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點(diǎn),醫(yī)院偶爾傳來幾聲撕心裂肺的哭聲,讓人很難高興的起來。
安然終于舍得睜開眼,安然情不自禁的附上自己的小腹,目光呆滯的看著頭頂白的炫目的天花板。
站在旁邊一直沒離開的景宇軒看著安然搭在小腹上的雙手,最終走上前握住安然還冰冷的雙手。
安然偏過頭,眼里閃爍著耀眼的希冀,“我是不是曾經(jīng)有過?”
聲音太輕,但是景宇軒還是聽清楚了,“安然,我們以后還會有的!
景宇軒平生第一次安慰人,竟然覺得緊張。
安然看著眼前俊朗如神祗的男子,想到每天夜里像是野獸一樣撕裂自己的人,從景宇軒手里掙出來,“你走吧!”
“你現(xiàn)在這個(gè)樣子,讓我去哪?”景宇軒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打算。
“我們離婚吧!”安然想到昏倒前的夜晚,想到她也曾經(jīng)有過一個(gè)孩子,她渾身的骨頭都在叫囂著疼痛。
她累了,想休息會兒。
“離婚?”景宇軒看著眼前臉色蒼白的如一張紙的安然,一拳錘在安然枕頭邊上,“安然,死了這條心!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再多吃一點(diǎn)苦頭!”
景宇軒暴怒的火氣就像是打在一團(tuán)棉花上,激不起任何波瀾,安然悠悠睜開眼,平靜的看著景宇軒,“我累了,想睡會兒。”
景宇軒看著疲憊的安然終是沒有忍心拽起來,景宇軒神色復(fù)雜的看了一眼安然,轉(zhuǎn)身離開。
安然聽到關(guān)門聲,用被子直接把自己蒙起來,一聲聲壓抑的抽泣聲從被子里溢出來,安然咬著被子,淚水浸濕頭下的枕巾,最終實(shí)在忍不住,徹底嚎啕大哭,一聲蓋過一聲的哭泣,就像是刀一刀一刀割在門外的景宇軒身上。
景宇軒想起他和安然的第一次,他清楚的記得她在他面前的生澀,但是還是不得不綻放在他身下,宛如折翼的天使,一直到設(shè)計(jì)圖被盜,后來知道自己冤枉了她,但是礙于棠嫣父親的面子,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還有他們的孩子!他欠安然的太多了……
景宇軒攥緊拳頭沖進(jìn)安然的病房,直接把被子掀起來,看到蜷縮成一團(tuán)的安然,像是被人遺棄的寵物,“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呢!”
安然看見去而復(fù)返的景宇軒,又聽到耳邊的譏諷聲,再也忍不住,直接撲到景宇軒身上,連打帶咬,“混蛋,混蛋,你這個(gè)混蛋,還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他才這么小,啊――混蛋,嗚嗚……你……你還我孩子――”
安然瘋了一樣撕咬著景宇軒,像是受傷的小獸在拼勁最后一點(diǎn)力氣,景宇軒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任憑安然撕打。
最終安然累了,呆呆的坐在床上,雙手抱膝,靜靜的坐在病床上。
景宇軒看著這個(gè)樣子的安然,心口一股悶氣,他本來以為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還以為她可以像之前一樣平靜,原來都是裝的。
景宇軒就這么陪著安然坐著,一直到被一聲急促的鈴聲打斷。
安然拿起電話放到耳邊,“姐,你為什么不來接我?你把我一個(gè)人扔到機(jī)場就這么算了!我就知道,你壓根就沒把我當(dāng)成你弟弟!我他媽真的是看錯你了……”
安康刺耳的討伐聲和隱約的謾罵聲讓安然一陣皺眉。
“說話。槭裁床徽f話?是不是心虛了?”安康在電話里繼續(xù)對著安然大呼小叫。
“安康,不是你想的那樣!卑踩粚(shí)在沒法想象,自己的弟弟不問緣由上來對自己就是一番責(zé)罵。
安康:“那是哪樣?”
安然:“……”