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睡著了,在他的懷里,像兔子一樣,安安靜靜的窩在她的懷里,她的模樣,是那樣的熟悉。
鹿鳴將她送回了家,給她蓋好被子,用熱毛巾敷了敷她的臉,低頭,看見她微顫的睫毛,是做噩夢了嗎?
鹿鳴伸手,撫平了她眉間的抑郁,才轉身走,誰知,還未邁出一步,呦呦的手,緊緊的拽住他。
“別走,別走,我害怕......”
她呢喃著,在夢里,呢喃著。
鹿鳴溫柔的笑著,蹲到她的床邊,伸手將她的手撐開,他的食指輕輕的揉著她手心里的肉,劃著圈圈,像只小船兒一樣,在她的手里漂浮著。
“我不走,我一直在你身邊。”
她的夢里,又是熟悉的黑暗,慢慢的吞噬著她,籠罩著她,汲取了她所有的光亮,她哭泣著,吶喊著,瘋狂著,卻沒有一點回聲,哪里都是黑暗。
忽然有到光照亮了,那個恐怖的木偶!恐怖的木偶向她逼近,一步一步的......后面是懸崖,是萬丈懸崖,難道注定了要粉身碎骨?她輕笑著,唱起了以前的歌謠,縱身一跳,驚醒時,卻在鹿鳴的懷里。
溫暖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這真的是夢嗎?可是為什么,她的頭那么的昏沉,就像靈魂一樣,感覺在飄動。
“醒了?”鹿鳴溫柔的笑著,從被窩里鉆出來,他的身上,穿著衣服,他們......什么都沒有發生。
“怎么臉這么紅!”他伸手,緊貼著她的額頭,又吻了一下,是沸騰的熱!
“你發燒了呦呦,呦呦?能聽見我說話嗎?”
他緊張的喊著她的名字,卻見她的眼睛一眨一眨,昏昏欲睡。
呦呦的眼睛,越來越迷離,鹿鳴怎么有......怎么有兩個腦袋,怎么一直在晃......她越來越想睡覺,卻聽見鹿鳴在喚她,不能睡!不能睡......還是沒忍住,昏了過去,感覺自己就像在太上老君的煉丹爐里一樣,熱氣騰騰,卻又像墜入了級北地區,寒冷無比。
醫院里,鹿鳴仔細的詢問著醫生。
“安小姐應該是受到了強烈的刺激,又受了涼,她的精神十分的脆弱,我們只能將她的燒退下,但是想不想醒,還是靠安小姐的求生欲了,抱歉,鹿先生。”
醫生給他點了點頭,便離開了,鹿鳴走到門前,透過窗戶看著路岐山正守著呦呦,給她削了好多蘋果,滄桑的臉上,還有未來得及擦的淚痕。
他走到了外邊,拿出了呦呦的手機,看著那兩條信息,他的心,恍如天崩地裂。
安歌,回來了?為什么他沒得到消息。鹿鳴拿出手機,撥通了沈修的電話。
“安歌回來了,我為什么一點消息都沒有?”
他的聲音冷到極點,沈修平時花里胡哨沒事,但是正事,做錯了,便要得到懲罰。
“安歌怎么會回來,我們一直盯著呀!”電話那頭傳來沈修不可置信的聲音:“明天就給我從國外滾回來。好好看清楚,你到底盯的是誰!”
從來沒有見過他說臟話,沈修一驚,還沒來得及解釋,電話便已經掛了。
遠在異鄉的沈修,帶領著團隊,推開了安歌在國外的別墅,才發現,真的盯錯了,那個女人,跟安歌,長得極像。
“跟錯了!我的天!我真是......”
他的火,可以燒了這個城市!可以燒了眼前這個假冒安歌的女人,沈修立刻蔫了,安歌肯定又去找呦呦的事情了,不然,鹿總又怎么知道她回來了,他默默的在心里,給安歌記了一賬!
他火急火燎的趕回了國內,將自己盯錯人的消息告訴了鹿鳴,從那以后,他打給鹿鳴的電話,鹿鳴再也沒接,沈修知道,面臨自己的,將是鹿總看向他像看廢物一樣的眼神。
“陳義,你快說,到底怎么回事!”
沈修怒氣沖沖的走進他的辦公室大聲的質問:“我要將安歌給......氣死我了!嗷嗷嗷!”
“屬狼的?叫什么?這是辦公室,不是你玩的地方!”陳義鐵著臉說道:“安歌給呦呦發了信息,將她一個人關到了教室,還播放著恐怖視頻,呦呦送醫院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陳義冷清的說道:“你看你,辦了這叫什么事?你還不知道呦呦是咱鹿總心里的寶兒?你還給安歌可乘之機,你這不是鬧笑話了,盯了快一年的人,卻就在本市!只是我們太蠢,沒有找到!”
“這真不能怨我啊!我真的再三確認,那個女人就是安歌,可不知道這么就換了!我還在奇怪呢,就埋怨我了,我也煩得很啊!”
沈修著急的撓撓頭,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看起來煩悶的很。
“你別在這耍潑了,還不如趕緊去查安歌在本市的哪里,好歹有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陳義喃喃道,又轉身問道:“聽說孟晴回國外時找你了?”
沈修低頭,聽到他這個問題,忽然一怔。
“嗯,找我說了一些事情,也沒啥,就說是真的放下鹿總了,讓我以后好好的跟著鹿總。”
沈修低聲道。
“就這些?沒了?”陳義露出壞笑:“我還以為,你把你那小心思告訴她了。”
“別亂說話!”他忽然冷聲道,起身,頭也不回的出了辦公室的大門。
他和孟晴,大概是永遠不可能,因為她愛的人,不是他。
沈修拿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去了醫院,卻發現,友路集團的董事長楊幼微也在,她的眼眶紅紅的,明顯是哭過的痕跡,沈修也不敢亂說話,就說自己是呦呦的朋友。
看到病床上的呦呦,蒼白的臉,沒有一絲血色的嘴唇,心里懊惱急了。
“還沒醒嗎?”沈修問道。
“醫生說,燒退了,是她自己不想醒。”
楊幼微的聲音,帶著些顫,夾著心酸與心疼。
她真的不想呦呦再受到任何傷害了,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好不容易,讓她在跳海后,重新面對自己,選擇了勇敢的活下去,但是為什么,又將她推到了懸崖邊,安家的人,都是魔鬼,那么她,就絕不會輕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