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在洗手間里等了好一會,估摸著陸薇已經(jīng)換好衣服后,他才走出來,看到陸薇正在整理床褥,就快步來到陸薇的身邊,略顯激動地說道:陸總,你先去洗漱吧,床……我來整理好了,被子我疊。這種粗活,哪能讓陸總來做呢,還是我來吧!
陸薇沒有看王文,冷冷地哼了一聲,“別在我面前裝,我想你是別有用心吧?”
“瞧你說的,我能有什么別的心思,你是總監(jiān)嘛,昨天晚上既請我喝酒,又請我睡覺的,我怎么著也應該做點事才對,不然的話,顯得我多沒人性似的!
“誰請你睡覺的,你說話注意點,再亂說我把你舌頭割下來!剛才那筆帳我還沒跟你算呢,你最好給我放老實點兒!別以為我現(xiàn)在拿你沒辦法,我整人的手段多著呢,在我面前你最好給我放老實點!”
王文沒再跟陸薇爭執(zhí),他知道陸薇的手段,暫時也不想領(lǐng)教,畢竟以前陸薇的手段就夠折磨人的。他只是沖陸薇笑了笑,隨即攔下陸薇,把陸薇往洗手間的方向推了推,一邊推,一邊說道:“你讓我老實,我肯定老實,你趕緊去洗漱吧,床呢由我來整理就好了!
陸薇見王文這么執(zhí)拗,只好由著王文了,她想這家伙之所以要表現(xiàn),肯定是因為昨晚犯下的錯誤而內(nèi)心愧疚,所以才極力想獻殷勤的吧。
王文見陸薇進了洗手間,就開始收拾起床褥來。他之所以要主動獻殷勤,一方面是因為內(nèi)心愧疚,另一方面是想借助這個機會看看床上有沒有落紅。陸薇是處子之身,昨晚要是在酒精的刺激下,迷迷糊糊地睡了陸薇,這白色的床單上應該會留下落紅吧。如果有落紅,那就證明昨晚真的和陸薇發(fā)生了那個。當然了,僅憑這個也不能證明什么,畢竟有的女人就算是第一次,也不會出現(xiàn)落紅的,比如第一次和白琳琳上床的時候,他雖然看到白琳琳那么痛苦的樣子,但卻沒有見到半點血跡?杉幢氵@樣,他還是想極力尋找,可能是好奇心作祟吧。
然而,當王文掀開被子的一剎那,看到白色的床單上居然真的有一塊血斑,雖然面積不大,但在白色床單的襯托下,看上去是那么顯眼。
我靠!不會吧!難道……陸薇真的是處?
難道昨天晚上,老子真的把陸薇這個冰山美人給睡了?
在這之前,王文一直對陸薇是不是處的問題而持懷疑態(tài)度,他記得以前陸薇曾經(jīng)說漏過,那時候他就懷疑陸薇是不是處了,F(xiàn)在看到床上的落紅,他終于可以肯定陸薇真的是第一次了。在這個處女越來越少見的年代,能夠睡到一個處女,那簡直跟中彩票似的。即便這樣,王文也沒有半點的欣喜,內(nèi)心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動,反而顯得非常冷靜。
一種從未有過的內(nèi)疚和負罪感,襲上他的心頭。
就這么和陸薇發(fā)生關(guān)系了么?就這么把自己心目中的女王給玷染了么?
王文的雙腿一軟,一下子坐在了床上,眼神也瞬間渙散了許多。
這時候,陸薇突然從洗手間里走了出來,捋了下凌亂的頭發(fā),扭頭往床邊一看,發(fā)現(xiàn)王文居然坐在床上發(fā)呆,就沖王文吼道:“發(fā)什么呆啊,快收拾啊,別告訴我你是個大男人,這是女人應該干的活。既然你想替我整理,那就麻利點,我給你三分鐘的時間收拾!”
王文急忙把思緒拉了回來,盡管腦海里很亂,但他還是把床都整理好了。他把被子放在了床的中間,刻意壓住了床單上的那片血跡。
陸薇洗漱完之后,見王文一臉的茫然,就說道:“怎么了?還不高興了?我是你上司,論職位,我比你高,論年齡呢,我也比你大點,說你兩句不應該嗎?你雖然是個小男人,但胸襟應該大一點,不是嗎?”
“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我不是小男人,我一點都不!”王文站了起來,然后走到右邊的那張床邊,拿起自己的衣服。他需要穿衣服,但陸薇在這里,既不能明目張膽地在這里換,又不能把陸薇趕到外面去,只能去洗手間里換了。他想,以前自己巴不得在陸薇面前顯露呢,可現(xiàn)在不知怎么了,他就是想躲開陸薇。
陸薇見狀,忙叫住王文,說道:“你這是要干什么?”
“我換衣服,有問題嗎?”
“你換衣服就換,是想出去換,還是想去洗手間里換?”
真日了,這事都管,又不是老子的女人,管得事可真多!王文的心里雖然裝著很多事,但他在陸薇面前不能說出來,尤其是自己心里想的很多東西!爱斎蝗ハ词珠g里換了,你在這,我怎么換?你難道不介意嗎?你要是不介意的話,那我直接在這換好了!
“你一個男人有什么好看的,我不看你就是了,你趕緊換,換完就洗臉,該走了。”陸薇說完,就把臉轉(zhuǎn)了過去,她也不想過度地刁難王文,要是再整王文的話,估計就把王文給玩死了。單是讓王文上錯床這事,就足夠讓王文懵的了。
王文這次沒有聽陸薇的,他還是去了洗手間。換完衣服出來后,他發(fā)現(xiàn)陸薇把被子居然挪到了床頭附近,頓時腦袋就大了。心想,這下完蛋了,陸薇肯定看到被子底下蓋住的那片血跡了吧,對陸薇來說,那點血跡是多么多么地重要,男人在乎,女人更在乎啊。完了,接下來陸薇是不是又要拿這個說事了?她會告自己侵犯她么?
瞬間,王文覺得全身都涼了下來,一種史無僅有的惶恐,侵襲了他的大腦神經(jīng)。他第一次感覺到害怕,而且還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害怕,這種害怕是心理上的。以前,他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就算被人打了,或者得罪了什么不該得罪的人,比如張浩、陳大運,他都沒有害怕過。然而,這次,他卻有種很害怕的感覺。
陸薇并沒有發(fā)飆,而是指了指洗漱的地方,說道:“我給你兩分鐘的洗漱時間,洗完我們就走。”
“哦。”王文見陸薇沒有發(fā)飆,懸著的心總算有所回落。他沒敢多說什么,唯恐哪句話再把陸薇招惹,讓眼前這個玉面羅剎再次發(fā)飆。
對于床單上的那片血跡,陸薇當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她收拾好自己的包后,就走到王文面前,“你幫我看看我后面!”
“嗯?”當時王文正刷著牙,他被陸薇搞的莫名其妙。他想問什么,可見陸薇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去了。
“有沒有?我褲子上有沒有?”
聽到這,王文茅塞頓開,馬上就明白陸薇的意思了。敢情陸薇想問她的褲子上有沒有染上血跡。 皼]……沒有。”
陸薇轉(zhuǎn)過身來,又是冷冷地哼了一聲,“我去退房!”說完,她就轉(zhuǎn)身走出了房間。
王文急急忙忙地洗漱完,也快步走了出去。剛走到電梯口,他聽到手機忽然響了。掏出來一看,是肖培打過來的,內(nèi)心頓時悸動了一下。這一波不平,一波又起啊,陸薇這邊還沒有搞定,肖培那邊又打過電話來了。他想,肖培打過來肯定會埋怨他,畢竟昨天晚上他把肖培一個人扔在了自己租住的房子里,本來說好會守著肖培的,可最后卻食言了。
“你去哪里了?怎么一早上都沒見你的身影?”肖培疑惑地問道,語氣顯得柔弱無力,像是還沒有徹底清醒過來似的。
“我……我在外面呢,你醒了?”王文沒有直接進電梯,而是在電梯口停了下來。說完這話,他就開始想接下來應該怎么說,他知道肖培會問他,但他現(xiàn)在還沒想好應該怎么解釋。哎,太糾結(jié)了,這樣活著,真他媽的累!對他來說,陸薇就是個地雷,而肖培就像是瓶毒藥。招惹不起陸薇,也不敢得罪肖培。
肖培停頓了幾秒鐘,又不解地問道:“昨天晚上你去哪里了?你一直沒回來對吧?”
“培培,你聽我解釋……”
還沒等王文解釋,肖培就打斷了王文的話,質(zhì)疑道:“昨天晚上你答應得我好好的,說不會離開我的,你為什么要把我一個人丟在這?你怎么能說話不算數(shù)?還有薇姐呢,你是不是和薇姐在一塊?”
“培培,你什么都別問了,等見了面我再跟你解釋,現(xiàn)在我解釋不清楚,先掛了!闭f完,王文就掛掉了電話。他非常無奈,不知道如何是好。早知道這樣,昨天晚上就不應該為了哄肖培而敷衍她。現(xiàn)在好了,他本來說要不會離開的,結(jié)果卻和陸薇來酒店開房了,他食言了,所以得找個機會好好地跟肖培解釋下。
下了樓,王文發(fā)現(xiàn)陸薇已經(jīng)在車里等著他了,他猶豫了下,走了過去。他打算坐公交回去,可是心里又有疑問,他想知道答案,于是就拉開了車門,坐了進去。待陸薇沒有發(fā)動車子之前,他終于鼓足勇氣,不安地說道:“陸總,昨天晚上……真是對不起,我真不知道你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