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短信提示聲很短,不像來電鈴聲那樣持續(xù),卻還是打破了公司里的那份寧靜。
公司里只有王文和白琳琳,又沒有其他噪音,所以手機響的時候,聲音還是挺刺耳的。不過,當(dāng)時白琳琳正戴著耳機看電影,并沒有聽到。
王文直接拿起手機,看到的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他點開短信一看,發(fā)現(xiàn)短信的內(nèi)容只有一句話:有沒有聽我的話,把嘴巴封嚴(yán)實了沒有?
王文看到這里,頓時就明白過來,敢情是陸穎發(fā)過來的。看來,這個神秘的女人對自己還是不太放心,當(dāng)時叮囑了兩遍,現(xiàn)在又發(fā)短信過來提醒自己。難道這個女人真的很害怕自己找陸薇打聽她的身份?是害怕穿幫,還是害怕什么?
當(dāng)時,王文忘記存下陸穎的號碼了,以至于剛才看的時候,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他給陸穎回短信之前,先把陸穎的手機號碼給存了下來。存好之后,他才給陸穎回復(fù)了一個沒字。
陸穎發(fā)的短信就夠短的了,王文回復(fù)的更短,只有一個字。
沒多會,陸穎又回過來一條短信:行啊,只給我回一個字,惜字如金。
王文看到短信后,忍俊不住笑了笑。笑完,他看到白琳琳摘了耳機,他也沒多想,也沒有來得及把陸穎發(fā)的短信刪除。
別的男人都是因為心虛,害怕老婆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不良信息,才會偷偷刪除短信。可是,王文沒有這樣,他和陸穎之間又沒有什么,再說了,這兩條短信里也沒有什么曖昧或者露骨的信息,他沒必要刪除。而且,他也沒有刪除短信的習(xí)慣。
王文的號碼是全球通,開的是那種五十八元的套餐,每個月的免費通話都用不完,更別說短信了。現(xiàn)在人似乎都懶惰了,越來越少的人喜歡發(fā)短信,除非有特殊情況。
“要走嗎?”白琳琳扭過頭來,看著王文。
“不走干嘛?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這么晚了,公司里就只剩下你和我了。”王文把手機丟到桌子上的同時,頓時聯(lián)想起以前和白琳琳深夜加班的情形。
“忙完了?”
“差不多了,這段時間光顧著弄方案了,幸虧今天主管沒找我,我估摸著他這兩天肯定又要催了。所以,我想在他催之前,趕緊完成。好了,關(guān)電腦吧。”王文說著,關(guān)了自己的電腦。
“好。”白琳琳把耳機從主機上摘了下來,隨后也關(guān)了電腦。
“你等我會,我去趟洗手間。”
“那你快點。”
王文去洗手間的時候,并沒有把手機帶上。他哪知道,自己去洗手間的時候,白琳琳會檢查他的手機呢。
白琳琳見王文出了公司,收拾了下自己的包,然后去前臺打了卡。打完卡后她在前臺等了一會,見王文還沒回來,就回到王文的辦公桌前。
男人嘛,不太愛整理自己的辦公桌,王文也有這個習(xí)慣。辦公桌上有很多計算機之類的書,他都堆在了一起,很少整理。
白琳琳在幫王文整理的時候,看到王文的手機還放在桌子上,就放在顯示器的前面。
這家伙中午的時候到底干什么去了?李可新說的那個開法拉利的女人到底是誰?
白琳琳的腦子里冒出一系列的疑問,雖然和李可新的關(guān)系鬧得很僵了,但她還是相信李可新的話。想起電話里那個刻薄的女人,她的火氣就從體內(nèi)一下子涌了出來。
難道王文真的像李可新說的那樣?是個花心的家伙?王文認(rèn)識了一位富婆?
一連串的謎團讓白琳琳迫切地想知道答案,加上她天性多疑,自然不想放過這個機會。她偷偷地拿起王文的手機,簡單地翻了翻,首先看了看王文的通話記錄,趁著王文還沒回來,又看了下王文的短信。
由于時間有限,白琳琳又擔(dān)心此舉會被王文看到,所以她只是簡單地看了下。她看到王文的通話記錄和短信里都有一個叫陸穎的女人。
這個女人就是中午電話里那個口氣狂妄的人?陸穎?
白琳琳想了想,她的記憶里,沒有這個女人的名字。她不認(rèn)識這個叫陸穎的女人,甚至名字都沒有聽說過。不過,她首先就把陸穎這個女人和公司的運營總監(jiān)陸薇聯(lián)系到了一塊?兩個人都姓陸,難不成是姐妹?
當(dāng)然了,白琳琳也只是猜測,至于陸穎和陸薇之間是什么關(guān)系,她也無從查證。不過兩人都姓陸,陸薇妖媚性感,這個叫陸穎的女人想必也不會差到哪里。試想一下,開法拉利跑車的有哪一個是恐龍?幾乎全是美女,就算是恐龍,也肯定會整容變成美女的。
香車美女嘛!開好車的女人,多數(shù)都是有錢的美女,不管是富二代,官二代,還是被官員、煤老板等有錢人包養(yǎng)的情人,反正姿色都不會差。
正當(dāng)白琳琳思考陸穎究竟是何許人也的時候,她聽到公司外面?zhèn)鱽砟_步聲,她斷定是王文上廁所回來了,就迅速把王文的手機放回了原位置。
“咋這么長時間?”白琳琳見王文進來了,還刻意埋怨了一句。
“我已經(jīng)夠速度的了,走吧。”王文繞過白琳琳,從桌上取了手機,拿起包,準(zhǔn)備走的時候,只見白琳琳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辦公椅上。
“走啊,怎么又坐下了?加班到現(xiàn)在,我們連飯都還沒顧得上吃,走,我開車帶你去一個地方,咱們?nèi)コ灶D好的。”王文想起高永波臨走時叮囑他的一句話,中午的時候,自己和陸穎只是在咖啡廳喝了杯咖啡,根本就沒吃飯。而白琳琳呢,因為賭氣也沒吃飯。他打算聽從高永波的建議,犒勞白琳琳一頓。
“慢著,等會再走。”
“怎么了?”王文已經(jīng)有預(yù)感,白琳琳肯定又要質(zhì)問自己了。
“坐下!”
“有什么事咱們車?yán)镎f行嗎?你看看時間,都已經(jīng)這么晚了。”
“讓你坐下你就坐下,廢什么話。”白琳琳的那股小野蠻脾氣又爆發(fā)了出來,她的嗓音很尖銳。幸虧此時公司里沒有其他人,只有他們兩個。
王文看白琳琳的臉色驟變,就知道白琳琳要發(fā)火了。他這會兒比較理智,沒有火上澆油,而是咬了咬嘴唇,把同事的椅子搬了過來,在白琳琳面前坐下了。
“說說吧,今天中午到底怎么回事?”
王文從白琳琳的眼神中,看到了懷疑。他不明白,為什么白琳琳這么不相信他。兩個人在一起,就需要彼此信任,彼此包容。如果兩個人在一塊,總是懷疑來懷疑去的,那彼此還有什么誠信可言?
戀愛是開放式的,彼此都應(yīng)該有自己的個人空間,因為戀愛不是桎梏,不是束縛,不是彼此限制彼此的自由。
如果彼此限制了對方的自由,那么兩人之間的愛情絕對不會長久的。
“什么怎么回事?”
“別給我裝了,你還沒有給我解釋,今天中午到底是怎么回事,給我說說,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我不是告訴你了,我根本就不認(rèn)識她。好了,琳琳,咱們走吧,上了車我再給你解釋。”王文并不是不想解釋,只是他覺得白琳琳的懷疑心太強了,自己只不過是陸穎出去喝了杯咖啡而已,又不是去開房了,為什么非要疑神疑鬼的。
王文感覺白琳琳不像以前那樣了,現(xiàn)在的白琳琳有時候讓他很頭疼。
“不行,現(xiàn)在就給我解釋!”白琳琳的話就像是命令,她坐在那里,眼睛里冒著火光,臉色晦暗陰沉,那張漂亮的面孔上此時看不出一絲的預(yù)約,更別說迷人的光澤了。
“好好好,你別生氣,我給你解釋,只要你不生氣,讓我怎么著都行。”
“說,那個女人是誰?”
王文先是深呼吸了一口氣,他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他不想和白琳琳鬧別扭,那樣對誰都不好。于是,他努力保持著讓自己不發(fā)火,或許,對白琳琳容忍一些會好些。倘若兩個人都在氣頭上,彼此針鋒相對的話,那結(jié)果可想而知。
“快說呀?怎么不說啊?是不是心虛了?你和那個女人到底什么關(guān)系?”
王文都不敢看白琳琳那質(zhì)疑的眼神,“琳琳,你咋這么多疑呢?總是懷疑我,我能和那個女人有什么關(guān)系?我根本就不認(rèn)識她,不認(rèn)識她,給你說過幾遍了,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不認(rèn)識?你說不認(rèn)識就不認(rèn)識嗎?不認(rèn)識的話,她會打電話找你?不認(rèn)識的話,你中午會和她出去?”
“我哪知道。”
“王文,你到底背著我和多少女人有曖昧關(guān)系?到現(xiàn)在你究竟還有多少事瞞著我?我現(xiàn)在可是你女朋友!”
“知道。”
“知道就好,希望你對我坦誠一點,最好不要欺騙我。”
“我真的沒有欺騙你,你想讓我怎么證明?難道讓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嗎?”
“我沒讓你把心掏出來。”
“那你說,我怎么樣你才能滿意?”王文越來越受不了這種被質(zhì)疑的生活了,想當(dāng)初和劉萍在一起的時候,雖然過得相對比較窘迫,但彼此之間沒有太多的質(zhì)疑。
白琳琳的眉頭皺得很厲害,“我又沒逼你去死,我只是想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干什么的?在電話里居然用那種口氣跟我說話?她到底是誰呀?怎么有那么大的架子?搞得比陸總監(jiān)還強勢?”
白琳琳的話說到了正點子上了,通過王文對陸穎的簡單認(rèn)識,他發(fā)現(xiàn)陸穎確實比陸薇要強勢。同時,陸穎似乎說話的底氣更足一些!
反正王文覺得陸穎之所以有這么大的架子,肯定有原因,性格強勢是一種可能,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陸穎的身份硬,或者說是背景硬,有后臺,以至于她說話的時候,總是有一股強硬的底氣。
至于陸穎的背景,王文無從知曉。別說陸穎了,就連陸薇的背景,他也不清楚。
不過,真相早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你讓我怎么回答你呢?因為你問的這些,我也不知道。”
白琳琳似乎早就料到王文會這么說,她沉默了兩秒鐘,然后死盯著王文的眼睛,冷冷地問道:“那個女人叫陸穎?”
王文的心顫動了下,“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