,有證據(jù)在那擺著呢,難道還有假?“是你告訴我的,以前你告訴我的,你現(xiàn)在倒好,卻反過來質(zhì)問我,你問我,我問誰去?”#@$&
“是啊,她本來就挺保守的,可是哪知道她居然會和你……王文,你可是撿到大便宜了,撿到寶貝了。”
“魅力太大,沒辦法。”王文自戀地說道,他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把陸薇給睡了,他想,沒準(zhǔn)陸薇也是自愿的呢,不然的話,那天晚上怎么非要開一個房間。既然開一個房間,又是孤男寡女的,不發(fā)生點事才怪呢。他暫時也不糾結(jié)這件事,目前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安撫住陸穎的情緒,不讓陸穎發(fā)飆,展覽館這么多人,要是被人當(dāng)笑話看了,他也感覺怪難堪的。
當(dāng)然了,王文最擔(dān)心的是楊國棟看到,并抓住這個把柄,回頭跟陸薇或者羅胖子一說,到時候就夠他喝一壺的了。
“你還得瑟起來了,我問你,既然你們都已經(jīng)發(fā)展到這地步了,你打算什么時候結(jié)婚?”
王文不想順著這個話題爭論下去,他也不想挑戰(zhàn)陸穎的心理極限,只能先應(yīng)付了,只要能夠應(yīng)付過去,以后有的是時間解釋。于是,他想了想,笑著說道:“我想就算結(jié)婚的話,也應(yīng)該在你和馬小猛結(jié)婚之后吧,到時候我先得問問小猛,結(jié)婚后什么感覺,要是感覺好的話,我再考慮,不行就不結(jié)了,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zāi)拱。铱刹幌脒@么早跳進去,我還想在外面逍遙幾年呢。”%&(&
“別在我面前提馬小猛,你到底是幫誰?”陸穎一聽王文還希望她和馬小猛結(jié)婚,心里頓時一陣刺痛,她想,都已經(jīng)這樣了,怎么還可能和馬小猛結(jié)婚?昨天晚上,她打了那么多電話,馬小猛都沒接她的電話,由此可以斷定,馬小猛已經(jīng)對她死心了。
“什么幫誰?”王文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的思緒還沉浸在和陸薇當(dāng)時的那一幕。那一幕對他來說,是征服,是占有,同時也是罪過。
“我問你,你到底幫誰?馬小猛是你的朋友,我就不是你的朋友了嗎?”
王文不由得愕然起來,他咬了咬嘴唇,不知道怎么回答,半會,才蠕動了下嘴唇,說道:“你當(dāng)然也是我的朋友了。”
“那你打算站在哪一邊?是站在馬小猛那邊,還是站在我這一邊?”陸穎給王文出了一道難題,這個問題讓王文非常頭疼。
王文看著陸穎,心想在陸穎面前,總不能說自己也是男人,自然要站在馬小猛那邊吧,那樣非得罪了陸穎不可。得罪了陸薇,沒有好下場,得罪了陸穎,那就更沒好下場了。于是,他靈機一動,臉上頓時浮現(xiàn)出了一絲詭笑,說道:“這個問題還用問嗎?我肯定站在你這邊了,就沖咱們這交情,我肯定向著你了。我之所以把你的住址告訴馬小猛,讓馬小猛去找你,那都是為你好。”
“為我好?我倒是想聽聽,你怎么為我好了?你的回答要是讓我滿意的話,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不然的話,哼哼,后果你是知道的。”
看陸穎那神情,王文就知道如果陸穎不滿意的話,這個強勢的女人絕對不肯善罷甘休的。“陸穎,我是這樣想的,你和馬小猛之前的事我都知道了,雖然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甩掉馬小猛,是因為錢,還是因為別的什么,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你這樣做對一個摯愛你的人來說很不公平,你當(dāng)初甩掉馬小猛就甩掉好了,為什么還要給他出難題啊?讓他兩年內(nèi)賺夠一百萬再回來找你,現(xiàn)在他做到了,也回到北城找你了,你倒好,食言不說,還躲起來了。你要是不愿意,直接明說不就完了,至于這樣么?再說了,不管你怎么看,我覺得馬小猛是個好男人,不像我這樣吊兒郎當(dāng)?shù)模惺聵I(yè),又有潛力,為了你,也能夠吃苦,事業(yè)上取得了成功,對你的愛還是一如既往的執(zhí)著,這種打著燈籠都難找的男人,你不珍惜的話,只能說明你沒眼光。還有,我雖然不清楚賀剛是個什么樣的人,我猜應(yīng)該是個暫時王老五吧,年紀(jì)那么大,和你配么?你至于把自己最寶貴的青春賭在一個糟老頭子身上嗎?最主要的是,和賀剛在一起,你幸福嗎?”
“我當(dāng)然幸福了,不幸福的話,我會做出這種選擇嗎?”陸穎反駁了一句。
陸穎的回答,讓王文很是意外,他本以為說了這么多道理,陸穎能有所感悟的,結(jié)果陸穎卻來了這么一句,把他氣得五臟六腑都快炸了。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沖著陸薇指了指,“既然你說幸福,那我沒什么可說的了,你去和你的賀剛逍遙快活去吧,我得回展位忙了。臨走之前,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你一句,青春是短暫的,在這之前我已經(jīng)錯過了很多,一旦錯過之后,可沒有賣后悔藥的,以后我會珍惜身邊的每一個人,希望你也能夠有所珍惜。”說完,他就轉(zhuǎn)身回了展廳,沒再給陸穎辯駁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